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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歲月的車輪靜悄悄地駛過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當歲月的車輪靜悄悄地駛過 標籤:歲月神偷

  當歲月的車輪靜悄悄地駛過

  遇到靜心時刻,坐車觀看路邊慢慢閃過的風景,沉浸中帶有喜悅。

  路過之處,總會經過一片筆直的白楊林。依稀地記起,不知那是什麼時間,懷有漫漫執念的時代,白楊林還是舊夢裡的那片白楊林,只是比那時更加的筆直和粗壯。唯美的蔭郁里,唯美依舊,卻更顯沉着深郁。然而春天的陽光總帶來溫潤,所以趁太陽還未毒熱,我們尚有舒適地去呼吸的自由空間,每次抬頭看天空都是蔚藍並着清澈。

  有次閑侃,我對友道出,喜歡坐車閑逛,看車窗外的風景,並將理由娓娓道來:坐車能深刻地去感受,什麼才是舊的尚未離開,新的已開始到來。背着背包,獨自在異鄉的日子裡,總喜歡坐夜晚的公交車,若是在暑夏之夜,則更加令人心曠神怡。汗熱中,洒洒脫脫的感受着夜裡的深沉,如同漫鎙在天空的街市上,看星光的璀璨。此時玻璃外的美麗街燈則是對靜謐的一種最好的詮釋。浮躁都隨滴答的時鐘,慢慢一點點地劃過,如若此時也許還會有疲憊之態,但又無欲無求,只想靜悄悄地坐着,感受流年裡飛快,感受惜別了又拾起來的值得回憶的瑣碎,更能感受心臟在世事紛擾里跳動的節奏。有思念、有愜意、也有暫避喧囂的小憩。

  記得那時還穿着小尺碼的藍色運動鞋,踏過的高崖下的那塊大石頭周圍的土地,當時只是稀稀落落地長着幾株小草。而今,每次路過,無論乾燥,還是嫩綠,總有豐茂的雜草置於地面,我想這其中一定有風雨的功勞。遺忘的日子,濕濕柔柔盡被沒於舊年裡。看來除了我和幾個夥伴在孩提時代的光顧,此地再也沒有其他常來的遊客了。

  現在穿的運動鞋尺碼早就改變,並且以後不會再改變了,而那片曾經供我們踩踏的樂園,已不再是原番舊貌。夢回童年,夏日裡的知了還是叫着知了,鞦韆仍在,只是盪鞦韆的人也許早已換了好幾撥。池塘邊也少了幾個用自製網兜捕魚兒的小人物。塵事過往,起伏的山谷間回聲早已遠去。雜念,理想,忙碌以及生活的是非都蜂擁而至。執拗、張狂、倔強全隨麻木的淚水悄悄地走遠。我們沉穩地坐在舊夢流失后的沙灘上,卻轉向了快曲調里地奔波,似乎我們又在燈紅酒綠的路上,而正真屬於我們的卻又很少很少。

  物是人非的繁華中,偶爾碰見某張曾經熟悉的輪廓未變的臉,只是平添了許多的滄桑。的確令人驚訝,那時的丰姿,那時的卓越,那時的睿智之態都恬恬淡淡,在我的腦海里保留了若干個春秋。而這些初始的記憶今天卻要終結在似錦年華里的一次偶然相遇,除過已經殘守多年的敬佩之情,無語中,更沒有相互顧及,只是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輕輕朝向窗外一瞥。即使我依然認識他們,而他們恐怕早已認不出我是誰了!

  曾經的那雙捧着鮮花的美麗之手,白皙的如同她的心一般純凈。溫婉中蘊含著善意,許多個日子裡帶我們郊遊過,帶我們看過山丘上的野草,帶我們感受過金色田野里的陽光。鋒芒中那雙美麗的手,總讓人的心寧靜不少,彷彿世間的喧囂都與此無關,於是我欲心如止水時便有了強硬且理想的借口。那次我的後腦勺被那隻左手輕輕地一撫,此後我便懂事了不少。雖然膽顫中依舊帶有稚嫩和輕浮,但是從那時起我至少有了動力,而夙願又是那樣的明澈、簡單。

  時間若水,流的飛快,所以我不願錯過每一次過往的快樂。每逢晨曦,帶着清醒,也帶着懵懂。如同一個時光騎士,駕着摩托車,置身於舒緩的氣息里,繞過沙土路上高出地面的石塊,將揚起的粉塵激蕩在空氣里,更將路兩邊輕蔓而新綠的柳枝留在了身後。鬆懈的片刻,側過頭,看到麥青地上空飄渺的霧氣。肆意着喜氣的陽光,正試圖用熱情撩開微涼的面紗。在哪更深邃的遙遠處依舊存有的還是明快。

  恍然如夢,我已站在人來人往的街口。習慣了坐車和奔走;習慣了盲目的鼓點;習慣了城市的快節奏;更習慣了生活里的油鹽醬醋……。我站在路口等待駛向下一站的班車。而路邊還有許多人,同樣在等待各自去下一站的班車,人潮中,也許我們之中有人將會同坐一班車,又或者各奔東西,駛向各自熟知的郊野去看風景。生命總是有序,舊的尚未離開,新的已開始到來,而在我的身邊至少還缺一位陪我看風景的人。生命總是有序的,總是要有昨天、今天、明天的輪迴,但是無論如何,歲月從來不會慰藉匆忙,惋惜等待,歲月的車輪正在朝終點站靜悄悄地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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