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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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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 標籤:醫院見習

  正視生活的磨難,勇敢面對,既然無法迴避,更無法逃避,何不選擇積極應對,以良好的心態,樂觀的情緒走過坎坷,迎來屬於人生的又一春!

  說這話時,我正好在醫院,有幸在陪同看病的過程中,見到了急症中的幾類病人,生病固然是痛苦的,因而在此所見只當引述,或就事說事,不代表對個體事件的評述,畢竟事情沒發生於自己身上,病痛也只是在所見病患身上,心情定是難於理解,感受也當完全不同!說了這許多,彷彿一件也未曾沾着所見病患分類,更無從談到心態或情緒,及至於此衍生的社會生存之百態。

  常常我們對絕症患者寄予的更多的可能是同情,這一點也從眼前這個半大老頭身上看到,陪了她看急症的有兩人,牽了左手,掛了兩行淚的當妻子,攙扶了他右臂一臉悲戚無疑是他女兒,與他們同看急症內科,又一同取血相化驗,悲傷的妻子噙了淚對面前那個男人說,疼了你就吱聲,彆強忍着。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樂觀的笑着說,不疼,你們放心沒事,早晚會有這天的,早死早超度…也許我是個感性的人,此情倒引得我一個外人的傷感,竟有些不忍,先讓他們排在前方做化驗,也是在此時我才看清被攙着在中間步履蹣跚的人,他其實已瘦弱不堪,眼睛深深陷於眼眶,無奈的眼神卻努力表現出一絲鎮定與堅強,顯然他是不想讓妻兒為己擔心!

  我們的互讓沒有讓他們排在前方,但隔了老遠便能聽見因疼痛而呼叫的聲音,一句句,疼死我了,我可能快要死了,我的頭壞了…...讓你由不得渾身顫慄,這個人肯定病入病入膏肓,而事實卻恰恰相反,當排到被擁擠了的呻吟者近前才發現對方才二十齣頭,躲在病床上,表情痛苦猙獰,腦門有鵪鶉蛋大小個包,包上有一絲血尚未乾,說明是新近受的傷,隨着他的大聲呻吟,圍於他近前的親朋則打着轉,交流着無助的眼神,而醫生給出的話卻讓我覺得好笑,不要緊,皮外傷,你也不會死,不過你以後喝酒可不能這樣…...

  哦!原來是喝酒摔了跤!兩種不同的人,不同的病情,卻用不同的心態處之…

  凌晨1時10分左右,急症輸液室病人開始少了起來,屋內也漸漸地變得有些冷清,病人少了,暖氣似乎也涼了下來,原本有些睏倦的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伸手摸了摸暖氣,是熱的但不是很熱,靜座輸液的椅子上除了我們只有一位衣着入時的女孩,穿了高跟鞋,細長的鞋跟隨着坐姿不斷變化着方位,敲打着地面,彷彿 攏足了氣力欲作敲鼓士兵的鼓槌,修長的大腿裹了黑色的絲襪,襯以單薄的夏日休閑T恤,像足了冬季反季節的韓國水蘿蔔,飄逸的長發無力地垂於肩上,散落在輸液椅的背靠上,慘白着臉,只是在對了我們一側的右腦門上方貼了一方紗布,滲着淡淡的血液,也只有這才會讓你將她於生病聯繫到一起。僅隔一窗的大玻璃外是可以用來躺了輸液的病床,看得出那邊要暖和許多,我們也是交了床位費的,但幾次欲過去都未能搶先一步,總會慢別人一拍,往往是我們還未起身拎瓶,人家已有人先行過去躺於床上,隨後才是嬉笑着像中了五百萬巨獎的病患慢慢到達,值班的護士小姑娘為我們打抱不平幾次,還是絲毫未起作用,床位還是

  被只交了座椅費的人躺佔著,好在這樣雖然冷,卻安靜了好多!可以有的時間觀察對面的"鼓槌女".

  陪同“鼓槌女”的夾包男來回踱着方步,踩的地面發出規律的唧唧聲,幾根毛寸頭才有的長發頑皮地起落着,許久才見他停了腳步:一會警察來了,你就說你是被橫空而來的 不明物擊中…...

  女,“已經報案多時了,從十一 點到現在,總沒有人聯繫我可能快死了!我的頭…

  “鼓槌女”誇張地動了下腿,順勢指了下突出於腦門的紗布。

  “所以你現在才要打110說明情況,否則誰來管你的傷,你的醫藥費?”

  如此一般,我大約已明白了“鼓槌女”受傷的原因:肯定是為誤傷,而這傷又當誰來埋單!這夜深人靜的事又會在何時處理?

  看看寸頭男因踱了步往複而節奏規律飄動的一縷長發,竟暗覺好笑。

  一直以來自己也是留着這樣的髮型,工作性質,留不得別的髮型,就算可以放了夏天一個班下來也不是被熱死就是被煩躁瘋了,所以只得舍了那頭修剪得當的三七髮式,雖說變換了髮型,對於時下流行的寸頭前一撮長發(稍長),我一直是持拒絕態度的,有很多次理了發,到收尾時我都會一再督促理髮師將那縷頭髮剪了再剪,直到每次前邊這縷在以後的日子落後於周邊頭髮的生長才作罷。而理髮師則總是在每次落剪前心痛地說:再這樣剪下去就可惜了!

  我不知他所言可惜是何意,只是從他悲泣的話語中可以感覺到他是認真的,只能附和了他的話:我老了,那髮型可都是年輕人的髮式。理髮師總會無言以對,用唉聲嘆氣表達對我勸解無效的失望。

  當然這種對於髮型修剪的要求也不但應在嘴上,常常是有意無意會拒絕了年輕孩子們的活動,習慣了將自習交給家中的陽台和書房,拎了書,泡了茶,也會面向了陽台,看那日出日落,於晨起或日落給那幾盆並不像樣的花澆澆水,鬆鬆土對於單位中圍了電視 ,一群老爺們瞪着撲火的眼睛,欲解剖了劇中女一號的活動,到底也是沒了興趣。這個時刻,我會不由自主想到朋友對微博的點評,一種過早衰老,提前進入退休生活的不應期…

  怎麼會是這個結局,儘管每天縮短了外出活動時間,減少了休息時間,可日子還是這樣無情地流逝。酒戒了,便少了與友人交流的時間。曾經那些在酒後像個孩子般會摟了自己脖子朋友,在街上偶爾遇到也是匆匆點個頭,無語到連個驚訝也不曾有。一度地被親朋喻為“十二斤”的那個我,總是找不到了,歲月竟將嗜好由酩酊大醉轉向評酒般的“一杯倒”(這是女兒起的),年輕的奢望也已讓一杯清茶所替代,許是真的老了。看到什麼都會有很多感想。

  寸頭男對於這類事像是比較在行,娓娓道來,侃侃而談着應對措施。還好不多的幾分鐘,警察便陸續趕到,寸頭男紅了臉,轉身看了看“鼓槌女”,讓其抓緊聯繫她的朋友,自己則離去了。沒等我佩服這警察的效率,寸頭男與小護士便一前一後進了病房,寸頭男一臉興奮地給“鼓槌女”講着什麼我是塞了耳塞,開了稍許音量的,只是聽到了什麼警察是另外事情的出警。

  小護士因為要換藥,便向我嘮叨了句:現在的父母怎麼這樣狠心!狠心?什麼讓她聯繫到了狠心?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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