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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銘篆曼珠沙華之痕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潤溫*傾城*中國夢

  封禪在泰山之巔的巍峨,屹立在長城之弦的蜿蜒,一卷古老的夢在盤古拋棄那把巨斧之後皎然地端起一場開天闢地的爭鳴。從此,在一跡將現在置換成歷史、把未來更名成現實的時間馳道上,尚武的老上、頭曼、冒頓單于掩不住秦帝國之始皇的莊重,鏗鏘的綠眉黃巾遮不完漢帝國之武帝的肅穆,安祿史明的節度散不去唐帝國之明皇的宏大,契丹女真的彎刀刺不透宋帝國之高祖的威嚴……

  揮手致別,我直截了當地觸及到一種電閃雷鳴的盛大。在那一方距離現實很遠的近代史里,在那一簇可歌可泣的悲壯長歌里,驃騎將軍的弩弓被一艘艘來自西洋的堅船利炮喧囂得粉身碎骨,《武穆遺書》中的智慧兵法被幾百個黃頭髮、藍眼睛、白皮膚的“蠻夷之屬”所深久的鞭笞……漸漸地,那一灘切膚之痛的苦水似乎早已讓許多人麻木不堪,只是,還有許多人在尋覓一處夢的歸屬。或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久,夢燃燒成一片陰雲里的火燒紅,繼而,又銜接成一排排布滿天穹的幾許白雲,終於,一位名為宋慶齡的女學生在留學課堂上的預言成為了相互守望的現實,“遲早有一天,在寥廓的天宇中,註定有一條來自東方的巨龍演繹長嘯九天的傳說!”

  白雲蒼狗,浮雲萬千,不變的是尋夢的崎嶇,永恆的是尋找一簇曼珠沙華的芬芳。而那久遠的夢彷彿是一顆橫亘在天幻之緣的啟明星,閃耀的純粹、純美的光芒,並略加些許的凄楚之音。剪輯過的流年,舞韻中的追思,我時常發現,“夢一旦與現實相戀,予人的不僅是孜孜不倦的追求,還有一種無法言辭的悲傷。對此,人如此!國家亦如此!”,於是,當一泓的悲傷逆流成一條沒有盡頭的河流時,混亂的離絮在拷問,“夢幻里的碼頭是否仍有一羽角落來安放湘西小鎮的歌聲嗎?瑰麗中的津口是否依舊有一池清澈來綻放邊陲河淀的荷花嗎?”倘若在一天的送往逢迎里,天突然變暗,水猛然成潭,會不會有許多人像那位山海關的詩魂,口口聲聲地宣誓,“從此以後,喂馬、劈柴、旅行、做一個幸福人”,可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結局也不免是一種卧軌而眠的失魂落魄!抑或,在超越預料的行程中,地如約塌陷,山如期崩毀,會不會有許多人選擇做一個“永遠被媽媽溺愛而長不大的孩子”,當一絡脆弱的神經經受不住現實的捶打時,用血淋淋的斧頭打碎了自己為自己編織的解不開的夢。“愛過方知情重,醉后才知酒濃”,哈耶克說:“二十世紀的烏托邦主義,是一段用一種指引天堂的願景把人類引向地獄的悲劇。”

  轟鳴的汽笛,喧鬧的鼎沸,橫貫的波濤……那一別影子是龐大的國家在未知的藍海之境里航行的一顏步履艱難,偶爾,我擔心它會成為下一艘遇到冰山的泰坦尼克,可悲的是,我竟然忘記自己不是那個被耶和華指定的諾亞,唯有在天絕地滅的一瞬間,祈禱上天對我的嗟來之食。“呵呵……”,有人似乎在笑,可是,侵軋在不屑一顧的笑聲中的那種刺耳律動讓我輾轉反側,“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境遇呢?”,我如是般痴念。渾然間,我猜測,“是夢箍結的囚籠?是夢受到現實的血淚縱橫?還是夢存在的根源?”

  拋擲一縷幻想之遙!開啟一場華麗綺夢的旅行!遠方,那長長的煙囪,那婉轉的溪流,應該是在米勒的畫筆下迭生的《拾穗者》的背景吧!滲透在天色無蹤的長煙里,從繁唐走來的邊塞詩者依舊會吟唱那曲“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歌謠吧!我不禁眷想起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群體,“他們應該生活得很幸福!”,然而,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失禁地一笑,“對不起!我姓曾!”,霎間,我的思墟開始了天翻地覆的盤剝。“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答案呢!為何會出現一種與想象截然相反的結果呢!”,篡刻着一束深刻的困惑,印記一晃迷濛的眼神,我如覓山珍海味般食用了在長江里漫溯的“行屍走肉”,像走完撒哈拉沙漠全程的旅行者一般痛飲着風箏之城的地下水,做一條若梭若菲利普斯般的飛魚游在中國的“七彩”河流里。就這樣,國家一如既往地尋覓着“民族振興”的夢,我始終不變地覓尋着屬於我自己的夢;就這樣,國家的夢碎了!我死了!

  筆渲天下,我為一種毫無顧忌的流離而嗤笑,“泱泱大國的尋夢旅程豈能說亡便亡!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自己何以與死亡相互掛牽!”,而這一切不免是一種當夢遇到現實貶謫時的宣洩罷了!然而,這僅僅只是一抹不明不白的喧騰嗎?徑行之端,我幻想自己能有一雙翅膀供養我的遠走高飛,“走着,走着,便成了鳥”,像鳥一樣地飛向一箋遺落在凡塵中的“桃花源”。

  源於上蒼的憐憫,在那一次的遠足中,我找到了伯牙子期奏響《高山流水》的魚翔淺底,泅得了嵇康彈撥《廣陵散》的安靜謐意,篤實着武陵源人一次“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鄉村晚宴。儘管生存在村落里的人們享受着僅有的一絲山水秀麗,可是,他們的雙手是那麼地粗糙,他們的眼神是那麼地渙散,他們的笑容是那麼地慘淡。為此,我又困惑了,“為什麼!”。徑直地走到在牛背上犁地的牧童前,本想邂逅一場“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花境,可是,臆想的千里之外,我收播着一層層似曾相識的一問一答,剝離一疊疊的夢之辛酸——

  “你為何不上學,而‘選擇’幹活呢?”

  “這不是選擇或不選擇的問題,只因我的父母沒有錢供我上學而已!”

  “那你可以去求助“紅十字會”、“紅新月”等福利機構!”

  “不是有一群像‘郭美美’一樣的人‘獨霸天下’嗎!“

  “如果你不上學,又何時才能出人頭地呢?”

  “即使我上完學,我又有什麼呢!‘官員子孫大專中專當縣官,百姓子孫博士碩士競城管’,我的父母是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是屬於這個社會的‘赤貧’族,也許,我奮鬥了二十年也未必能與那些世襲的後代們一同喝一杯咖啡!王侯將相皆有種乎,我一個屌絲,上學頂個屁用……”

  漫談之尾,天在無知無覺間走向苦澀的夜色。幸好手邊還有一闋童話詩人的斷章,“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尋找光明”,而對於這宗光明與黑暗的交易,我自感,“或許,這正是中國夢,是每一個人的夢存在的根本意義吧!”與之,我站在夢的邊緣,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臨摹着夢的輪廓。在一幅夢的著作中,我明白了,“原來,在夢的那裡,我們的國家進行了自下而上的改革,法律制度將會取代執政黨的政令而奉為圭臬,‘有憲法沒憲政’的時代將一去不復返,同時,‘公平正義比太陽還要光輝’,民主、正義、公平等社會價值層面的理念將深切地融入到國家機制的骨骼里;自此,沒有了‘權利家族化’、‘社會的篩漏效應與優勢的代際傳承’的畸形,每一個人都有選擇、有權利、有空間以追求自己的理想;自此,沒有了政府權利的‘霸蠻’與弱勢群體的‘哀歌’,每一個人再也不用擔憂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孫志剛’,下一次‘文革’的‘紅衛兵’、‘紅小兵’;自此,沒有了學校教育的官場化、奴隸化、順民化,每一位學生再也不是一種庸俗的工具,而是真正成為一名“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夢想衛道士。自此,還有、還有、還有……

  靜靜地,我聽到了習總書記的激昂陳詞,“中國夢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思想,而是一種特定的、整體的思想意識和目標指向,是思想意識和目標指向的統一,是中華民族正在萬眾一心、努力奮鬥的共同理想”。只是,聽后的我則陷入了一淵模糊不清的猙獰,竟不由自主地贊同起一種“大逆不道”的批判,“中國執政黨最大的弊端在於一種浪漫主義,向來以一種大而不當的口號來灌輸整個群體,尚可澎湃激情,實踐作用待議”。至於思想意識為誰,目標指向為誰,我唯有默然地言說,“我的夢不大,在現實中淺淺地成長,僅此而已!”

  無論中國夢還是自己的夢,無論是近在咫尺還是遠在天涯,我們理應秉承一種堅而不摧的理性仰望。埃里克*霍弗的《狂熱分子》誠言,“我們的時代雖是一個無神的時代,卻不是一個無信仰的時代”,而對於這種信仰,我將其歸結在一種尋夢的路途里,只是,我唯一的祈望是這種夢不是那種“將人類引入地獄”的“烏托邦魔鬼”,而是以一種滋長在理性中的願景將人類引入現實的天堂。忽而,傾覆的思想再一次深遠的沉睡了,臨行前,我衡量着自己,“也許,我甚為理性!也許,我甚為天真!”

  那噠噠的馬蹄聲打北方水城的上方走過,我不是歸人,亦不是過客……

  (2013.5.26於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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