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未央
手機：M版 分類：愛情散文 編輯：得得9
??1．關於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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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在那個離我好遙遠的城市發來短信：好久沒聯絡。你那裡，春暖花開了嗎？春天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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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機里簡單問候，心裡有股熱流淌過。也許，朋友就是這樣，不須常常記起，但永遠不會忘記，被人牽挂的滋味，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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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她：似乎冬未央。一切如昔，只是感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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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的短信回得很快：生活便是如此。記得要愛自己，不要命地工作，不累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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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一如往昔般地快言快語，我知道她是愛我的。無時不刻地愛着我，可惜我難給予她的不多，我曾笑着告訴她：如果我這顆心能解剖，我想把它分開三份，一份給我父母，一份給你，留一份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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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睛，佯裝很生氣地說：你再亂說，我可是要生氣了。沒什麼比快樂更重要了。你給我好好地。別讓擔心你的人為你擔憂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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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友如斯，我是幸福的。我很知足。可是我很失敗，我一直讓愛我的人為我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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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再次發來短信：壞東西，你一直很怕冷的，想想春天就這樣悄然而至了，真好。你終於可以不再一個人蜷縮起身子，在冬夜裡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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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俏皮的短信，我笑了，笑着笑着，眼眶便紅了，我知道布布想說的是什麼，可是聰明如她，繞那麼大的圈子，無非是要我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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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短信再次響起：告訴你個消息。不過，希望你聽了不要太難過。有人要結婚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寶貝，祝福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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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不由自主地順着臉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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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好的壞的消息，早已聽說。心裡不再有任何波瀾。布布說的沒錯，是要祝福，除了祝福，別無其他。我不是童話里的巫婆，無法布施魔法，變走所有的現實；我更無法變成童話里的仙女，揮動仙棒，讓故事裡的王子公主從此開始幸福美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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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的只是祝福。記得，一定要過得比任何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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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關於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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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撇下了手頭所有的工作，理由只有一個：要來看看那個在春天裡發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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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陽台上，蘆薈長得很好。我告訴布布，我想，我不是個養花育草的人，嬌生慣養的花兒，我伺候不起。還是蘆薈好，似乎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它們瘋長着，才一個冬天，你看，已長得翠綠欲滴了。只要有陽光與雨露，它們便會心滿意足地瘋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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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看了一眼蘆薈，不接話。久久地看着我，然後嘆口氣說：其實，春已來了，只是你不願意相信而已。可以換掉你的冬裝。走出來好嗎？外邊陽光明媚。春意盎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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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容慘淡：我還是比較喜歡冬天。厚厚的冬裝給了我一種安全感，心情有了安置的地方，不再需要赤裸裸地擱置在有陽光的地方。外頭，陽光，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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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用力脫去我厚厚的長外套，心疼地把我額頭前的長發往後弄，眼眶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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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直地站着，任由布布為我脫去外套，任由她撫弄我那瘋長的長發。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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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布布先開了口：不如跟我去北方吧，起碼不像你蝸居的這個城市，一年四季，分不清春夏秋冬，春風一吹，這看，這濕漉漉的地板，濕漉漉的磁磚牆壁，許多東西要發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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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咧開嘴，擠出一絲笑容說：嗯，是會發霉的，沒有風的日子裡。心情，同樣跟着發霉。如果沒有陽光的話，一切會發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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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感覺有種涼嗖嗖的感覺從頭涼到腳。布布，抱抱我好嗎？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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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懇求地說著，我想布布不會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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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拒絕再過份地寵着你。你冷，我可以陪你一起冷，但決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相互取暖了，要知道，那是冬天凜冽的日子裡，我們必須相互扶持。可是那些回憶我們不能記取。如今，已是春暖花開，你要學會自己走向陽光，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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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沒有像往常一樣心疼地抱緊我，然後安慰我，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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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反常態。我看到她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只是穿着一件純白色的薄毛衣，陽光下，她微笑着，儘管眼眶紅着，可是，儘是如此動人。共2頁,當前第1頁1
本散文作者：紫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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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抬起來，你看到了什麼？布布的話氣不容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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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可是，比較刺眼。我用手擋住了光線，感覺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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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陽光，你看到了不是嗎？那麼，你還感覺冷嗎？再不出來晒晒太陽，我估計，你就快要發霉了。不要老是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好嗎？布布從背後突然抱住我，語氣溫和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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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陽光的味道，真好。我閉上眼睛，用力呼吸，感覺全身開始暖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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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到我裸露的脖子上，我不敢回頭看，因為那是她的清淚。我想也許布布同樣感覺得到，我已開始微笑，我迎向陽光，儘管刺眼，但我已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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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關於冬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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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還是回到屬於她的城市去了。而我，堅持留在不屬於我的這個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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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城市也有陌生的好處。走在陌生的街頭，可以笑，也可以莫名地掉淚。不用理會陌生人的陌生眼光。只要我快樂，沒有什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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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還寒的季節里，行色匆匆地的都市裡，木然的表情，空洞的眼神，司空見慣的笑裡藏刀般的職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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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布布，我生活上了軌道。不用擔心我了。其實誰也傷不到誰了，每個人在自己的城堡里，都會守護自己的王國，誓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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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說：我不希望你也如此，為自己築一道牆，不是好事，別人走不進去，你自己也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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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回她：至少，不再會有潮濕的心情。走不出去，可是我可以把陽光裝在口袋裡，自己溫暖自己，心情，應該不至於會發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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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布回我簡短的一句話：冬天就快過了，春天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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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布布並不知道，我所寄居的這個城市，冬未央，可是春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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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昨日殘餘的冬風裡，抬頭看陌生街頭的光禿禿的樹丫，才發現，原來春，已來自於昨夜枝頭那新抽出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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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散文作者：紫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