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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我死去的大二

手機:M版  分類:優秀隨筆  編輯:得得9

紀念我死去的大二 標籤:快樂的大腳

  此刻,坐在田間小路上,懶散的。夏日的天氣總是很燥熱,偶爾吹來的微風中夾雜着青草的味道,但微乎其微,更多的是我們這一類人的汗味,談不上臭吧,也許是我的鼻子不太好使。這個季節正是作物瘋長的時候,有句詩說,黑雲壓城城欲摧,可我覺得每每接近傍晚時分的白雲,也離大地很近,興許是夜幕在作怪吧。

  身後的蘋果樹上長滿了一顆顆青蘋果,有小孩子拳頭大了吧,蔥綠厚實的葉子中時而不時的跳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我總覺得它們很可愛。極目望去,被田壟分割的田地好似一個整體,特別希望自己是一陣風,這樣就可以迅速的在田間打個滾兒,閱盡田間風光,然後再變成一隻羊或者一頭牛或者目前沒有的一種食草動物,細細的品嘗每一株植物。可是這畢竟不太可能,因為只有面前的這一畝地是屬於我的,而且聽別人說,其實這些土地不屬於我們任何一個農民,說是屬於國家的,好像是什麼所有權歸它,所以,它才是土地的主人。唉,搞不懂,也罷,反正現在是我的,我活着的時候是我的。

  那邊好像種着豆子,看那葉子大概是,我不太確定。微風吹過,那葉子微微飄搖着,多希望那是女孩子的裙擺,中間那不高不矮的軀幹就是她妙齡的身軀,它要是能夠蹁躚起舞那該多好,我想那肯定是一個盛大的裙裝舞會。夜悄然來臨,小蟲子們開始哼唱着不同的調子,有窸窸窣窣的音調,如果非要給取個名字,那應該屬於rap,有時而悠長時而急促的吟唱,那就應該將其喚之為歌劇,也有那種類似蟬鳴般的高音,不過沒那麼刺耳,不知道是雄的還是雌的,能夠唱出這種音調的蟲子們,暫且稱之為動物界的帕瓦羅蒂吧。

  更遠一點的那個地方種的是什麼東西,我真的不知道,但是看它的果子數量,我猜應該是一種不錯的新品種吧,那麼瘦小的身體居然可以有如此高的產量,真夠難為它啦。我的那片地上種的東西比較雜亂,那些東西都是我想起來時去瞎種的,也有別人推薦的,每年的產量,我覺得差不多吧,也許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也許是農產品市場不景氣,種了這麼多年,也沒見有多大收益。今年會收穫什麼呢?答案那樣未知卻好似心底早就寫有結果。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啊,又到該回家的點啦,其實我不太想回去。村子里夏日的傍晚,應該是女人們的天堂,三個五個一塊兒,講着別人的故事。我不喜歡太聒噪。而且回去了也是一個人,沒人陪,電視上的肥皂劇都是關於愛情的,看的人難受。姑娘們現在都要各種車各種房,而我,什麼都沒有,其實也有好心人給我介紹過幾個對象,可她們都覺得我很娘。娘,知道吧,最近比較流行的詞彙,貌似就是那種類似女性作風和性格的男的。可是我覺得我挺男人的,只是說話有那麼點委婉而已。聽新聞說,中國男女比例失衡很嚴重,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從東南亞那邊進口婦女啦,看來我的愛情,應該而且註定是天邊的那道彩虹,永遠不能企及。不知道國外情況怎麼樣,等我有錢了,我就出去找個媳婦吧,比如說去東南亞看看。

  我就喜歡跟小孩子說說話,但是現在的小孩們,學習負擔都挺重的,而且計劃生育這麼嚴格,村子里已經沒有幾個小孩啦。除了跟小孩子講話以外,我還比較喜歡鄰村的那個傻女子,只是相對而言,也說不上是喜歡。那個女孩有間歇性神經病,就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犯傻的那種,但基本上還是清醒的時候多一點。其實她發瘋了也沒什麼破壞,就是開始不停的罵人。記得她以前說,她喜歡張傑,是個歌手,不知道是健康時說的還是腦子壞了時說的,但每次跟她講起那個張傑什麼的,她就說話挺有條理的,我估摸着,應該是真的喜歡吧。可惜那男孩前不久結婚了,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村子里有家室的男人們都去別的地方打工了,說是城裡可以賺比較多的錢,沒有家室的那些,有的已經進了監獄,有的正在去監獄的路上,也有比較好的青年,在努力的奮鬥着,還有幾個像我這種一樣在地里守着的。我不清楚壓力和動力有什麼關係,什麼叫作有壓力才有動力。鄰居家那個男人很能幹,我認為他已經很好啦。可你知道他給我說啥不?他說:“我做的還不夠,小妮子就要上幼兒園了,我得努力呀。”這應該就是壓力與動力的瞬間轉換吧。我沒有什麼動力,應該歸屬於我沒有什麼壓力,我也想有個孩子,可是我沒有啊。

  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小學時候。那會兒,我還比較勤快,儘管那會兒還沒聽過壓力這個詞語,雖說有時會抄抄同桌女孩的數學作業,但基本上都是自己寫完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越長大越頹廢,人家都說長大了會懂事點,我在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在長大。算了,不和這些草啊,蟲子啊什麼的說話啦,蚊子太多了,我得回去了。睡前順便想想我、長大、頹廢、懶散、壓力等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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