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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再是茶花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或許,不再是茶花 標籤:茶花女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或許,這就是臨近清明所感受到最臨近死亡地凋零。春夏,陽光燦爛,依舊瀰漫著死亡……

  ——題記

  清明臨近了,或許就像詩歌里所吟唱的“清明時節雨紛紛”,近日,出現的降溫天氣,將陽春三月的氣息化為烏有。撐着紫色的雨傘,匆匆地行於通往教學樓的人行道,由於這濕冷纏綿的細雨的緣故,路上的人很少,以至於雨滴與大地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穿行在樹木比較繁茂的網球場旁的道上,突然,前方湧出一個水窪,急閃,由於長時間握着雨傘的左手已經浸濕在寒冷雨網,僵硬,雨傘在空中傾斜,毫無懸念地落向左側花圃,打落,飄滿晶瑩雨珠的花朵重重地摔下,散落一地的碎片,徒留破碎的餘音在心間。花?這倒春寒的天氣,還有如此傻的花兒凌寒綻放。走近,定眼一看,是花,是茶花。在那枝葉還沒有完全茂盛的樹枝間,一簇簇,甚是艷麗。隱隱中,嗅着茶花那混着春天氣息的芳香,我的鼻尖一陣酸楚,頓時,眼睛開始同這紛紛細雨一般,漸漸向整個眼部濕潤。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鮮花,我也叫不出大多數花的品名。可是,唯獨茶花,讓我記憶猶心,或許因為自家種過茶花,亦或許是與茶花有了情感,也常常懷念茶花間那張慈祥的臉。

  家裡種茶花,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爺爺還健在,陽台的那片花園也繁盛。花園是爺爺一手“開墾”出來的,雖然地域有限,但是花園繁盛的景象是無限的,其中最盛的就是佔了二分之一陽台的茶花。大紅的花朵,猶如一團團熱烈的火焰,爭搶着,想要燒毀花園的靜謐。

  兒時的我就像這調皮的茶花,總是趁着爺爺午休時,偷偷潛入陽台,偷偷扯去茶花午休蓋着的綠葉。很喜歡將茶樹葉夾在書中,作為天然的書籤使用。茶樹葉比一般的樹葉更厚,墨綠的葉面總是像打了蠟一樣,光滑耀眼。齒狀地葉邊,我總是習慣地用手指來回的滑動,那種起伏的感覺,就是人生道路上留下的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兒時的我就像這調皮的茶花,總是學着爺爺澆花的模樣,一個勁兒地將水傾倒在茶花圃里,看着她們歡快地吮吸還不時吐着泡泡嬉耍,看着她們撐得鼓脹的肚皮任水肆意地流淌。兒時的我就像這調皮的茶花,總是在和爺爺一起看夕陽西沉時,吵個不停地要騎馬兒,叫鬧的聲響刺破了黃昏的安謐,正如這火紅的茶花嗮淡了夕陽的光芒。兒時的我,或許就是一朵茶花……

  春天,百花爭艷,人們都這麼說。而我,卻在春季看到了凋零。那朵極盡自己繁華的茶花,靜靜地低垂着,開始泛黃。任憑這復蘇的春雨如何地滋潤,依舊在乾枯,依舊在萎縮。人也是如此,走過繁華,就會不停腳步地朝向死亡。爺爺走了,在我開學的第一天,那個茶花盛開了的季節。我無法接受那個昨天還陪我做茶樹葉書籤,昨天還陪我澆茶花圃,昨天還陪我看夕陽的爺爺,就無聲無息地消逝在這復蘇的茶花盛放的季節。

  爺爺走了,茶花也不興盛了。瘋狂生長的野草汲取光了花圃的營養,衰敗,死亡,消失……之後不久,陽台沒有了花草。我也不再做書籤,不再觀花,不再看夕陽。茶花,依舊是春季的茶花,而我不再是最調皮的那朵。

  或許,我不再是茶花。只是與他人一樣,是個與茶花相遇的過客。正如此時,凝望着道旁雨中的紅艷的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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