習慣

手機:M版  分類:生活隨筆  編輯:小景

  我從上中學的時候,就養成了一種習慣,本着“不動筆墨不看書”(徐特立)的原則,把自己讀過的比較欣賞的和認為有用的東西都摘錄下來,然後再裝訂成冊,並把它命名為“隨手信筆摘”,“讀後摘”,“我讀文摘”。這種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

  孩子小的時候,婆婆又有病,那一時段摘的少一些,但也沒間斷過。八二年家鄉發大水,被水沖走了一部分,搶出來的至今還留着黃黃的水漬。說實話,我的結婚證書被水沖走了我都沒在意(我現在可是沒結婚證的),但老照片和我的“文摘”被水沖走了我卻感到很可惜。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大水是無情的。

  我摘錄的東西五花八門,有名言,有詩詞,有笑話,有迷語,有歌曲,有散文,有知識,有一整篇文章,有一句話……有時看完一首詞,馬上興起,就在那摘錄的下面,隨筆胡謅幾句。比如八零年的四月十一日,讀完李清照的“如夢令”后,也不管人家那詞中的調子如何悲涼,隨手就胡謅了一首:“夢裡聽雨滴流,欲醒睡魔牽誘。莫非天未曉,再讓小女睡夠?你走,你走,吾要起看春秀!”呵呵,現在看來多麼幼稚。不過也許那時太單純,不會存愁,也不太會傷感。

  再看我讀完朱淑真的“蝶戀花”后謅的更可笑:“窗外天明百鳥啼,似在喚我,快快起着衣。眼望天棚存懶意,遲遲不想下床去。偶爾肩觸小拙筆,原是昨夜忘放書包里。急急忙忙掀被起,提筆接着昨夜敘。”哈哈哈哈,今天翻出來看看,自己都笑翻了天。不過現在想想我結婚前住在單位宿舍時的情景,還是挺懷念的。看書看累了就打一會兒揚琴,然後再看。

  那時很多書是買不到的,就是有想買的,因為沒錢也只能是“望書興嘆”,無奈只有常常泡在圖書館里,看啊看,摘啊摘的。還好我有個好朋友在圖書館里工作,我也就近水樓台了,有了好的書,她就給我留着。

  那時我“認識”了黑格爾,他說:“如果談到本領,最傑出的藝術本領是想象”;那時我“認識”了戲劇理論家李笠翁,他說:“袖手於前,始能疾書於後”;那時我“認識”了美國的賈德森,知道了他感到系鞋帶太麻煩,就發明了拉鏈;那時我“認識”了左丘明,他的“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記在了我那一本“我讀文摘”的第一頁上;那時我“認識”了所羅門,他說:“你能想什麼就說什麼嗎?”那時我“認識”了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英勇死去的法國護士珍妮。漢納,她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做好事——悄然離去”……( : )

  “不動筆墨不看書”的習慣我還會延續下去,其實這已經不是刻意的了,每每拿起一本書來,也就自然而然地把本和筆還有字典準備好。不過對我這種記性不是太好的人,這倒不失為一種必要的習慣。

  我現在的文摘已有四大本了,我把它們當成我領養的孩子,雖然不是我自己生的,但它們伴隨在我的歲月里,給過我很多的啟發,靈感,想象……我愛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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