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睡中冬日消逝

　　在沉睡中，冬日消逝——在夢幻中，流年似水——在故事中，流連躑躅

　　夜晚的街道在天曉之前總是特別安靜，尤其是進冬入年的時刻，冷清的飄零着孤寒的晨風，地上的紙屑物四處翻飛。我總是在這樣清冷寥人的早晨，天色突顯朦朧的時刻，雙手插入衣袋裡，走在孤寡的清道上。偶爾和陌路人擦肩而過，從不曾直眼打量過旁人，只知道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影子，停駐在背影的瞬間，便消失於無形無影。我總以為自己是最孤獨的，從沉默中走來，留守在群人身後，一貫的孑然煢獨，無聲無息。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靈魂深處，矗立了一道心牆，堅不可蠹。沒認識許多人的時候，我還是個傻兮兮的孩子，知道什麼是感動，明心勵志做一個誠實的好人；後來認識了許多人，我還是那個傻兮兮的孩子，只是心變得麻木，唯利是圖牟索利取。這些年，是什麼改變了我。一直記得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天道酬勤，只是那個人如今已不知去向。可能到現在他還以為，我已經深受啟發大徹大悟。

　　2011年的新一千禧年，時光又把人拋，我一直身處在她的身後，追趕着歲月的杼索。

　　為了作為紀念十八歲，我開始拙筆寫下自己變態的青春，像在她的身後，賣力的表演，只是她仍然視而無見。

　　作為21歲的壞孩子，我該算是首領。2011年剛過去的幾個晚上，藍說我們一直在過一種飲鴆止渴的日子，總有一天會面對死亡的提前待遇。就算這是真的，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恐慌懼怕，因為死亡已經和我示好了，我們只差緣慳一面。我和媽媽商榷過，等年過了一段時日，打算自己租房獨立生活（這樣就更孤獨了）。住的好好的，她突然問我是不是錢多。如果錢多，我還真不會這樣想，藍一直和我一樣有個想法，做回有錢人的生活養小三。聽上去有多無恥，卻還要貫徹到底。

　　時令的冬尾開始降溫，白天人們都穿着羽絨服裝，藍和我在晚上還能只穿一件單薄的衣衫走動，真是年少熾盛不畏寒。今天已到三十號，正是藍和媽媽停工休假的日期，他們估計會在明天起身回家聚年。正午時候，藍打算去書城買本書送給心儀的女子，可是他心儀的女子太多，我不知道他要送給哪個。正因為他對書籍方面少接觸，想叫我幫他物色一本知名度較高的代表作。我威脅他，要他也送我一本，因為我中午要睡覺，不然免談。於是我中午就睡覺，夢裡開始思索一些生活的困惑，後來越來越惑。醒來后想尋一件自己鍾愛的物件，先在房間躑躅流連，再到廳外索性摸索，兩手依然空無物件。突然難過起來，原來我的生活除了自己，沒有任何喜愛或收藏。後來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衣袋了掏出一包煙，順手燃燒着。看着緩緩侵蝕的星火，終於找到了自己愛不釋手的東西，有些悲喜交集……。。

　　續冬寫下的文字，讀起來有些冰冷蒼白，不知是季節還是心境的緣故？已經有好些時日不見欣姐，店長說她正在忙着考試，每年的寒暑假兩趟。昨天來電說已經通過考核，知道這個喜訊的人都很歡喜。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還那麼勤刻，都已經成家了，還要拿文憑。阿智今年又不回家聚年，滿腹心事的時候就看報紙或者抽煙。和欣姐相比，他卻能讀到大三就翻牆，剩下最後一年都堅持不下。我猜疑他是後悔死了，走上了一條輕狂的道路，整天鬱郁孤寡，加上已經而立之年，卻還是孑然一身。這些天為了趕文字，寫下我變態的青春，連續在電腦前邊忖邊敲，偶爾停下來抽根煙。阿智調侃的說又“冒”着煙，一個動詞惹得阿展拍手誇讚。看到他的酸辣粉攤結滿灰塵，現在還停在轉讓狀態，我真的無語——記得他剛開始學這門手藝的時候，還四處打聽名師拜訪，回來把自己鑽研的成果和我們分享，我昧着良心說了一句“味道斐然。”沒想到現在竟成了流浪貓的蝸居（因為晚上常有流浪貓鑽進裡面過夜），雖然只堅持了不到一年，還真像他說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學生擺酸辣粉是鮮為人知的事，只是像他一樣有才能的人，還真讓人不解，或者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前幾天突然收到死黨發來的訊息，問過年參不參加同學會。我一口回絕他說不想回家，後來我們又聊了一會，內容總是圍繞着現況，我卻盡量避開一些不想談及的事，接着他感慨問我，是不是變得陌生了？回憶過去，還真是無限傷感，有時候不經意間，都能讓人灑淚。在結束話題的時候，我只能祝願他學業順利。

　　今天藍為了過一個豐盛的年，已經連續兩天在購置年裝和一些禮品，打算回家可以滿載而歸。中午的時候跟我說買東買西花了近千元，擔憂過年會讓自己財盡一空，還說和我比起自己算是節儉許多。我記得那時候買了一雙三十多元的襪子，穿起來后藍揶揄的問我，是不是感覺會飛起來，我說還想踢他一腳。農村的女人總有一個改不掉的習慣，在年將要來臨的時候，喜歡把一些衣物煥洗一新——老媽子說這樣才像是新年，說著就把我的衣物和被衾全部扔進水桶，那天剛好是陽光燦爛的好天氣，隔天就晾乾可用。我本來還希望她能把我的“小月月”也一併洗凈，小月月勉強算是一個抱枕，是我在一個女孩那裡買了整箱促銷飲料，多送來的，枕上來綉着“康師傅茉莉清茶”的字樣，卻被我當枕頭使用，後來真的夢見過她兩回，還真靈驗。藍又出餿主意叫我不如去她那買兩條內褲穿，說不定還能夢見她幫你愛撫。可是她家沒有賣內褲，還真有點失望！

　　2011年才剛過，我就開始plan明年要做的事情。等賺到足夠的費用，找一處清靜的地方，租賃一間清靜狹小的房間，每天足不出戶的寫作，閱讀喜愛的文集，做個深居簡出的人。等這麼都完成了，就背起行囊周遊中國，做個旅行者，徒步旅行也不錯。當然，完成這樣的前提，必須理清自己的債務，不然一切免談。談到金錢，我真的很慚愧，因為自己現在還算是倥傯不堪。老媽要回家過年，自己沒上交過一次錢，或多或少都沒有，有時候還是伸手跟她乞討！以前總是很清高自傲的說自己對金錢的慾望很淡薄，而現在都想過去要賣血。

　　從明天起，做個幸福的人

　　讀書、寫作，熱愛生活

　　從明天起，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或事物

　　我會有一座花園，四季花開，蜂蝶擁躉

　　從明天起，為關愛過我的人祝福

　　男的勵精圖治，女的豐滿迷人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為貧窮和善良貢獻出一份愛心

　　絕望的人，我祝福你擁有溫暖的時光

　　幸福的人，我祝福你擁有未央的神采

　　貧窮的人，我祝福你能夠知足而常樂

　　而我只願四季花開，蜂蝶擁躉

　　寫於2010年冬。文/方糖小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