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過秦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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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日,在寶雞辦完事。下午兩時整,一行人乘車向鳳縣進發。車子前行二十幾分鐘,便把寶雞這個不大的城市拋在腦後,一溜煙鑽進了山裡。車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順着清姜河的河岸,東彎西拐,不很費力的飛奔。。司機和大家開着玩笑,車裡又說有笑,充滿着歡愉的氣氛。
對於大山,我並不陌生。從小就在家鄉的北山上,割柴、挖葯,假期里,學校組織我們,去林場挖育林帶,春季,又去栽樹,為學校增加勤工建學的收入。況且,那山離家不遠,五六里地,抬眼就看見,對山從小就很熟悉。秦嶺我也不陌生。九三年去華山開會,會完,會議組織者安排去華山遊覽,中午十二點出發,幾個人用了五個多小時,才到北峰,晚上在峰頂的日光岩歇息,早晨天沒亮,又經蒼龍嶺到南峰。再轉到東峰去看日出。可惜那天天氣不好,空中飄着雨點,心愿未了。一路匆匆經西峰,過金鎖關下山了。第二次游秦嶺是在九六年,從湯峪口去太白山,可惜時間過於倉卒,只到了一千八百米的地方,看到了針葉闊葉混交林和瀑布,未能登上秦嶺的主峰。想起其他的經歷也就是遊歷黃陵,延安的寶塔山,北京的香山、八達嶺,其實只不過是丘陵而已。
十幾年前太白鳳縣的同學都捎話,讓來遊玩,結果都沒有成行,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欣喜的是今天心愿能了,比起前幾十年,鳳縣發展有了新的亮點。
車子到了大散關,山路變得陡峭起來。難道這就是陸遊詩中那個“鐵馬秋風”的古戰場,三面環山,北邊狹小,真像個布袋,地理形勢險要,確實是個重要關隘。車順着秦嶺的北坡成之字型的上坡,緩慢行駛,司機也不說笑了,小心駕駛。不到二十分鐘,便到山頂,看到了嘉陵江源頭的字樣,原來秦嶺在此段並不高。過來秦嶺,就一路下坡,速度也快了許多。我以為鳳縣馬上就到了。司機師傅笑着說,還早呢,才走了二十公里,還有七十四公里,甭睡覺,沿途看看風景。他還說,來得早了些,山上的草未青,花沒全開,不過山水確與北方不同。
車子沿着嘉陵江河谷向南,與寶成鐵路并行或交叉。嘉陵江的水不大,上遊河床不寬,有的農民已在河岸上種洋芋,田間只有少量的麥田透着翠色,其餘還是黃土一片。我心裡想,那個“水韻江南,七彩鳳縣”,為何還不見蹤影?車子過了黃牛鋪,路邊的建築多了起來,明顯看得出是近幾年才蓋起來的,一律的徽式建築,統一的粉牆上繪製着各種山水畫,補充了時下自然的不足。沿途有無數的宣傳招牌,也花花綠綠,彷彿極為熱情,營造着隆重的氣氛。我暗暗想起幾年前到過的蘇杭,那才是真真的水韻江南。也許此時,或許更早,那裡已是滿野翠色,繁花流香,水天一色,春意盎然。同車的王老師原來工作單位就在此地,她說變化太大了,原來是閑地的,都蓋上了房,小鎮新了不少。
接下來較大的地塊是鳳州,原是鳳縣的縣府所在,一九五一年才南遷到雙石鋪。老遠就看見刻有“古鳳州”三個大字的高大門樓,車從中穿過,沿城的東邊直走,不作停歇,直達目的地雙石鋪。雙石鋪是一座新興的小縣城。記得八一年十月份,我們上學時,此時的鳳縣剛剛遭受洪水,鳳縣的同學從災區來,說是一直走到黃牛鋪,才坐上火車,七十多公里啊,還是山路。同桌談起這段經歷,總是面露懼色。他說,當時中午十二時洪水猛漲,看得見樓房一棟一棟整片倒下,死的人也有。要是晚上,那可就更慘了!畢業二十七年,朋友一直未能謀面,聽說已回家鄉咸陽
車子繼續向前飛奔。已翻過了秦嶺,到了俗稱小江南的水畫天地,卻因山中的氣溫低,到底看不到江南三月,草長鶯飛的蓬勃氣象。只在山坡上,能見人工栽植的松柏和灌木的綠色。也許來的早了些,那個如詩如畫的美景還在創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