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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痕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得得9

  5月29號,陰天,教室,窗邊,英雄,鋼筆,白紙,葉夕。

  窗外有一陣從未停息的蟬鳴,時而激烈,時而低沉,無法預測它們的數量。

  老師在講第三冊課本的內容——《記念劉和珍君》(紀念)老師說記念的記只有魯迅先生能這麼用。我們都得用絞絲旁的。

  我沒有帶書的,sorry,我是忘了的。

  換到第一組的窗邊挺好的,雖然我看不到窗外的海。北海是三面圍海的城市。只有一個方向通往內陸。挺好的,我走出教室就能看到海。美極了,真的,你無法形容它是如何的美,因為沒有文字是為它而造的。

  班長在大聲朗讀課文“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我沒有帶書,只管聽他大聲的朗讀,我在揮動手中的英雄鋼筆,寫這篇東西。

  ……

  劉和珍君——同學們似乎都把他當作日本人了。殊不知他就是我們中國的學生。君是對別人的尊稱罷了。

  再轉頭望向窗外的那片天,已經沒有烏雲映入眼帘,只有藍天和白雲,和諧的交融,清晰又迷濛。昨晚下了一場大雨。今天陽光悄悄的出來了,現在陽光照到這兒來了(此刻我聽到鐘聲了,我知道高三的學姐和學長們在模擬考,願他們安好)

  陽光沒有顏色,它只是發光,很亮的光。——我在看着窗外樓梯建築上,潔白的牆上的光斑,一塊暗,一塊亮。

  我將身子坐直,伸頭向窗外,看到一樓平地上的綠色生命,這是綠化。多種多樣的,只能說北中大的好像公園。這兒富得不得了,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完美,簡單的美好。這些綠色的植物,散發一種翠綠的……生的氣息?陽光照耀下,它們在我眼裡那麼生機勃勃。

  生如夏花之絢爛?

  我不懂說,但我想不久會有雨來的。

  窗外的一切都進入一種淡定的狀態,一切靜止的彷彿都安於現狀,有陽光,陽光也那麼靜。又或者說,雲變成雨下了,消失了,雲沒有了,沒有雲遮擋陽光,陽光不會變暗,也不會有從暗變亮的說法。雲沒了,風卻還在吹,但不管它吹的多麼猛,這一段時間,不會有雲來遮住陽光,風也不能削弱這明亮的陽光。於是陽光定了,我眼前的世界彷彿也定了。

  於是,風成了孤獨的悲哀,它還在不停的吹,但沒有什麼能與它盡情的嬉戲了。陽光也不會被它吹散,灑落在建築物上的光斑,不會移動了。大家都沉睡過去了,只有它一個在空中旋轉,環繞。——風成了孤獨的悲哀。天邊的一道痕迹,風。

  我渴望下雨了,此刻。想有些雲,能被風吹動,想有些雨,能被風吹斜,想讓你們的思念,乘着風來到我身邊。——下雨的時候,請找我,告訴我你們很想我。我雖然愛下雨,但也挺怕那情形的。特別是那種電閃雷鳴的夜晚。

  這是白天,我坐在位置上,老師在激情的講課。我不明白為何我每次轉頭都能看見班長那說不清的眼神,就這樣直接的看着我。很少和男生這麼近的對視。“Ilikeyourhair”(我喜歡你的頭髮)說完,我們倆個都笑了。我說:“坐在這個位置,挺好的。”然後繼續把視線移到窗外。老師不會注意到我,班長的書是豎起來放在桌上的,我只要一趴在台上,它的書就能把我擋完了,高中的書挺大本的,慶幸自己還挺小個的。但我不會這麼做的,因為我做事不會偷偷摸摸的,就算是睡覺,也要光明正大的睡…欣賞窗外的景色是一種美的體驗。如果被老師發現了,也沒有什麼要緊的。頂多不能看了,就回過神來,繼續看我的白紙。現在不一樣了,我一邊看窗外的景色,一遍在白紙上寫下這一頁頁的黑字。

  看着那天的顏色。還是渴望來幾團烏雲將這座城市包圍。然後下場轟轟烈烈的大雨。只是現在窗外還是一派陽光明媚。難道我不喜歡這陽光嗎?不,我想。我想,只是雨天過後,一切都能變得乾淨簡單,美好。有些思緒猶如空中的灰塵,漂浮不定,不值得留,雨會幫我除掉它們的。

  我寫完了。蓋上筆帽那一瞬,還是看了天的那邊,願風安好。——你的痕迹其實很美。

  ——葉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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