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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河流的方向

手機:M版  分類:散文欣賞  編輯:pp958

沿着河流的方向 標籤:認識方向

  我想,一條古老的河流,從始至終為什麼流淌?他徹夜奔流,是不是為了保持勞作的姿態?同時他有靈巧的手指,像神秘的、玄妙的樂聲,卧在田野之中,把思緒和陶醉暗藏。田野越走越小,而河流越走越長,極度靈活,在自然間伸縮。在春天,平原中的房舍被野花渲染,河流切切,滲入田野,生出翠綠、金黃,生出漫山遍野的絢爛,幼嫩的枝葉眉含露水,細長柔韌的身子,懷抱着根下細碎的叮咚聲和錚琮聲,那是河流的觸鬚。

  我總是在清晨乘船出發,傍晚再乘船返回。我所有的啟程和歸程都來自河流。披着微涼的霧水,穿過無數層木槳激起的波光,一陣陣江風吹來無邊的田野的氣息,裹着濕氣的牛羊低語在對岸召喚。回頭是岸,前面也是岸,周遭的一切使空氣變的清冽清涼。

  在我的記憶中,一年四季都與河流有關。他不為塵世所動,始終平靜,以其安祥的流淌獲得幸福。撐船的福伯以其韻律的槳聲獲得安祥,當他的手腳無力,不能在河上行駛,便失去了生活樂趣,一隻船擱淺在岸邊,被寂寞籠罩,在這條樸素的河上,執拗的數着過去的歲月。福伯死在一個悶熱的下午,終其一生,在河上穿梭無數次,渡過千萬個行人,他無力的手臂搭住船舷,與其陪葬的是一隻槳。很早的時候,我就懂得離別的滋味,一種無奈的憂傷。等待福伯也許只是一個空巢,但這空巢也許註定比我走過的路還要長。有時候,我常常因為一些無法解答的問題而困擾,就如同面前的河流,逝去的福伯,他們活着的唯一快樂就是流淌。只要他流淌就證明他在奔忙。

  不過,以前我很少注意這條河流,看不到他的力量。我用一支筆去剖析人生,在臆想中尋找勞作的姿態,在紙張上搭建純樸的面容,最終不得其所。我曾在無數個白晝和黃昏,與一條河流相逢,看到他始終平靜的向前、向前,直至被陽光焚化,被土地吸干。誰能畫出他的肖像呢?我讀到過不少關於河流的文字,只是虛線般流轉不息的水,但“河流”之“水”是他自已的,他內在的隱秘就在於他在奔忙,他只是偶而的凝止、滯停一下,無遮無攔才是他最大的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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