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可憐女人

　　我跟這兩個女人沒有交情，只能說是認識。但在我心靈的記憶深處和其它一些被記憶的事一樣占居了記憶空間中的小小一隅，記憶不忘，這是自己也有點不相信的事。究起因，原來是這兩個女人凄慘的命運觸動了我的惻隱之心。

　　這兩個女人都是我在鄉里工作的時候認識的，都打過幾次照面，沒有深交。如果沒有聽說關於她倆的遭遇，我應該是要忘了吧。她倆都是鄉小學老師，一個是正式的，另一個是代課的。

　　先說說正式的吧，她是在一個師範學校畢業，聽說她的藏語還很不錯。畢業后，分在鄉小學教書。不知怎地愛上了當地的一個有婦之夫，留下一私生女。過有十幾年，私生女已有十幾歲光景，她又和一個不三不四的小夥子湊在一起，聽知情人說起，三天兩頭地被小夥子打的鼻青臉腫。這樣堅持了幾年關係，兩人結了婚，算是有了個家，不管幸福與不幸福。就在我調到縣上還沒有三年時間，聽說她死了。她的死很突然，很快。說是在辦公室里一倒下就在沒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送往醫院人就一命嗚呼了。我擔心她會死不瞑目，因為她的私生女是不會被她的舊情人有婦之夫以及現今的老公不三不四的小夥子收養的。為了帶養這個女兒，她沒享受過一天的清閑，更沒有活出過青春和活力，就這樣死了，死的還是存留太多的遺憾和不舍。

　　再說說代課的吧，聽說她父親是鄰鄉人民政府駐地村的老支書，做事公道，為人正直，在村裡威望很高，全國文明村的稱號也是他爭取來的。他死後，女兒受點照顧進了鄉小學教書。我認識起，她就有男人，是隔縣的一個游閑人員，偶要打點藏裝，做點小買賣貼補家用，兩人長居幾年，沒有子女。代課的形式很嚴峻了，很難直接轉為正式教師，要想轉正是要通過考試才可。縣教育局給了她一次機會，但她未能如願以償，只好卷背褥走人。後來就很難有她的稍息了，本我說過，我們沒交情，也更無來往，只能是從較知她的人哪裡閑談時可知一二。今年夏天，意外聽得她被關進了牢房，原因是老公成天泡在麻將里，不能自拔。看老公不求進取得過且過，自己的生活也失去了方向和信心，跟着老公成天麻醉在麻將中，淺薄家底，瞬逝即空。一個曾經為人師表，正正經經的一個人，就開始走上了偷摸的道路，故釀成今夏進牢獄之苦的下場。

　　我跟這兩個女人沒有交情，更沒有深交。記憶的線卻系牢了一死一進監獄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