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先生小傳

　　碧水村坐落在兩祁山脈中間，一條清清的小溪自上而下打碧水村旁趟過。那溪里的水清澈見底，魚蝦在水底嬉戲的情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碧水村依山傍水，而且離217國道也很近，走路不到10分鐘就已經踏上大公路了，是附近村莊未嫁姑娘尋找婆家的首選福地。

　　碧水村出名，碧水村的鬼鬼先生更是出名。

　　鬼鬼先生姓郝，名占利，年過五十，生有兩子，長得高高瘦瘦，一雙小眼精光暴露，一看就是一個精明得絕不會吃虧的主兒。就是因為他太會算計了，算計得一般的人都不敢和他打交道，因此人送綽號“鬼鬼先生”。

　　說起鬼鬼先生的算計絕招，那可就多得不得了了。

　　【一】

　　鬼鬼先生家有一塊地在公路旁，眼瞅著兒子一天天的長大了，馬上就到了要結婚的年齡了，修建新房子已是迫在眉睫。

　　前天鬼鬼先生探聽到政府決定在碧水村規劃修建新農村住宅區的新消息。於是鬼鬼先生就在尋思着修建新房，他左思右想后，就去找到同村的王石平。

　　“老實兄弟，現在都時興在公路旁建房子，說是交通方便。你們家勇軍也老大不小了，轉眼也該成家了。我們兩家都有地在公路旁，也一起去那裡建房子吧。一起把房子建在那裡將來也好有個照應。”

　　王石平是村裡最老實的一個人，人稱“王老實”，平日里只管埋頭幹活，不愛和他人說三道四，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本分人。

　　聽完鬼鬼先生的話后，王老實沒有吭聲，慢悠悠地掏出煙，抽出一支遞給鬼鬼先生。

　　王老實的老婆——細雲聽到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走了出來，一來怕老公得罪鬼鬼先生，二來怕老公太老實上當受騙。

　　“占利大哥來了，快請坐！”

　　邊說邊擦了擦桌子，然後去屋裡拿了一碟花生出來。

　　“家裡也沒啥吃的，也不知道大哥會來，這是自家的花生，大哥將就着吃吧！”

　　說完后，細雲也一屁股坐在王老實旁邊的長凳上。

　　鬼鬼先生知道，細雲是在防備他。於是微微一笑，“細雲，剛好你也在，我還怕你不在家，老實兄弟做不了主了。”

　　“呵呵，哪會呢？我們家的事可都是老實做主的，雖然他不愛說話，但是家裡的事都是他拿主意的。”

　　“大哥今天來有啥好事呀？”

　　“這不有件好事來告訴你們嘛，老實兄弟老實，肯定有很多事不知道，我知道了，所以就來告訴你們。”

　　“啥好事呀？謝謝大哥想着我們了！”

　　“聽說政府要在公路旁弄一個新農村住宅區，年內修建好的話可以拿2500——3500的補助費。我們兩家的地剛好在區域內，我一知道這消息就來告訴你們了。一來看老實兄弟太老實，怕他不知道這事，既然我知道了，當然就來告訴你們，好讓你們早早有個準備。二來是兩家地剛好挨在一起，一起把房子建在那裡也好有個照應。我最喜歡老實兄弟不說三道四的性格，和這樣的人做鄰居沒有煩惱和糾紛。”

　　“有這好事呀？我們還真沒聽說過，還是大哥路子寬、消息靈通。”

　　細雲半信半疑，接着又問：“既然有這好事，那政府怎麼沒有通知大家呢？”

　　鬼鬼先生知道細雲不怎麼相信他說的話，“通知應該很快就會下來了吧。我是看我老實兄弟人品好，所以知道消息后就趕緊來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相信的話就好好合計合計，若是不相信的話就當我沒說。”說完后就抬腿走人。

　　“沒有，沒有，我們怎麼會不相信大哥的話了。”細雲忙不迭聲的解釋。

　　“大哥的好意我是知道的，我們好好合計合計，女人家不會說話，大哥別介意。”王老實把鬼鬼先生送到屋外。

　　沒幾天，村裡召開了關於建新農村住房區的會議，有地在區域內的人家都很開心，沒有地在區域內的人家就有點憤憤不平。而那些想建房又沒有地在區域內的，就連忙去找那些有地在區域內卻不打算建房的人家，商量買地的事。這下有地賣的人家就可以坐地起價，為家裡增加一筆大收入了。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愁。

　　從碧水村到217國道走的是一條從一座山開闢出來的鄉道路。鬼鬼先生家的山就在路的左邊，山旁邊就是他家的一塊地，而王老實家的地就在鬼鬼先生家的地的後面。因為山這邊靠鎮政府近一點，所以就被規劃為新農村住宅區。鬼鬼先生和王老實都很幸運，他們兩家的地剛好在區域的最邊上，比起那些地在路右邊的村民們要幸運太多了。

　　這天鬼鬼先生又來到王老實家，細雲看到鬼鬼先生來了，喜笑顏開，一邊熱情的招呼鬼鬼先生坐，一邊忙不迭的洗蘋果、端瓜子。忙完后，趕緊跑到屋后的菜園子里把王老實給叫了回來。

　　“大哥來了，先坐着，我洗洗手就來。”

　　“老實兄弟在忙乎啥呢？兩手不歇的。”

　　等王老實坐下后，鬼鬼先生就和王老實聊起了建房子的事。

　　“老實兄弟考慮得怎麼樣了？要是你們也打算建房子的話，我們就一起聯繫拉紅磚、砂石的事宜，拉得多一點，價錢方面就好商量一點，這樣你我都能省點錢。”

　　“房子是也想建，就是還差一點錢，正在向親戚商量借錢的事呢？”

　　“我娘家哥哥和姐姐今早打電話來了，都答應借錢給咱建房子了，老實也不懂建房子的那些事兒，以後還請大哥多幫忙，帶着老實一起去買建築材料。”細雲一聽到他們在說建房子的事，趕緊放下手裡的活來插話。說完后，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王老實。

　　王老實連忙說：”對，對！以後就要多麻煩大哥幫忙了。“

　　鬼鬼先生一看王老實夫妻倆已經決定要建房子了，可高興了：“哈哈！沒問題，沒問題，我們兄弟之間好說。這些事你們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們的。”

　　鬼鬼先生走了之後，細雲就說：“老實，那鬼鬼先生為啥笑得那麼開心？我咋覺得他笑得很詭秘一樣，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能有啥陰謀？我們自己建自己的房子，又沒包工給他，他能耍得了什麼陰謀？你多心了吧？”

　　細雲想想也是，於是又叮囑老實：“以後你和他出去買建築材料時要多長個心眼，別讓他把咱坑了。”

　　王老實重重地點了點頭。

　　晚上睡到床上，細雲還是不放心這事，於是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給娘家哥哥，讓哥哥幫忙去鎮上把所有需要買的建築材料的價格都給問問。中午細雲哥哥細黑就把問到的建築材料的市麵價都給寫好送到細雲家來了，並叮囑妹夫：“到時候去買建築材料之前先把價錢記在心裡，要是比這個貴就不買，要是沒比這個貴就買。自己的錢一定要自己管好，別把辛苦了大半輩子的血汗錢讓別人給騙去了。”

　　王老實自然是謹記在心。

　　很快，鬼鬼先生就告訴王老實要去買建築材料了，於是王老實就在細雲的千叮嚀、萬囑咐下跟着鬼鬼先生一起去買回了建築材料。讓他們高興的是，鬼鬼先生不僅沒有坑他們，還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買的建築材料相比其他人買的建築材料都要便宜一點。這樣一座房子買的建築材料算下來也節省掉了1000多塊。這不僅讓王老實心裡很感激鬼鬼先生，也就確信了鬼鬼先生真的沒有要算計他的意思，是真心實意的幫他的忙。

　　特別是細雲，每次看到鬼鬼先生，臉上都笑得像朵怒放的花兒一樣，總是大哥長、大哥短的叫着。

　　王老實每天起早貪黑的忙活，幫着師傅一起做，很快就將地基給建好了。這時鬼鬼先生家卻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居然還沒動工。王老實問了他，他說是這幾天太忙，而且建房的師傅也沒有找到合意的，孩子想把房子建得與眾不同，所以想去其他地方請師傅來建房子。

　　王老實家的房子建好第一層樓后，師傅就回家了。因為房子鋪好一樓的樓層后，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接着建第二層樓，師傅們就趕去另一家建房子去了。

　　一天，王老實又去新房子了，看到鬼鬼先生家正在打地基，讓他吃驚的是，鬼鬼先生家的地基下完后，從公路進他們家的路就很窄了，可能一部三輪摩托進去都困難了，那以後他們家要想用車運東西回家就極不方便了。王老實看了看發現鬼鬼先生也不在那裡，啥心思都沒有了，連忙跑回家去和細雲說這事。

　　細雲一拍大腿，“我就說嘛，他怎麼會這麼好心來幫咱們了。原來他是吃得定咱家，原本那條路那麼寬，他居然給佔了一些去了，這可怎麼辦？那我們建的新房子都被他家遮住不說，還沒有一條路進車來了……”

　　夫妻倆一合計，只好去求助村裡的忠叔去幫忙和鬼鬼先生說好話。忠叔連忙陪着王老實跑去找鬼鬼先生。

　　鬼鬼先生看到忠叔和王老實去了后，心裡像點着一盞燈一樣，但是他早已想好託詞了，沒等忠叔說話，他就拉着王老實說：“老實兄弟，我正想晚上來找你商量呢？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等大家都坐下后，鬼鬼先生就說出了他自己的意思。

　　“老實兄弟，真對不起了！我這幾天都在外面沒回來，師傅來下地基的時候你嫂子有打電話給我，但是那裡信號不好，我沒接到電話，你嫂子看師傅已經來了就讓師傅下地基了。今天我回來看到地基已經下好了，也就無法更改了，我原本打算來和兄弟商量商量的，看兄弟要留多寬的路，那我就以其他賣地的人一樣的價錢賣條路給兄弟，房子建好了沒條好路進出可就太不方便了。可現在地基已經打好了，要是把地基弄掉再重新下的話，又不吉利。所以我思前想後，就把路旁邊我那座山的泥土給挖掉賣條路給兄弟吧。”

　　一席話說得老忠叔也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微微嘆息了一聲問：“那價錢呢？”

　　“價錢就按大家賣地的價錢一樣過尺量，量到多少是多少，我不會讓老實兄弟吃虧的。”

　　“那挖山土、運山土的錢誰出呢？”

　　“本來這些錢應該是老實兄弟出的，但是我覺得有點對不起老實兄弟，這些錢就不用老實兄弟給了，我就吃點虧吧。誰讓我們是一個村的兄弟呢？是吧？”

　　忠叔看鬼鬼先生這麼說，也就啥話都沒得說了。

　　王老實對鬼鬼先生道謝之後，就和忠叔回家了。

　　第二天，鬼鬼先生就請了挖土機師傅和卡車師傅將山土給挖掉、運走了，王老實掏了4000塊錢買下了一條路。

　　事後，據可靠消息說，鬼鬼先生將挖掉的山土給賣到鄰村去了，那家人家要土填地基。難怪鬼鬼先生會那麼大方不要王老實出挖土和運土的錢了，原來這些土他早就已經賣成鈔票了。

　　村裡人不禁佩服鬼鬼先生的算計深。自此之後，大家就更不願意和鬼鬼先生扯上關係了。有人說，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人能算計得過鬼鬼先生的。

　　【二】

　　鬼鬼先生每天都在算計着如何才能佔到便宜，只要哪裡能鑽空子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往裡鑽空子，這是碧水村人盡皆知的事情。

　　鬼鬼先生家老宅的旁邊有一條2米寬的大渠道，原來村裡開好這條大渠道是用來引水來供下面的水電廠來發電的，現在家家戶戶都安裝了電，水電廠也就廢棄了，因此大渠道里平時也就沒多少水了。

　　大渠道底長了很多水藻，是魚兒和鴨子最愛的天然飼料，村民們就會經常去扯水藻來餵魚和鴨。以前附近的村民也會在大渠道的碼頭上洗衣服、洗被子，夏天熱了，大家還喜歡在碼頭上洗頭髮。隨着經濟的發達，家家戶戶都將水引進家去了，也都買上洗衣機了，也就很少有人來碼頭洗衣服、洗被子了。

　　鬼鬼先生看到大渠道底有那麼多的水藻，於是就讓家裡人把不要的垃圾和沙土都倒在大渠道里，日積月累的大渠道就被鬼鬼先生家給倒了一堆大垃圾，足足佔掉大渠道一大半，鬼鬼先生就編了竹篩子欄在那裡，自碧水河分支到大渠道的分支口到竹篩子欄好的這段300米左右的渠道就成了鬼鬼先生家的天然養鴨場。也曾有其他人想要在這裡攔截一段來養鴨，但是唯一的碼頭都被鬼鬼先生家佔了，其他人想要來這裡養鴨也不行了。

　　鬼鬼先生不禁沾沾自喜，幸虧自己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就佔了碼頭，要不然這個便宜就給別人給撿走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令鬼鬼先生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有一天他會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後悔不迭。

　　五月端午節前，老天爺一連下了兩天一夜的雨了，還沒有停歇的意思。家家戶戶的男人都用一根長長的竹竿紮好一個大大的網兜在河裡撈魚。

　　到了端午節這天，每家每戶都在包粽子、殺雞鴨預備好好的過端午節。

　　正在大家準備吃中午飯的時候，忽然鬼鬼先生的老婆——巧花急匆匆的跑來忠叔家，還沒到門口就在大喊了“忠叔，您老快喊大家幫忙去疏通我家屋旁的那條大渠吧，晚了水就要進村了。”

　　“怎麼回事，水怎麼會進村的呢？原先河裡也沒多少水呀？再說都已經有20、30年村裡沒有發生過水災了，怎麼會有水進村呢？”忠叔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道今天是從哪裡來了一股大水流，我們家旁邊的那條水渠馬上就要漫上來了，占利已經在那裡弄了，您老快找人去幫忙吧！”

　　忠叔連忙穿上蓑衣、戴上斗笠，拿了一把鋤頭喊上旁邊幾家人的男人收拾好隨他去看究竟。

　　來到鬼鬼先生家后，看到鬼鬼先生正戴着蓑衣、斗笠，拿着鋤頭、鐵鏟在疏通大渠道里那被他們家長年累月倒的垃圾堆積的雜物堆。而大渠道里的水馬上就要滿上來了。

　　原來鬼鬼先生家把垃圾全都倒在大渠道里，2米寬的渠道，現在已經被垃圾填掉一大半，平時河水不多，大渠道里只有一尺來深的水，鬼鬼先生又編了竹篩子欄在那裡，現在遇上大水了，那堆垃圾就形成一道欄壩將水都攔截在上面，水流不暢通眼看就要漫上渠道，流進村裡去了。

　　忠叔一看情況危急，吩咐大家趕緊找工具幫忙，就連忙跑去叫其他人去了。

　　“寬口”彭海林一看這陣勢哪還能放過奚落鬼鬼先生的大好時機，要知道他可是口不饒人出了名的，於是站在渠道旁，大喊到，“鬼鬼先生，你個鐵算盤天天啪啦啪啦的響，天天盤算着算計別人，今兒個怎麼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要是水真的進村了，看大家的損失要不要你來陪？”

　　“寬口，你就別站在那裡挖苦我了，快來幫忙吧！要不然水真的進村了，可就不是鬧着玩的啦。算兄弟我求求你們，快來幫幫忙吧！”

　　一看鬼鬼先生的狼狽樣，其他人都不禁覺得好笑、解恨。但是看到水馬上就要滿上來了，於是連忙揮動鋤頭加入鬼鬼先生的行列，挖着那堆垃圾。

　　但是寬口大手一揮攔住了大家，“幫忙可以，那你先說說，我們幫你的忙，你給我們開多少錢吧？”

　　鬼鬼先生說：“好！忙完后，我給你們各買一條煙吧！”

　　“買啥煙給我們呀？這可得事先說好。”

　　“黃果樹煙一條，咋樣？”

　　“不行，太便宜了。不幹！”

　　“黃果樹一條都得30塊了，已經不錯了。”

　　“你鬼鬼先生把公家的大渠道給霸佔了，也不知道養的那些鴨子給你們家增加了多少收入了，這麼一點錢算啥呀？”

　　“那你說要買啥煙？”

　　“以你鬼鬼先生算盤打得那麼精，自己算算，若是水進村了，你得賠償大傢伙多少的損失吧？要我說最少也得精裝白沙吧！”

　　鬼鬼先生看看馬上就要漫進村的滔滔江水后，啥底氣都沒有了，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好，就依你。等忙完我就給大傢伙一人買條白沙煙吧！大家快幫忙吧！晚了水就進村了。”

　　寬口還想說什麼，但是水已經快滿上來了，排除險情重要。於是邊說邊揮動鋤頭，說：“你個鬼鬼先生，天天就知道算計別人，這下聰明反被聰明誤，把自己也給算計進去了吧？哈哈！這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所以要懲罰你，看你以後還算計別人不？”

　　其他人也附和着說：“是啊，這大渠道是要用來給發大水時用的，占利大哥以後還是別再為了這點小利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了，好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發大水的話，大家就都跟着你遭殃嘍。”

　　才說著話的功夫，忠叔就帶着一大群人來了，大家挖的挖，挑的挑，在忠叔的安排下很快就將險情給排除了。

　　忠叔吩咐大家趕緊回家去吃中午飯，和家裡人一起好好過節。

　　吃完飯後沒多久，鬼鬼先生就扛着一箱白沙煙來到忠叔家。

　　恭恭敬敬的給忠叔鞠了個躬，“忠叔，今天多虧有您老幫忙，要不是您老出面，大傢伙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忠叔語重心長地說：“占利呀，為了生活，你擅於算計這本無可厚非，只是不要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要置鄉鄰之間的情誼不顧，和大家結下怨恨才好。畢竟人都有需要他人幫忙的時候，你好，別人才會對你好。”

　　鬼鬼先生忙不迭的直點着頭，一再的表示不會再幹這種事情了。然後拿出300塊錢和兩條白沙煙硬是要塞給忠叔，忠叔推辭了半天，最後收下了一條白沙煙，並吩咐鬼鬼先生自己給他們每人送一條煙去，親自向大家道謝。

　　下了兩天的雨終於停了，太陽露出了笑臉，一道彩虹懸挂在天空。

　　忠叔看着天空中的那道彩虹，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