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獻身

　　楊葉在村玩具廠幹活。玩具廠的廠長由村主任兼。

　　這些天，楊葉心裡總惶惶不安，有種要出事的預感。楊葉從村主任色迷迷的眼神里看出了危險。其時，村裡的女人，不管是娶進來的媳婦，還是未出嫁的閨女，只要村主任看上的，沒有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天下午，楊葉正埋頭踩着電機。忽然有人在她背上拍了一下，一回頭，竟是村主任。村主任說：“你來我辦公室，我有話跟你說。”村主任說著走了。

　　楊葉忐忑不安地進了村主任的辦公室。

　　村主任站起來，關了門，還反鎖了。楊葉的身子不由抖起來。村主任啥話也不說，抱起楊葉就往沙發上放。楊葉不住地掙扎，還喊：“救命啊，救命啊。”村主任笑着說：“你喊吧，他們都是聾子，聽不見的。”

　　楊葉很快被村主任壓在身下了。

　　村主任拿出一千元錢給楊葉：“想不到你還是個處女。這錢你拿去，做個處女膜。”楊葉把錢撕了，扔在村主任的臉上，說：“我要你坐牢。”村主任笑了：“那你去告吧。”楊葉一開門，門口站着幾個人偷聽。他們一見楊葉，忙散開了。

　　楊葉開初想到鄉派出所，但想到鄉派出所的所長是村主任的姨夫，就直接去了縣公安局。

　　警車“嗚嗚”地叫着進了村。村主任被戴上手銬，押上警車了。

　　當天晚上，楊葉的屋頂就被人拿石頭砸破了。一開門，門上全是糞。楊葉去了玩具廠，玩具廠卻沒開門。門口站着許多女工，她們一見楊葉，繃緊了臉，彷彿楊葉欠了他們的錢。

　　楊葉心裡很難受，她們中有許多人被村主任糟蹋過，可她們不但不感激為她們報仇的楊葉，反而恨她。楊葉想不通。“哼，如不是她，玩具廠會不開工？”有人在嘀咕。原來為了這！楊葉苦笑了，玩具廠是計件算工資的，她們少干一天，就少拿十幾塊錢。

　　玩具廠的副廠長來了，說：“你們都回家吧。村主任不回來，玩具廠就不開工。你們要怪就怪那個既想當淫婦又想立牌坊的女人吧。”副廠長是村主任的堂弟。

　　所有人仇視的目光都落在楊葉臉上。

　　村裡竹器廠、木器廠也停產了。這兩個廠的副廠長，一個是村主任的侄子，一個是村主任的親弟弟。

　　村裡每家每戶都有人在這三個廠里幹活。這三個廠停產一天，他們就少一天收入。因而他們都恨楊葉。

　　楊葉的父母也成了村裡人的仇人。他們見了楊葉的父母，都冷着臉不搭理。楊葉的父母主動同他們打招呼，他們也一個個聾子樣沒聽見。更讓楊葉父母難受的是，他們去村雜貨店買東西，店老闆竟不賣給他們。父母也怪楊葉不該報案，現在楊葉把全村的人得罪了，今後在村裡咋待下去。

　　正在這時，鄉黨委何書記來了。何書記對楊葉說：“你為了全村人的利益，明天一早就去縣公安局，說你是自願給村主任的。”

　　南山村裡亂成這樣，何書記很急。南山村是他蹲點的村，村主任是他一手樹起來的典型。他當村主任的這幾年，搞起了三個廠，村裡的經濟上去了，村子也成了全縣最富裕的村。縣委書記和縣長號召全縣的村幹部向他這個村主任學習。如若村主任犯強姦罪，那縣委書記和縣長不是打自己的嘴巴？那不全怪罪他這個鄉黨委書記？那他的官也當到頭了。

　　“要我說是自願的，除非我死！”

　　何書記求援的目光落在楊葉父母的臉上：“求你們好好勸勸楊葉，勸她從大局考慮……如楊葉真這麼固執……聽說全村的人要把你們一家趕走，如真這樣，那我也幫不了你們。”

　　楊葉的母親“撲通”一聲朝楊葉跪下了，哭着說：“媽跪下求你，我們鬥不過人家……”

　　楊葉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縣公安局。

　　村主任也被放出來了。村主任說他不當村主任了。因而村裡的三個廠仍沒開工。許多人求他別不當村主任。

　　村主任說：“想讓我當村主任，讓楊葉去我辦公室求我吧。”

　　楊葉去了村主任辦公室，隨手關了門，並反鎖了。楊葉啥話也不說，把衣服一件件脫了，脫得精光了，便躺在沙發上，說：“來呀，這回是我自願給你的……”楊葉哽咽得講不下去了，淚水也在眼眶裡轉悠，但楊葉咬着嘴唇，硬是忍着沒讓淚水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