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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婆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pp958

我的外婆 標籤:我的中國夢

  外婆離開我們已經整整17個年頭了。每每想起她,在我的心裡總有一些難以言說的崇敬與感激,這不僅僅因為她是我的外婆,更是因為她的慈祥與高潔感動了我,成為了以後的行動示範。 -

  外婆出生在清朝末年那個動亂的年代,作為一個沒落大家庭的女兒,沒有讀過一天書,卻尊了許多禮教和孝道,在她16歲那年就尊從父命嫁給了我的外公,一個從四川到貴州來跑江湖做生意的漢子。外公是一個講義氣,重情義,會一些武功,為人豪爽的人,外婆則是個不善言說,有些靦典的人,外婆本想嫁個人家好好生生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可令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好日子沒過多久貴州就發生了軍閥混戰,當時家住務川的楊家鳳聯合一些黔北的武裝勢力與貴州軍閥王家烈等發生混戰。由於外公和楊家鳳交情較深,又會些武功被楊家鳳叫去參加他的部隊,併當了營長。後來在一次鳳岡城的守衛戰中不幸被叛徒殺害,外公死時母親不到四歲,外婆帶着母親艱難度日,為了生存,外婆帶着母親嫁給了我的繼外公,生活在遙遠的偏刀水一偶,直到85歲去世。 -

  故鄉解放那陣,私熟畢業的父親作為積極分子參加了農會, 1951年父親參加革命工作去了外地,家裡只剩母親和尚未滿周歲的姐姐相依為命。到了1959年,發生了眾所周知的“五九”事件,父親遠在外地工作,自身難保,母親帶着年幼的姐姐和哥哥在老家艱難度日,在那個全國困苦的年代,我家日子的艱難是可想而知的。每到老家偏刀水的鄉場趕場的日子,母親總要背上小背篼到家住偏刀水鄉場上的外婆家去,那時外婆在鄉場上的公私合營小飯館里工作,她和外公以及舅舅都是城鎮戶口,有國家定量供應的一點口糧,每次外婆總是背着外公悄悄的舀兩碗米糠和碎米塞進媽媽的口袋,接濟着我家的生活。漸漸的我們長大了,到了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由於我們大隊學校沒有四年級,我從老家大隊里的小學校轉到了偏刀水小鎮上的小學里,時常的被外婆叫到家裡去打打牙濟,外婆一臉的慈祥,她和外公單住在一起,舅舅們都各自的分家出去了。-

  我在鎮子里中學讀初中的時候,正是文化大革命時期,也正是我長身體吃長飯的時候,父親在外地被打成了走資派。而且有姐姐和父親一起生活。家裡就媽媽一個勞力,一到秋後分糧決算,我家總是隊里的最大超支戶,根本就沒有錢支付隊里的超支款,隊里只好少分糧食,家裡分的那點穀子和玉米是遠遠不夠吃的,沒辦法為了不讓哥哥、我和年幼的妹妹挨餓,母親只好去弄一些麥麩、紅薯、洋芋就合著幾乎是放了鹽的清水似的油茶來填飽我們的肚子,時間長了,由於沒有營養老覺得肚子餓,可又不想吃麥麩、紅薯、油茶湯,外婆就時不時的到學校來叫我去她家裡吃頓飯補充補充。那時在心裡總盼着能到外婆家去吃飯,可心裡又有些怯怯的,有些不好意思和害怕,怕看到隔壁的舅舅那令人有些不想看到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語言。可外婆的慈祥和外公的寬讓,讓我心裡有了幾分底氣。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苦,可心裡有了希望又總覺有些甜甜的。正因為有了外婆的關愛和無私的接濟,才使得我們一家順利的度過了那艱難困苦日子。-

  記得外婆家住房的外面一間門面是外公外婆響應組織號召加入合作社的。被用來做了集體理髮店,外公在醫院上班,外婆則在公私合營飯店裡賣吃食,但理髮店裡的衛生卻總是外婆的義務活,一干就是二十年,從沒有怨言。外婆是個熱心人,小鎮的街道不大,平日里街道上誰家有了個大災小難的,外婆總是邁着她那雙從小包裹的小腳東家西家送點米、衣物什麼的,哪家吵架了,她總要叫上幾個鄰居上門做做工作規勸規勸。外婆在小鎮上的人門心裡很受尊重,小鎮上的人們都尊稱她五娘。-

  後來我們家的日子漸漸好起來,我們兄弟姊妹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和家庭,日子過好了,爸爸也從外地調回老家來工作了。可外婆卻一天一天地老了。由於國家的經濟體制改革,外婆在晚年失業了,她和外公仍然住在偏刀水小街上那有些破舊的老屋裡,依舊那樣慈祥,待人總是滿含微笑。1988年我孩子出生的時候,外婆還特意從老家趕到縣城來看望,帶來了好多的雞蛋和孩子用的鞋襪衣帽尿布什麼的。還是那樣的和藹可親,還是那樣的微笑慈祥。那時在我家門前的小壩子上,我用單位上的120相機為外婆照了一張相,那是我為外婆照的唯一的一張相。相片上外婆微笑着端坐在藤椅上,很開朗,很自然。那張相片成了外婆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十七年前那個沉昏的下午,當太陽的光線快要從老家那橫卧的扁擔山上下落的時候,外婆靜悄悄的走完了她平凡的85歲人生,那樣悄無聲息,那樣平靜安祥。-

  外婆,我慈愛可親的外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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