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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pp958

  我的春天結束了,夏天如期而至。

  過去的日子,太陽很毒,辣辣的戳在人們的身上臉上,尷尬的人群在蠶繭樣的棉衣中煲出汗臭和飛揚的煩躁。

  “買西瓜啦,剛摘的西瓜,又大又甜。”

  小新終於興奮的跳了起來。

  孩提時期的美好,總會在父親的粗暴干涉中不了了之。看着別家的孩子用髒兮兮的手捧着一塊西瓜時,我們也只能流口水。

  “買一個西瓜吃吧!也好解解暑。”我欣然提議。於是小新拎着一個西瓜屁顛屁顛的跟我走着。夕陽下的我們顯得那麼和諧。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吃過早飯後,我們像孩子一樣跑了出去。

  外面陽光一片明亮,空氣透明飽滿。麥芽睡眼惺忪的躺在像豆面糕一樣酥軟的土地里,風輕輕的吹過,空氣里散發出曖昧的味道。

  我轉過身看小新,紅撲撲的臉上笑意盈盈。黃土地上最先睡醒的貓叫,喚起了躲藏在黑暗裡的人心。在沉思愛情的夜裡,我盆栽的你,何時才能從少女的羞澀中醒來,笑扶起春天的燦爛。抵擋住夏天的誘惑。

  突然間小新跑了起來,在風中褪盡了臉上的紅暈。頭上的馬尾一甩一甩,白色的涼鞋上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額上也浸出了一層細汗。書上說,女性大多數是有孩子天性的,不虛偽,不做作。我的小新就是這樣的女孩。她許是跑累了,卻轉身埋怨我不追她。我跑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走在了柏油路上。我們不時的凝望相向而笑,這樣很好。

  到了晚上,我一個人走回宿舍,沙塵飛揚,有一絲的清冷。母親給我打電話,問我幹什麼。我說和女朋友在慶陽做家教。母親便埋怨我不給家裡打電話。掛斷電話后,彷彿全世界又是我一個人的孤獨歲月。

  在慶陽生活了很長時間。遇到小新之後,才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城市。大二那年,我們每天都吃刀削麵,湯多面少,味道一般。小新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孩子。一年多的時間,慶陽的大街小巷被我們翻了底朝天。

  我們開始變得生分時,是在一起等一個朋友,後來不知為什麼,小新就生氣丟下了我一個回了學校,後來那個朋友也沒有來。

  這樣的丟棄與遺忘讓我想起了姥姥。

  姥姥是一個小腳的女人?她穿着大襟的灰步衣裳。平日里嘮叨的話語就像歲月踩過的沉重的腳步聲。姥姥家在平涼的一座村莊里,距慶陽不遠。兒媳對她不好,她便想到來女兒家。年幼無知的我不知該怎麼安慰這位可愛又慈祥的老人。

  我很小的時候,有一種天生的孤獨感。母親在回娘家時總會帶上我,走到姥姥家門口時,舅舅們親熱的把母親迎了進去,我被丟在了母親後面。然後姥姥便攜着小腳抱我進屋子。那個時候的孤獨感與挫敗感涼徹心扉。母親帶我回多少次娘家,那些快樂的時光只有父母才會擁有,而我,總是被作為一個男人般的遺忘。

  後來,稍稍長大,姥姥總是站在舊式的門口前向我揮手別離。我回頭,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屋檐,黑而又寬的門扇和門廊,茂盛的爬山虎以及何首烏。

  慶陽距平涼兩個小時的車程。這個假期,我帶小新回家割麥子。

  六月,晴朗的天空是沒有一絲雲的。一場透雨之後,天更是藍的耀眼。穿行於美麗的田園中,黛青的遠山靜穆而莊嚴地孕育着萬物。

  六月山鄉小鎮擺滿了鐮刀。“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南風一夜之間吹黃了漫山遍野的小麥,讓人措手不及。

  我和小新來到麥子地時,麥地里的熱氣收斂了不少,吹過的風也有些許的涼意。小新從小在城裡長大,對割麥子沒有什麼技巧,割了兩三鐮便喊累,我就帶她回去做飯。

  第二天,天公依舊作美。很快就有人拉來了裝好的糧食。“麥子碾到口袋裡,心就跌到胸膛里”。我把這句話說給小新聽時,小新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年一季的收成,在金黃的麥地里總能感受到收穫的喜悅。這一年,我知道我也是一個收穫的年份。因為我有疼我愛我的小新。

  我再一次接到小新的信息,是在回到慶陽后一周后。小新說:慶陽的風真大,今天走在路上,看到有很多的情侶打身邊走過,在他們的身上,彷彿看到了當初懵懂的我們。我知道我選擇你是對的,那麼我們一起走這條人生路,一起努力。

  在慶陽的日子裡,我依舊做家教。我曾問小新,如果我許她一場盛世婚禮,她會不會許我一場千年溫柔。

  其實,我早已知道答案。因為小新說過,我們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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