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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白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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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盆中的清水輕觸指尖的清涼,習習涼風吹皺了搖曳的窗影。

  室內室友們都在經營着自己的“小世界”,偶爾的笑語也變成了連珠妙語,時不時地傳出一首首低沉凄美的音樂,沒有刻意去關注,本是無心經營。

  他們繼續着另一個“世界”,室內的地板泛着白光。

  思考着個人文集的卷首語,靜靜地坐在了書桌前,提筆未語。整齊的書還是像往常一樣獨處一隅,只是少了一米陽光的垂憐,書的盡頭是王國維的《人間詞話》,斜倚着一本《古代漢語詞典》,桂圓八寶粥做成的簡易筆筒歪插着四枝棕色毛筆。小楷毛筆因未常用筆毛鬆散猶如秋之稻草毫無規律,中楷毛筆緊靠在筆筒內,墨黛的筆尖在空中佔據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保持句讀之態,有筆墨輕拈之感。

  幾書,幾筆,一筒,如此簡單,毫無裝飾,讓人無意中想到了工筆(白描)。

  偏轉了時空的角度,視線停在了連綿不絕的墨黛高山。錯落的房屋,模糊的窗口,似殘存的古羅馬遺址,煙順着煙囪不斷的向外燎,燎亂了一團白色的記憶,燎開了一團久違的清晰。陌生的城市在歲月中風蝕,這座城市讓人易淡忘,猶顯得空蕩蕩,也許它的故事已經成了格林蘭的童話,此時不刻意去想起。忽有一輛黑色小轎車疾馳而過,泛白的車輪碾碎了我擱淺的思緒,路地盡頭留下一個模糊的黑影。

  一山,一煙,一城,如此的不加渲染不加雕飾,有一份復古的寧靜淡雅。

  執筆躊躇,未落筆成文,未找到一個文的世界。

  因陌生而受到疑惑的淚眼,因平凡而受到不經意的遺忘。

  “過時雁唳意陶然,心在白雲蒼狗間”“須嘆眸瞳淺,何傷峰嵯峨”事到悲時意已平,窗外的樹沒有固定的表白,隨意的掛牌戲都詮釋了它的人生格律,路過的人太多,視過太多的逝水流年,轉眼它留下一地的哀傷。此時的思緒趨於空白,如此簡單刻意裝下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世界,想法也近於白描,但逸動着悠遠的思緒。

  “斯城難寂寞,一唱一低吁”,筆緊握,紙依舊,文未成。

  涼風起,太清。此時的校園很靜,充滿詩的淡雅,沒有為為賦新詞強說愁。寒舍悄聚朦朧臆,一山一城一世界,一煙一人一低語。乾淨而素雅如同白描不加任何世俗喧囂的修飾,簡單的輪廓,隨意的輕描淡寫充滿無限遐想,近乎微醉,走進一個簡單音韻的世界。

  準備提筆成文,走過一對情侶,我沒有去想他們的狀態,也沒有感嘆戀愛,只是記住了兩個背影,兩個易淡忘的背影。於是又走馬觀花的看了三峽作家的文章,其《茶之靈》語:“人生如長河,樹草花鳥,山光水色,其實都在一盞茶,只是看自己給自己一盞什麼樣的茶。”我無太多的思考,只知茶如參禪,養大道。窗外輕雲茹素,室內清水白玫。

  “獨坐深山憶舊時,心如明月筆如痴,曾因激越多佳句,豈敢輕狂已爛泥,落葉飄搖送霧,比圖裁製血抽絲,惘然街市迷囂色,流水高山未可期”其人是“發未蕭疏人身未舊,文猶酣暢興除珊”上語恰如此境,居深山,養人之道。感此時仍然沒“叱吒風雲豈費詞,散文清韻兩由之”的靈如泉涌,一切依舊簡單。

  熟悉的音樂喚回了一段低吟的溫柔。筆在手中成了一個孤立的坐標。文章一字未落,文未成。

  遺忘了一個潦草的故事,屏息,一切都很簡單,如此白描,充滿詩一般的幽雅。

  文章終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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