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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她許你任性年少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pp958

  折一米陽光的明媚,掖於輕衫薄袖中,或捋一絲清風的微涼,游弋於指間的縫隙,這是在那座昏沉瀰漫的城市所不能享受的,而春光燦爛的南國卻不乏這樣春光和煦的美好。

  對於那座城市我不是沒有感情,每當別人對那座城市嗤之以鼻的時候,我總會在心中將其納入我的個人領土,也總會驕橫地為其鳴不平。但是,我不得不說,我還是很懷念我的家鄉。那年春天旅居洛陽時,我對着那青山綠樹淚眼盈盈,多少年不曾再見家鄉靜默而眠的夏天,心中盛大的綠意似乎快被城市的冷峻森嚴消磨殆盡;即使知道總會以失落告終,但還是經常抬頭對着蒙塵的天空張望,只希望能在這抬頭的堅持里巴望出澄澈明凈的天空;總會在漸漸背離家鄉的時光里念起家鄉水田裡的瀲灧波光,兒時赤足挽褲的酣足之樂;夜深人靜時,我也曾兀自低聲哭泣,想要回到那夜夜思念的南國,卻總是滿載相思,空餘悲嘆。隨着防患於未然的擔憂和恐懼的與日俱增,我對家鄉的思念也變得越來越刻骨深沉。現在,我似乎才深深地領悟艾青的詩句——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其實,我的家鄉並不美。它不是溫婉柔情的水鄉,亦沒有直衝雲霄的丘陵,更沒有連綿悲壯的山巒,它只是有一點偏僻,它只是有一點落後,它只是有一點泥土氣息,它只是有一點陽光燦爛,可正是這些個優與缺重疊整合的“一點”造就了我心中思念的家鄉。我懷念着,總以無言相望;我懷念着,註定離別。

  那座城市,雖說是我半個家,可卻總像是與我隔着層永遠抹不去的渺渺塵紗,好似會永遠不停地鋪陳着憂鬱的獨白,我只想躲離那淡藍淡藍的眸子般的詰責,去追尋一方明凈。最最懷念家鄉的陽光,還有那陽光般的燦爛心情——簡單、幸福,足以。

  誰曾說,很多人會關心你飛的高不高,但很少有人會關心你飛的累不累。總是在不同的城市間輾轉,累或不累只有自己最清楚。但是,當別人都在對你的成功阿諛奉承抑或是對你的失敗不屑一顧時,真正看出你的辛酸無奈的也只有她。她始終站在思念的橋頭苦苦張望你的身影,每當你風塵僕僕的歸來時,她和那昏黃的村落總會無限的包容你的悲和喜。回到家鄉,回到她的懷抱,汲取一絲絲溫暖——她盡己所能的付出。

  每年能跟家人相聚的時間甚少,每次回家都會覺得是一次身心的大解放,所以格外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光。可是,近年來性情反覆無常,時而像個耍賴皮的頑童,時而暴戾乖張,時而知書達禮。蠻橫倔強的自己着實讓母親頭疼,她時常會說我越來越像個孩子了,完全沒有以前懂事了。這我又怎能不知呢?只是,在我看來,這似乎是性情的釋放,我本就是這樣的秉性,只是多年來不曾暴露。

  隨着孤僻性格的張力,我越來越不愛走親訪友,每年都會在過年之前跟母親做思想工作,可是每到臨了臨了我又被拉去了。今年,我是下了狠心不去走親戚的,給自己下的命令是,天陰就走親戚,天晴就在家曬太陽。可是,有太多外界因素的干擾,總是不能隨心所欲干自己喜歡做的事。

  大年初五,該是到姐姐家走親戚的,我硬是倔強地堅持到底,沒有去姐姐家。其實,不去她家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喜歡她婆婆的為人。我亦知道,應該對事不對人,可我就是一味的執拗不去。誠然知道,倘若姐姐知道我不願去她家,她會心生難過,可是我還是倔強到底了。跟母親爭執了很長時間,最後逃到別家玩去了。可是躲得過一餐,躲不過二餐——中午在四嬸家陪客。

  晚上回家,母親依舊很生氣,我亦冷面相對。母親生氣歸生氣,卻從不會不與人說話,而我卻耍小性子不理她。縱使這樣,母親還是會溫言相勸,抑或是無奈笑過。

  生活依舊要歸於平靜,而這平靜的日子總少不了母親的關心疼愛。

  一日,父親因在五嬸家喝醉酒,胡言亂語。說是要騎着摩托車送姑姑回家,父親跟母親奪鑰匙,母親順手把鑰匙塞我這兒,然後把門關上出去了。我抵着門,擋着父親,為此又跟父親大鬧了一番。母親回來訓斥我,可是我卻誠然知道自己說話有些過火,但還是不肯認錯,耍起嘴皮子來了。母親沒有動粗,只是大聲的訓斥了一聲,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了。

  家人沒有隔夜的仇,母親再生氣也不會對我大打出手。我想母親是包容着我的。

  這樣的鬧騰似乎已經有好幾次了,可是自己卻總跟母親對着干。自己從來不肯屈服,即使犯錯的是我。那幾日,縱使我倔強到底了,自己心裡還是很委屈。生氣之餘,我對着母親惡狠狠地說要早點離開這個家,於是早早的買了火車票。

  臨別時,母親和父親沒有再提之前的幾次吵鬧,只是母親老在我身邊嘮叨:給你炸兩包雞柳帶着吧?讓你爸給你鹵點肉帶着,抑或是弄點魚帶着?你帶點過年炸的花生吧?這臭豆腐你要不要帶點?那蘋果你帶點吧?你要帶什麼,走我們上街買去、、、、似乎,總有帶不完的東西,任何東西都是母親的愛意。爸爸也會時不時在耳邊說,你把這雪餅帶上,要不要再給你潑點辣椒帶上啊?、、、、、、

  嘮叨着,嘮叨着,我的心裡就漫漫的濕潤了。自己的歇斯底里其實都只是自己在學校里所受的壓抑所致,然而這叛逆的責難卻要讓雙鬢斑白的父母承受,然而他們默默承受的同時,還要傾其所有的付出。

  我告誡自己說:那些年,她許你任性年少。你的歇斯底里,你的冷面相對,她毫不記恨,也總會默默的承受,最後還要以無言的行動來證明母愛的偉大。因為,她只知道心疼你。現在想想,餘生如果可以,你就做一個聽話的孩子。好孩子,偶爾耍耍賴皮,偶爾撒撒嬌,偶爾偷偷懶,偶爾聽她寵溺的喚你傻丫頭,做她的開心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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