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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腸人在天涯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還是做小孩的時候,在廣場上遊玩,那是個冬季,風呼呼的叫聲很刺耳。廣場四周都傳來同一首歌的旋律:流浪歌,我當時從瘋癲的遊玩狀態瞬時停了下來,看似非常認真的聽着這歌。整個廣場,寒風在呼嘯,歌聲在流浪,我成了聽話的小孩,安靜的聽着不太明白的流浪歌,我當時是不懂那歌裡面更深的感情的,我只是單純覺的好聽,而且聽着聽着,自己就無理由的沉浸在傷感的聲調中。多少年過去了,現在去回憶當時在廣場聽到的旋律,我無法關上要流淚的眼睛,一腔的感慨是滿滿的......

  “ 流浪”是一個多麼有個性的詞語啊,面對流浪,現代的部分人總覺的很刺激,很新鮮,甚至是有更多人群的對它嚮往並且去嘗試,可是要真嘗試過流浪的苦后,你會發現,和親人和朋友的日子是多麼的珍貴,社會上的許多流浪漢對於那些是望塵莫及的,有親人一起的日子會成為流浪人想而不敢做的夢。總覺的在外流浪的人就像那漂泊的浮萍一樣,他們的神情總是在外面的風餐雨宿中變的憂傷和麻木。我想他們看着藍天飛翔的小鳥,都會產生羨慕之情,即使是鳥,可都是在藍天白雲間飛翔,到了冬季,又飛往暖和的地方過冬,春天,繼續帶着翅膀翱翔。那些流浪的人呢,是因為種種的原因,被各種因素拋棄的,他們沒有翅膀,怎麼去擁抱的了藍天,他們更多的是惆悵和埋怨,惆悵出生活的凄涼,埋怨出社會的不公。他們的流浪不全是他們自己造成的,只是一個社會固有的角色填充,他們成扮演者,沒辦法,因為不管怎樣,活下去,是他們生存的唯一要求。

  流浪的人總是被中上流社會拋棄的,真正有多少流浪的人能從一文不值的角色成為受人敬仰的呢,有,可是太少了。他們要在街上遊盪,會處處觸碰到從旁人眼裡發出那很不友好的神情,甚至他們做在公園的石凳上,都會有保潔員催他們離開。他們只好忍受那一切,因為他們是離家的人,沒有理由不去沉默。他們有一部分人是帶着理想和信念出到外面的世界,他們暫時的沉默,只因為總是找突破的機會。很多的流浪者即使是在社會上受到各方面的冷眼,即使是連溫飽都顧不上,可他們還是依舊要社會接納他們,他們還是不會回到有地種的農村。我多想說一句,這些人也是一群有骨氣的流浪者,他們也是有着自己的追求和堅持的毅力的,套用一句話就是: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年裡,最苦莫過於那些流浪的人群,因為沒有錢坐車回家的,因為買不到站票的,還因為沒混出個樣子不敢回家的,太多太多在年邊流浪在外的人兒,有家的流浪者還不至於那麼慘,至少在外永遠有牽挂,因為有親人在家鄉等着他們,這份是暖暖的情意,會在他們寒冷的時候,流過他們的心房,讓他們暖會兒,哪怕就是那一瞬間的暖意也好。而沒有家的流浪者呢,等於就是麻木的蒲公英,沒有一個停留的落腳點,在風中漂泊,在風中死亡。當城市的廣場街道間,沉浸在年的喜氣里,許多人臉上都呈現出滿滿的微笑,白天,跳躍的腳步,百靈的聲喉,都在年裡歌舞。夜裡,更是熱鬧,煙花與鞭炮齊鳴,啪啪啦啦的叫聲伴着絢麗煙火在城市裡上演年的喜慶。可卻有誰注意到那群流浪在外的斷腸人呢?有人在租着不到幾平米的房子里挪動着身體,張開耳朵聽外面的鞭炮聲,放開眼睛,看看天空中會綻放的花火,也許,這對於他們來說就足夠了,因為他們似乎也沾了過年的光。那麼在街道的巷子,在公園的石凳上,在大橋的橋樑下,卻還有一群無家或回不了家的人,他們在年裡繼續哀愁,一雙雙眼睛並沒有因為過年的喜慶而變的有神,是啊,過年和他們似乎是沒有關係,不過年,他們流浪,過年時,他們繼續着。哪知道,過年時遠在他鄉的流浪者們真的是斷了腸啊,有人渴望回家,和親人們重逢,有人渴望有個家,享受有親人的關懷,只是,這都是沒有盡頭的渴望啊,好像流浪就成了他們難以抗拒的宿命。

  此時,我那破舊的MP3裡面依舊播放着陳升的“流浪歌”。“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沒有一個家,冬天的風啊夾着雪花,把我的淚吹下,走啊走啊,走過了多少年華......”一個老的歌聲,一個悲傷的旋律,讓我的腦海里浮出一幅畫,一副是描繪寒冬中一群流浪者的人物畫,我的思緒,我的感情,都在那副畫中,成了股寒風,成了一個流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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