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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苦了誰

手機:M版  分類:散文欣賞  編輯:小景

  高考剛剛落下帷幕不久,開始的幾天,那些曾經的我們由於剛剛走出一種陰霾,看到了真正美麗而又溫暖的藍天,都將會有一種徹心徹底的解脫,接下來便是幾天放縱地狂歡。無論結果好壞如否,都值得找個地方,開幾瓶酒、點幾道小菜來慶祝一下,因為不管怎樣,我們都堅持着走到最後,就為這個就值得舉杯一次。再後來,試題答案下發,心情又將會是個轉角,縱使你考得不錯,亦或是你嫌犯嫌累回來就把答案給扔了,但是心裡人會焦慮地寢食難安,因為那是想的都是做錯的題,然後又想着如果不錯,自己的總分又將加上多少分。最後,成績下來,一切塵埃落定。好的,壞的,滿意的,不滿意的,你都得接受,都得選擇,然後準備着行囊,開始着新的歷程。所有過往的種種都將成為一種過去,當我們再次回首時,已不需有太多的遺憾。以前對了,今後繼續努力;以前錯了,改過來,再繼續努力。

  那些以前總是覺得毫無盡頭的時光,居然已在轉眼間告別了兩年,本已無它,但就在前幾日,看見一段關於家鄉高考的視頻,所有的一切舊日情感又被揪起,加以咀嚼回味,便有了以上的種種感想。除此之外,更多是另一種無法釋懷的情感,那便是當在視頻里看到每個考場外,站滿了心裡不知是什麼心情的家長,便想起了陪着自己走過高考的雙親。兩小時,坐在考場里奮筆疾書感覺不會太長,坐在家裡玩電腦也不會太長,但是坐在考場外空等則就會很長。其實,空等的這兩個小時只是一個縮影,自從我們上了高中以後,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我們天天喊着、叫着說很苦很苦。但話說這些年,究竟是苦的是誰?

  老娘是個自小在老家長大了的人,那裡有着她無比熟悉的人和事,還有她喜歡着洗衣服的那條小河。記得小時候,每天早上,總是喜歡屁顛屁顛地跟在老娘的后別,和她一起去河邊,那流動着的清澈的水,不知道給我的童年給我帶來多少歡樂。老娘人緣很好,每每農閑時,總會有許多和媽媽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村姐妹聚在一起,侃家長里短,或是打一會撲克。若是碰到哪家的杏子、梨子、棗子等果實成熟的時候,她們就肯定會聚在一起,攜着孩童,想着各種辦法把那樹上最最紅的果實給弄下來。就這樣的事,還有着好多好多我至今仍記憶猶新,當然老娘更是記憶猶新。但就在那年夏天,門前的幾顆棗樹的都結滿了棗,還沒等我們把其摘下,我們卻已在鄉鄰的幫助下,載着一些只屬於老家的東西來到一個完全嶄新的地方生活,而這一切又僅僅是為了我能有更好的環境讀書。剛來城市的前幾天,我總是喜歡站在高樓的窗前望着遠方,似乎看到了好遠好遠,但是背後的老娘卻在一切內在情緒上排斥着這裡所謂的繁華與霓裳。可是,堅強又脆弱者的老娘還是陪着我在這裡度過了三年,因為她太抬頭低頭看見的都只是他兒子未來。這些年,苦的是老娘。

  父親自小成績很好,在那個年代自然是驕子一個,無亂在家裡還是在外面,別人都對他很好,因此作為七零后的他,卻有着和九零后一樣的個性。他思想尖銳,個性鮮明,有着良好的文筆和寬厚待人的性格,但是他從不做家務,準確客觀的說,應該是不會做:不會做一手好吃的飯菜,也不會洗乾淨所有的衣服。老娘和父親雖然不乏吵鬧,但感情一直很好,故接過奶奶的班,繼續寵着父親。但就在那年夏天,由於我所謂的未來和父親工作的關係,老娘和父親被迫着只能一周見一次。四十幾歲的父親,因為兒子被迫着開始學會自立,雖然每次回家都會抱怨着學校食堂飯菜的難吃,但已開始學着洗自己的衣服。時過境遷,但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已成為一種習慣時,反而心中會生出一種淡淡地痛。現在一個人在外,無論天氣好壞,父親都會堅持每天堅持給我打上三個以上的電話外加上若干條短信,縱使說上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但他一直堅持了兩年。我想,中國移動不僅是被那些如膠似漆又相距異地的戀人給養活的,還被擁有着這份堅持的父親所供給着。寫到這裡,偶然想起,那些高考的歲月,基本上都是在父親的摩托車上度過的,而如今已經好久沒有做過父親摩托車啦。父親很樂觀,從未抱怨過生活,但是生活卻仍然蒼白了他的一鬢,縱使他已經常染髮掩蓋,可還是難敵歲月落下的白霜,讓我悄悄瞅見,悄悄悲傷。這些年,苦的是父親。

  讀書明智,是父親常說的話。這些的學堂熏陶,別的不敢妄言,真正學會的便是感恩。感恩父母無私的愛和這些所吃過的苦,祝福他們幸福萬年長;還感恩從小倍加親切的外婆外公,祝願他們健康長壽;還有個性的爺爺,希望他永遠年輕快樂;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還有樓下那個賣油炸貨的小吳,還有那個孫阿姨。。。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人,多如牛毛,有愛的也有恨的,有現在還聯繫的也有早已忘記姓名模樣的,但無論是哪個誰,也都是我應該感恩的,因為是你們讓我生活的廚房裡不缺乏任何一種調味,是你們讓我可以體驗各種口味的生活。

  言歸正傳,自己其實並不苦,因為都在經營着自己的未來,所付出的一切,都將會有一種回報。而真正苦的,是一直站在自己離自己最近的人,他們不帶任何利己主義,只是純粹的一種血濃於水的表露。無論路上是風雨還是雷閃,他們想到的都只是義無反顧的替我們承擔,給我們分憂。而待兒出頭時,他們便早已丟掉了青春,蒼老了容顏。其實,這些年,苦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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