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繁華古都開封（四）

　　御街的第二段也就是中間那一段，是開封城最繁華的一段，卻是御街最短的一段，從朱雀門北一直通道州橋，不到一公里。提到州橋讓我不自覺的想起《清明上河圖》的虹橋，虹橋在城郊結合處，因橋身宛如彩虹而得名虹橋。虹橋給人第一感覺就人煙稠密，糧船雲集，橋頭布遍刀剪攤、飲食攤和各種雜貨攤，生意做到擠縫插針。橋下的往來船隻貨物滿載首尾相接……開封城有13座橋，印象最深的是虹橋，其實最繁華的還是州橋。州橋，又叫天漢橋，意喻天上銀河掉在人間形成的橋樑，州橋的中心就是開封市的市中心，是交通中心，熱鬧就不用說了，最讓人神望的還是州橋的夜市。夜晚站在這個市中心，觀看開封的夜景。它是開封城最喧嘩的地段，也是最美的景觀。在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這樣記載州橋的夜市的“當街水飯、熝肉、干脯。王樓前獾兒、野狐、肉脯、雞。梅家鹿家鵝鴨雞兔肚肺鱔魚包子、雞皮、腰腎、雞碎，每個不過十五文。曹家從食。至朱雀門，旋煎羊、白腸、鮓脯、凍魚頭、姜豉子、抹臟、紅絲、批切羊頭、辣腳子、姜辣蘿蔔。夏月麻腐雞皮、麻飲細粉、素簽沙糖、冰雪冷元子、水晶角兒、生淹水木瓜、葯木瓜、雞頭穰沙糖、綠豆、甘草冰雪涼水、荔枝膏、廣芥瓜兒、鹹菜、杏片、梅子姜、萵苣筍、芥辣瓜兒、細料餶飿兒、香糖果子、間道糖荔枝、越梅、刀紫蘇膏、金絲黨梅、香棖元，皆用梅紅匣兒盛貯。冬月盤兔旋炙、豬皮肉、野鴨肉、滴酥水晶膾、煎角子、豬臟之類，直至龍津橋須腦子肉止，謂之雜嚼，直至三更。”此地彙集了幾乎開封城小吃美味，而且價格偏低，是市民晚上最愛逛的地方。自我感覺美中不足的是州橋是個平底橋，橋下用石柱支撐着橋面，橋上通行重載的車沒問題，但橋下船隻不可通行。北宋有明文規定橋上是禁止搭攤蓋棚，細看史料，發現開封官員每每上書說京城橋上遍地攤棚，影響道路通行。請求下令拆除，官府拆了，不久市民有搭起來，這樣拆拆搭搭，好不勝煩，北宋後期，朝廷也懶得管了，你們隨便搭。站在州橋附近遍地酒家，最好還是在州橋南端與麴院街接口拐角上的遇仙樓正店酒家，因前面是酒廳，後面卻有個高挑，人們稱之為“台上”是開封三大酒家之一。另外兩個叫“樊樓”和“任店”樊樓又叫白樊樓，落座在皇城的東華門外，是開封最豪華的酒樓，是一座“三層相高，五樓相向”的酒樓三層是指地上三層，就是四層。是當時的開封建築最高的建築，皇宮的任何建築的高度都照它差一些。看《清明上河圖》那個酒樓僅僅三層就是那麼的鶴立雞群，可以想想樊樓的雄壯。樊樓是五座四層高的樓體彼此連通，層層都有飛橋欄杆，棟與棟之間明暗相連，每間閣子的窗口都掛着珠簾綉額，透出溫暖的燈光。最放人心曠神怡的還是站在樊樓頂層俯視整個開封城，開封城的繁華盡收眼底。任店在馬行街，距離樊樓不遠是開封第二大酒樓，不去細說。但宋代的酒樓有一特點，不僅僅是內部裝飾雍容華貴，而且漸漸園林庭院化。從東京許多著名的酒樓來看，這種傾向是很突出的，許多酒樓往往冠以園子之名，如中山園子正店、蠻王園子正店、邵宅園子正店、張宅園子正店、方宅園子正店、姜宅園子正店、梁宅園子正店、郭小齊園子正店、楊皇後園子正店……宋話本《金明池吳清逢愛愛》中幾位少年到酒樓飲酒就要尋個“花竹扶疏”的去處，可見市民對酒樓的標準無不以“花竹”為首要——修竹夾牖，芳林匝階，春鳥秋蟬，鳴聲相續；五步一室，十步一閣，野卉噴香，佳木秀陰。那是酒樓分明是園林。說的酒樓不得不說以下酒。宋朝施行酒的專賣政策，酒麴的製造是受國家壟斷。看《清明上河圖》的酒樓有正店和腳店之分。國家把酒麴買給大酒店，大酒店就獲得釀酒的權利，這樣的酒樓叫正店，而沒有釀酒權利的，靠批發正店的酒進行賣的酒店叫腳店。開封有酒店千餘家，而正店僅有72家。有人計算過開封平均每人每年消耗50斤酒，可見開封人飲酒的狂熱。不過當時的酒的度數比較低。其實從一個城市的酒的消耗量上，可以看出這個城市的繁華程度，人如果饑飽問題都沒有解決，哪有多餘的糧食去釀酒。說跑題了，御街的最後一段，就是御街的北段，州橋北一直到皇城的宣德門前。政治氣氛濃些，有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樞密院等重要的政治機構。還有都亭驛（遼國驛館）都進奏院。相國寺、景靈東西宮、大晟府、太常寺和等重要建築。但還有不少店鋪，街旁像唐家金銀鋪、梁家珠子鋪等等，奢侈品比較多，偏於高端消費。這段街區是北宋獨有的特色。店鋪和官衙相互呼應。官衙沒有趕走店鋪，店鋪在官衙邊繁榮發展，這是任何朝代所沒有的。最特殊的是相國寺，有64個禪、律院，佔地545畝，因為歷代北宋歷代皇帝崇奉，一舉成為“為國開堂”的“皇家寺院”。最吸引人的不是它的地位，而是在此地進行的“萬姓交易”宋代有許多神廟集市，相國寺是最有名。它每月五次開放萬姓交易，允許各階層的人做買賣，萬姓交易不僅吸引開封的多數市民，還招來各地的顧客和商販。入寺的大門處，買飛禽貓犬之類，珍禽奇獸，無所不有。往裡過了第二山門，便是露天的各類攤販，什麼都有，日常應用到草席洗刷馬鞍弓箭鮮果臘肉一類，這段人非常多。在佛殿旁，孟家道冠王道人蜜煎，趙文秀筆及潘谷墨，在整個開封市很有名氣的。過了佛殿在走廊兩旁，都是各個寺院中師姑賣綉作、領抹、花朵、珠翠頭面、生色銷金花樣襆頭帽子、特髻冠子、絛線之類樣式繁多，做工精巧。到殿後資聖門前，到處的是書籍、古玩、圖畫還有各路（相當於現在的省）卸任官員從地方帶來的土特產土和香葯等類。每次萬姓交易早晨開始，到深夜才結束。各地的買家賣家，香客遊客人，比肩接踵，，人山人海。大相國寺見證者開封城的繁華。我水平有限只寫了開封的一條街，但開封城的條條大街都是如此繁華，開封城不僅城市繁華，城郊也很繁榮，《清明上河圖》就是描寫的開封城郊。它的喧嘩繁榮震撼了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