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得得9

  整個人空空的,思緒卻不斷的外泄,如玩童吹出的七彩泡沫漸次破碎,落不了根,沉不下來,這樣的況味竟望不到邊際。有時也追逐着一縷記憶中的悲喜或是一絲塵封處的情意,渴望可以還原真實的自己,找回踏實的日子。

  然而,人隨風飄,上不挨天,下不接地,這樣的惶恐應是否定了活着的定義,活着有方向便是我的意義,如今的迷惑與迷途,於我是駭人聽聞的絕望,坐吃等死的混沌是我嗤之以鼻的方式,回望一路走過的路,都在不停的邁步,即使達不到預想的目的地,也從未停步。

  儘管我知道走到最終,一切的一切都是虛空,都會化為塵土,我卻鍾情跨步時肌肉的力量,不僅練了筋骨也磨了心智 ,其實都明白人心叵測,也懂得沒有坦途,隱忍的背後是絕地反擊的醞釀,蟄伏的偽裝是快意恩仇的暗涌。沿路的磨難與波折,一程風雨一程霜,胸膛也無法阻擋;沿途的鄙視與屈辱,滿紙辛酸滿紙傷,靈魂也難於支撐。

  佛說:人是來受苦的,信了 。

  因為有苦,甜才彌足貴重。糜爛與墮落是降低到畜生的程度,卑躬與奴顏是抹黑祖宗的遺容,適時抬頭看看沒有雲的藍天或是有雲的碧空,孤獨如我的原野上定格的將是純凈的蒼涼,流露出那怕一瞬的真實,也足夠滌盪所有掩埋的黃沙,此刻的心通透流淌全身,便與天近了一步。

  這樣的感受如在自己的溫柔鄉,從心底上升,往頭頂漫延,直抵神經末梢,是血液傳遞還是意念呼喚,醒了所有的沉睡,驚了所有的糾結,這一瞬空了整個世界,無牽無絆。

  可是,這樣的感動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刻來襲,全是我自己用精神構築的明凈,拋開了傾軋的白晝,屏蔽了買醉的色誘,遙望着山的寂靜,呼吸着水的撫摸,易碎易醉重重如夢,我是痴心加傷心,臆想着青果還有那些清泉,潤澤隨俗浮沉的可惡的我,不得不屈服,沒有入世就走不出來,是不是尋常家居也能成佛?

  原來是沒有方向的害怕與退縮,把競爭當做交易,把規律想成陰謀,習慣於龜縮在角落,酸溜溜的譏諷,認輸卻以困頓來抵觸,不甘心卻因不置可否錯過,在人群中用枷鎖與盔甲封鎖,眼睛里的天空成了一孔,足下的大地僅僅一丸,抬不起頭就敞開不了心,仍然在沾沾自喜中蹉跎着我的華髮。

  惆悵於那些年的氣吞山河,沉浸在曾經的鋒芒畢露,停留、一世停留,把回憶千萬遍咀嚼,追夢已沒有翅膀,愛情也被褻瀆,跌落塵埃還以為是幸福和知足。上帝劈開向後看的軀體,就是為了向前走,我的躊躇不前是始料不及的結果,散漫的眼神盯着前方無根無須,賣乖的心轉了180度顧后和叛逆,所以有了絕望的哀傷,有了久違的慌張。

  許多年都是頭挨着枕頭就能入睡,而今是翻來覆去不能眠,羊數了千千萬萬,燈開關了無數次,躡手躡腳摸進書房,滿缸的煙蒂,噁心的味道,嵌着血絲的眼眸為什麼看不到日出的紅光,再也聽不到鳥語花香。

  這裡已乾旱了許多年,我站在龜裂的大地上,想象着雨的方向,水的流淌,我的尋找。

  (註:備考時迷茫了,一述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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