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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夜未央,碎碎的感念

手機:M版  分類:情感隨筆  編輯:小景

  【一】

  久不打字,手指有些生疏。心情堆積到滿滿,思維卻笨拙了,不知從何說起。忙碌的生活,又回到久未碰觸的從前。蟄伏了整個冬天,早就厭倦了懶散。如今精神與體力雙重透支,正在適應中。

  記得,多年前有人說過,我是屬於那種生存能力極強的人。為了這句不是誇讚的誇讚,曾經的我耿耿於懷了好久。我足夠了解自己,所以介意,是因了那人當時眼底流露出一抹悲天憫人的神色。其時,弱小無助的我,多麼想說:生存能力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如果你處於我的境地,你一定也如我一樣有辦法活下去,不是么?

  我沒有說,因我從來就不善用語言表述內心。於是,諸如此類極其可憎的憐憫就隨着歲月的流逝日久年深,以致於並同晦暗的青春華年一起積鬱,積鬱成我此生再也無力改變的生活底色。

  我能做的,除了遠離,還有承受。

  習慣了以清冷拒人也拒己於千里之外,最終遙遠了的,是我與人群的距離,更是自卑與自負間的距離。本性使然,從無刻意,因而,所有我認識的和認識我的人,請原諒我的疏離。

  【二】

  扯遠了,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換了一種謀生的方式,要面對和從前不一樣的人群。換了環境,大不如以前。也換了鄰居,和以往的鄰居一樣,沒什麼交流,只是見面禮貌性的互打招呼。我是很各色的人,難以接近,這大概是所有熟悉我的人給我的評價。不過沒關係,接受。

  右邊鄰居是經營一家雜貨鋪的夫妻倆,店面不大,貨品繁雜,大多是生活日用品之類。女主人和我年齡相仿,整日笑意盈盈,心寬自然體胖,一副不染人間愁苦的福相,是我極其羨慕卻永遠也練不成的那種個性,不需要理由的幸福着。

  左邊鄰居是我的同行,做了好多年,有着令所有同業都眼紅的人脈。也是兩夫妻,不過極少見,偶爾出門,也是以車代步。右邊小鋪的女人有時過去左邊鄰居家串門,回來便免不了唏噓,感嘆人家的房,人家的車以及人家的生活,羨與妒絲毫不掩飾,但是很快就忘掉。左邊鄰居卻從不踏足右邊半步。

  被暴火的人氣捧在雲端的,雖盡攬風光於懷中,卻總感覺缺了些地氣。

  喜歡右邊小鋪的鄰居,喜歡她大着嗓門在店門口嚷嚷,喜歡她近乎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露出難看的粉紅色牙肉也不加收斂。那麼真實的簡單着,簡單的快樂着。

  【三】

  再次跑題,說回我自己。

  這是個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物慾人慾獸慾無所不盡其極的時代。這個時代的好處就是,只要願意,各色人等都可以不必荒廢花期並且灼熱的綻放一把。在常人目不能及處,忐忑火了,雖然不知道依靠讓人聽了心慌慌的神曲能火多久。那個藝校的女孩也在冒着泡的魚缸里自以為托起了她的未來,儘管這未來看起來如同鏡花水月。

  看身邊的每一個人,也都那麼的遊刃有餘。

  而我,歷煉了多年,終於戒掉了惴惴與惶恐后的今天,遇事還是手足無措着。真的是朽木一截了。有些事,千般努力,卻依然學不會,有些東西,萬般小心,還是弄丟!

  【四】

  安妍說,我們每天都在練習微笑,終於成了不敢哭的人。

  想想也是。曾幾何時,笑容已經不再是源於快樂,而成為了一種禮節,猶如風雨街頭的招牌,光鮮燦爛的表象,也只是表象而已。

  總是感嘆生活中有太多的改變。可是夜闌人靜時,細細梳理,才發現,沿途的風景有許多依然在原處,所謂的變化,不過是自己在慢慢的走開,走到了回不去的遠方。遠到回首便是滄海的無望。

  沒了說話的心情。失了表達的願望。

  把走過的路遇到的人經歷的事都分類存檔在昨天,那麼,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前行了,向著明天的方向。

  葉、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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