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的悲傷

　　認識大熊純屬於意外，不過多幾個這樣的意外還是很樂意。

　　那一年，我流浪在西北塞外的一個古鎮，鍾情於塞外的荒涼，一路風塵來到這裡，卻不知道有一個人會遇到，也不知道會有那麼幾段故事。

　　某天的一個晚上，我剛剛從古鎮西北一處的荒涼之處回來，路過城門口時，看到一個頭髮潦草，衣着破舊的旅行者低着頭雕刻自己手裡的一個木雕，正在橋下買自己的明信片和一些飾品，可能覺得都是來自遠方的遊子吧，好奇心之下上去打個招呼。

　　哥們，從何處來？

　　從來處來！

　　要到何處去呢？

　　到去處去！

　　一問一答顯得是那麼的有點江湖的味道，而這個犀利的傢伙始終沒有抬頭看我一眼，依舊擺弄着手中的木雕。

　　我沒有錢買你的明信片和小飾品，但是很願意請你喝一杯，不知道能否一起喝一杯？

　　這時他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點了一下頭，繼續擺弄手中的木雕。

　　這時我才看清他的模樣，一張正宗的帥哥臉，雖然鬍子沒刮，顯得邋遢，但是起碼原始的型還是可以看的出來。

　　走吧，收拾東西，去喝一杯。

　　晚風徐來，月上樹梢，總覺得此時此景和我對面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喝酒有那麼點的彆扭，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總覺得此時此景看着對面的人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彆扭。

　　酒過三巡，我們才談了起來，雖然這交談有那麼點的慢，但是總比強迫一個人在不想說話的時候說話的好，尤其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我叫大熊，山東人，男。一杯酒下去，他如此的簡潔的自我介紹。

　　大熊，好名字，為了你這個名字，來干一杯。

　　你怎麼稱呼？大熊看了我一眼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何必追問呢？

　　那就算是個代號，也應該有個名字吧？你以為你是孫猴子么？大熊很直白的說道。

　　哈哈。我可不是孫猴子，雖然很多時候我很想當個猴子，不問是否姓孫。

　　既然你沒名字，那我就給你起一個吧，大熊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我。

　　好的啊，那你給我起個什麼名字呢？我特好奇的問。

　　這個嘛，容我想想，來先喝酒，反正你請，不喝白不喝。

　　不急不急，想出來就想，想不出來也不打緊，喝酒要緊，再走一個。

　　又是幾瓶下肚，喝的我頭一陣陣犯暈。

　　突然大熊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杯子，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了，這一驚一乍的，我酒都給你嚇醒了。

　　想到給你起什麼名字了。

　　哦？那你想了這麼久，酒也喝了這麼多到底是給我想到個什麼名字呢？

　　瘋子，你就叫瘋子吧，竟然比我大熊還瘋，不是瘋子是什麼，就叫瘋子。

　　瘋子，好，瘋瘋癲癲，遊子遊子，瘋癲的遊子，好名字，那就它了。

　　為了你有了一個名字，來，走一個。

　　那晚我和這個叫大熊的人，一直在不停的喝酒，放佛怎麼也喝不醉似的，也許同是天涯的浪子吧，能遇到就是緣分，能在一起喝酒更是莫大的緣分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也莫過如此吧。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離開了這個塞外古鎮，沒和大熊告別，也不知道怎麼告別，就這樣離開，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我去了哪裡，我只能說我去了更遠的地方，遠方的遠方始終是遠方，哪怕遠方很美很荒涼，可是那裡依舊是遠方，而我去的就是那個地方。

　　一個月後我再次回到了這個塞外古鎮，一切都猶如一個月那樣，只是天氣更加的炎熱了不少，走一段路，汗珠不知道掉落在地面多少，嗤嗤的冒着煙。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才敢出去溜達，這裡的天黑要比那邊晚上兩個小時，只要太陽還掛在天上就沒法出去，只能靜靜的等着天黑的到來，才能得到一絲的涼意和微風。

　　再次路過那個城門口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可是卻空空如也，有點失望，嘆息一聲轉身離開，可是就在我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卻聽到身後有人叫我。

　　瘋子，瘋子，等一下，我是大熊啊！

　　有點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到了一個月前在這裡遇到的大熊，倒是沒什麼變化。依舊和一個月前差不多，只是頭髮更凌亂了，衣服也更加破舊了不少。

　　瘋子，你又回到了這裡？

　　是的啊，出去遊走了一個月又回到這裡了，對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也是剛剛回到這裡，沒想到又在這裡遇到你了，太巧了。

　　是的，很巧，我還以為你早已經離開了這裡呢，沒想到和我一樣，離開了又回到了這裡，真是巧。

　　是的啊，這就是無巧不成書啊，走，今天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你明信片賣掉了？

　　剛剛在前面被一個客人一下子買走了，也就有了酒錢，走，喝酒去，邊喝邊聊。

　　我們又來到上次喝酒是地方，一切都還是老樣子，並沒有因為我們的離開和返回而會發生任何的改變，一切如舊，給人一種歸途的感覺。

　　其實想想人不也是這樣么，有的人走進你的世界，然後又離開，可是卻還是那個樣子，一切照舊，曲終人散，一切又回到彈琴的開始。

　　瘋子，這一個月你去了哪裡？怎麼上次也沒打招呼就離開了，這可有點不夠意思啊。就為這個你就應該自罰一杯啊！

　　好，這個酒我認罰，不推脫！

　　你呢？我離開之後，你去了哪裡，我倒滿酒問大熊。

　　我，我去了沙漠的深處，差點沒留在那裡，還好命大，要不就請你喝不了酒了。

　　哈哈，應該是你惦記着請我喝酒才可以走出來吧，還是多虧了我啊。你是不是應該喝三杯感謝我呢？

　　好的嘛！三杯就三杯，反正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你怎麼想去沙漠深處了呢？聽說那裡連鳥都飛不進去，你厲害啊，不僅進去了還出來了，勇士啊！

　　我想去看看沙漠深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就去了。大熊淡淡的說道。

　　那沙漠深處是什麼樣子的？讓你這麼想去。

　　沙漠深處還是沙漠，什麼也沒有，除了沙漠，就是沙漠了。

　　你這不是廢話么。跟沒說一樣啊。沙漠深處不是沙漠是什麼。你以為還有宮殿啊，想多了吧。我有點諷刺的味道。

　　是的啊，就是沒有啊，還是沙漠啊。我就是想去看看啊，看了我就安心了啊。現在我知道了沙漠的深處還是沙漠啊。就像很多人明明知道山的那邊還是山，不也是照樣前仆後繼的要去看一看么，我也是這個意思。看看我就安心了。還好回來了。

　　說的有道理，很多的時候我們明明知道答案是什麼，卻還是要千辛萬苦的去折騰一下，也許什麼都不為，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吧！不知是欺人，還是自欺欺人。

　　你要不要說的這麼有哲理，就是簡單的想去看看而已，怎麼你說出來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呢。你感情可真豐富。來！來！喝酒，想那麼多幹什麼。

　　也是。想那麼多幹什麼。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憂愁明日愁。

　　當月亮掛在半空的時候，地上早已經都是空瓶子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許這裡的憂愁太多吧。

　　走。看月亮去。

　　然後兩個快成了醉鬼的醉鬼一步三晃的去了古城東側的一處高地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美，好乾凈，不帶一絲的塵染。大熊噗通一聲坐在地上說了這麼一句。

　　是的啊，也不知道嫦娥在上面怎麼樣了，幾千年了也不知道吳剛有沒有把桂樹砍倒啊！我附和着。

　　肯定沒有，要不神話傳說也不會說的這麼凄美了。

　　那就沒有吧，今晚只賞月，不談風雅。

　　我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把煙盒扔給大熊，大熊踉踉蹌蹌的撿起煙盒拿出一根也點了起來。

　　兩顆火星在這個明月之下忽明忽暗的閃爍，猶如鬼火一樣。

　　大熊，上次見你時你手裡弄個木雕，這次怎麼不見了？放哪裡去了，給我看看。

　　被我放在沙漠深處了。大熊彈了一下煙。

　　哦。怎麼放在沙漠深處了，貌似你對那個東西很愛惜的，怎麼會捨得放在沙漠深處呢？

　　什麼愛惜不愛惜的，放就放了唄，有什麼捨得不捨得，就一木雕而已。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像李尋歡啊，大熊，這是什麼節奏。

　　什麼李尋歡，李尋歡怎麼了，大熊若有所思的問我。

　　你沒讀過《小李飛刀》么，李尋歡就天天手中拿一個木雕，雕啊雕啊，他雕的是林詩音，你雕的又是誰？大熊裡面有故事哦。說給我聽聽。

　　什麼故事不故事，都是事故，我說你要不要這麼八卦啊。

　　哈哈。對於八卦之事我向來都是特別的好奇啊。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大熊！

　　過了好一會大熊才開口，好吧，那就說說吧，你就權當一個故事聽聽算了。

　　嗤的一聲，大熊又點燃一根煙。

　　那年，我去過一個煙雨小城，類似於江南水鄉那樣。你應該見過吧？

　　恩，煙雨小城，不說名字不要緊，然後呢？接着往下說。

　　三月份的小城飄着雨，顯得是那麼的清冷，猶如一幅水墨畫，煙霧蒙蒙的，跟夢境似的。

　　然後呢？叫你說故事，你別整的跟寫文章似的，要不要搞的這麼有詩意夢幻。

　　別打岔，我只是渲染一下氣氛情節而已，你一打岔我就忘了。還說什麼故事。

　　好！好！不打岔，你說，你說。

　　在旅社悶了幾天，就出去透透氣，走在青石板的路上，那種感覺特別的好，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又沒去過，我能知道什麼，繼續說。

　　就在我閑散的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時候，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女孩，拖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貌似在找客棧或者迷路了，我就上去問了一下，你知道，我是樂於幫助人的人。

　　我白了一眼大熊，示意他繼續說，別突然暫停。

　　問了才知道，女孩剛剛到小城，在找客棧，可是小城的彎彎曲曲，不熟悉，於是就迷路了，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找到自己訂的客棧。女孩告訴了我客棧的名字，我總感覺這麼的熟悉，貌似在哪裡聽說過。大熊一拍大腿，你知道是哪家客棧么？

　　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么，不讓我打岔，自己還老是打岔，別跟我說就是你住的那個客棧。

　　對啊，就是我住的客棧啊，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呢，原來就是我住的客棧啊，沒想到這女孩竟然訂的就是我住的客棧。

　　要不要這麼俗套劇情啊，講重點，重點，知道么？電視裡面上演的太多了好么，看都看膩了。

　　然後我就帶女孩去了客棧，當然還幫她提了行李箱。女孩就在客棧樓上住下了，就是在我們房間上面。

　　女孩對我表示了感謝了，然後又說自己剛剛來到這裡，不熟悉，總是走錯路。問我能不能帶她轉轉，熟悉熟悉一下這個小城。

　　當然是沒問題對不，於是就先帶女孩去吃飯，然後就帶她轉轉小城。其實我雖然來了幾天可是一直窩在客棧裡面，對小城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竟然帶她轉遍了整個小城，而且還沒有迷路，你說奇迹不奇迹。

　　奇迹，奇迹，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喜歡的人面前，總是能創造奇迹。後來呢？我問！

　　後來幾天，我就和女孩一起玩轉了整個古城，當然吃遍了小城的美食，看遍了美景，和她說了自己旅行的經歷和路上的故事等等，她也分享她的趣事給我聽，總之，那幾天是我旅行中最美好的幾天，覺得特別的美好，也是最快樂的幾天。

　　那是，有美女相伴，還不快樂，你丫艷福不淺！

　　不是，就是覺得特別安心，尤其是和女孩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特別的安心，而且心情也會覺得特別的舒暢，起碼是我真真正正快樂的幾天。那時我想，要是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啊，那樣真的是很美好。

　　美好是美好，可是聽過一句話不：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悲傷才是永恆的。別說我打擊你的好心情。

　　是的啊，快樂的日子是短暫的，幾天之後，女孩就要離開小城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會離開，想想也是，畢竟人家不是我這樣的天涯浪子，她終究還是要回到她所在的那個世界之中的。大熊無不感傷的說。

　　那肯定啊，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啊，四處為家啊，能遇到她，開心的一起幾天。你就燒高香吧，還想奢求什麼。我彈了一下煙灰。

　　是的啊，還奢求什麼呢？應該知足了，可是內心依舊覺得那麼的不舍和離別之痛。女孩走之前送了一條手鏈給我，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條，不過也和木雕一樣，被窩留在了沙漠深處。

　　我想起來了，上次喝酒的時候確實看到大熊手腕上帶了一條手鏈，蠻有特色的，我當時還想搶過來戴戴，大熊死活不肯，他不提我都快記不起來了。

　　我覺得那女孩對你有點意思的說，要不也不會送你手鏈了，你說是吧？還有就是，別說我打擊啊，大熊，是不是你想多了呢，一條手鏈而已，有什麼的，你至於嘛？！也許人家女孩就是想感謝一下你這幾天的照顧而已，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你怎麼兩面派啊，一會安慰我，一會打擊我。

　　我只是就事而說而已啊，把兩種情況分析給你聽嘛。後來呢？接著說。

　　後來，就送女孩走了唄，能怎麼樣。那天下午送她到車站，一路也沒怎麼說話，女孩一直對幾天的照顧道謝，而我則基本上不說話，只是應答，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雖然離別我見的多了，也早已經淡然了，可是這次離別卻無法淡然，內心平靜不了，你知道很多時候一別就是天涯。當女孩乘坐的車離開，漸行漸遠的時候，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跟丟了魂似的，自己怎麼回到客棧的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醉的一塌糊塗。第二天也就離開了那個小城。不過在離開客棧的時候，前台交給我一封信，說是那女孩留給我的。

　　信？信上寫了什麼？

　　信是女孩寫的，寫了一些感激我的話和在這座城的記憶，還有要對我說的話。

　　話？什麼話？我看大熊的煙滅了，立馬點了一支給他。

　　就是女孩想對我說的話，原來女孩也是喜歡我的，只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罷了，畢竟我漂泊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歸屬在何方，對於任何一個女孩都會覺得沒有安全感，不是么？

　　不是什麼，什麼不是？你既然知道女孩的心思，那你幹嘛還不追上去，別給我說你沒勇氣，就這樣放棄了。

　　不是我沒勇氣，也不是我放棄了，後來，我離開小城后就去了女孩的家鄉，可卻沒有見到女孩，女孩不願見我，之後收到她的信息：最美的記憶留在心裡就好，何必執着！勿念！珍重！

　　那一刻我覺得天都塌了，覺得還有什麼意義，旅行還有什麼意義，這麼久，女孩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人，第一個，你知道么？我流浪了這麼久，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是當現實告訴你答案的時候，是那麼的殘酷，那麼的叫人心痛。

　　確實會很痛，這種滋味不好受，那後來呢？

　　後來，我在女孩的家鄉失魂落魄的呆了幾天，每天跟個孤魂似的遊走在那個陌生的城市中，希望可以感受到女孩的一絲絲味道，畢竟那裡是她的故鄉。幾天後我就離開了女孩的家鄉，漫無目的的遊走了幾個月來到了這座塞外古城。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要去沙漠深處看看么？還有那個木雕么？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女孩么？

　　恩，是的。在小城的時候一次和女孩聊天，她問我沙漠深處是什麼，我說那肯定還是沙漠唄。

　　女孩不信，說肯定還有別的，說我要是去了沙漠一定要去看看沙漠深處到底是不是沙漠。我說好的，我會去沙漠深處看看，看看沙漠深處到底是什麼，並和女孩立下了約定。在來這城的路上我撿到一塊胡楊木，於是就用刀刻了起來，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木雕，雕刻的就是那個女孩。想到和女孩的那個約定，於是我就去了沙漠深處，正如所說的，沙漠的深處還是沙漠，當到達的那一刻，我多想大聲的告訴你女孩，我到了沙漠的深處，沙漠的深處還是沙漠，我大叫着，叫着女孩的名字，希望她可以聽到，雖然我知道她永遠不會聽到，離開時我把木雕和手鏈都留在了沙漠深處，說了句：再見！珍重！就離開了。

　　完了？

　　完了！

　　好故事。我打開一瓶酒遞給大熊。

　　你怎麼還有酒？

　　嘿嘿，我包里什麼都可以沒有，酒不可以沒有。來，走一個。為了你的故事。

　　干！

　　干！

　　大熊，那女孩叫什麼？

　　藍

　　干！

　　干！

　　瘋子

　　恩？

　　感覺你很神秘！

　　神秘？怎麼個神秘法？我醉眼朦朧的看着大熊。

　　你看，見到你兩次了，第一次見你，你莫名的請我喝酒，問你叫什麼，你說不知道，一個人怎麼會連自己是誰，叫什麼都不知道呢.？這不神秘么？還有，就是你這一個月去了哪裡？你也不說，把自己搞的這麼神秘做什麼？

　　哈哈，這有什麼神秘的，請你喝酒那是因為我心情好唄，等於你賺了一次免費喝酒的機會。這一個月我去了別的地方看看，看看塞外的日出日落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我聽說，一個人要是忘記了自己是誰，那他肯定有不想回去的過去，瘋子，也許你就是這樣的吧？

　　誰知道呢？都說了今晚只賞月，不談風雅。不能違規哦。是要罰酒的。

　　干！

　　干！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第二天當我腦袋暈暈醒來在這個高處時，早已經不見了大熊的身影，拍了拍臉努力使自己清醒起來。才看到大熊留給我的紙條。

　　瘋子，我走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而你上次也是不辭而別，很開心能交到你這個神秘的朋友，雖然你自我保護的很嚴密，可我總感覺到你內心處的悲傷，你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不然也不會獨自來這塞外古城，我想你的故事應該更有趣更好玩吧，期待下次的相見可以聽聽你的故事。別問我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四處的遊走吧，走到哪裡就是哪裡，我想我已經放下了，當我在沙漠深處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放下了，雖然這過程有點殘酷，但是還好釋然了不是么？我想我會安定下來，平靜的生活，也許是塞外古城，也許是煙雨小城，誰又能知道呢，但是我想這不會太遠，希望你也是，期待下次重逢，勿念，珍重！大熊

　　看完大熊的留言，我沉默不語，點燃一根煙，望向遠方久久

　　幾天後，我也離開了這座古城，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座城有一個關於大熊的故事，雖然這故事並不是那麼的可歌可泣，但也足夠讓人感動。

　　回望一眼這個被風沙侵蝕的古城，轉身別離。

　　幾個月後，在一個煙雨小城的客棧中，我和朋友說起這個故事，講完后，他們都安靜了下來，那安靜似乎一下子又把我帶回到了那座塞外古城，放佛聽到了風沙飛動的聲音在這個煙雨小城中，一切記憶又跳躍了起來在那座古城。

　　在小城的日子裡，我時常會想，此刻大熊在哪裡呢？卻無從得知。

　　某天的一個下午，我遊走在這青石板的小巷子中，放佛看到了一個女孩拖着大大的行李箱遠遠的走來，漸走漸近，似乎看到了她的臉龐。

　　是夢，是幻，分不清楚，都淹沒在這多情的煙雨小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