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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傾城

手機:M版  分類:奇幻小說  編輯:得得9

  媽媽說:若顏,你有你的命運,它一直牽着你走向我所看不見的未知遠方,那時這世上,也許將只有你自己。

  良家長女行成人禮,這在國中是個不小的消息。那天媽媽送了銀色手鐲給我,說了上面那段似懂非懂的話,並且補充,以後的路只我自己獨自走,旁人無能為力。

  我想她一定是在暗示什麼,比如我從未見過的父親,和良家那雄厚的家底。只是有些事若想不破,繼續沉迷只是徒勞,於是我興高采烈地戴上那隻手鐲,隱隱的,空氣中似乎有一縷亮光閃爍。

  一、恍然,身在他鄉

  醒來時外面陽光燦爛,昨晚玩得太晚,有同學還在尖叫着胡鬧我就已閉上了眼睛。不知為什麼那時感覺異常疲倦,便不顧一切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隱約的,似乎聽到媽媽輕聲的嘆息。

  你醒了?有人問我。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驚訝,誰闖進我的房間了?可是,我茫然無措地瞪着眼,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是一個婦人,年約四十,身上穿的衣服五彩斑斕,頭上挽着漂亮的髮髻,看起來高貴典雅。我迅速坐起身來四下打量,是一個陌生的房間,紗縵窗帘均很艷麗,似乎回到了,古時的哪一個宮廷里。

  子諾,怎麼了?婦人看着我驚恐的臉,也慌起來。子諾,你認識我么?她上前來抓我的手一臉焦急。我是你母親。

  我更大地張開了嘴,媽?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她驚慌地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後走到門口高聲叫道,來人,把先前的大夫叫來!

  大夫?我摸摸自己的臉,嗯,有點燙。使勁掐一把,呼,好痛!這不是夢,手上的銀鐲還在,媽媽昨天給的。現在從頭到腳我身上最熟悉的東西就是它了,天啦,是我小說看多了,所以夢想成真了?

  一陣驚慌失措的腳步聲,門口已經站滿了人。為首的頭戴朝冠,嗯,應該是朝冠。身上穿着藍色長衫,有類似於某種獸的圖騰刺繡。他焦急地走過來,抓起我的手,子諾,你醒了?

  我大驚,甩開他的手。你誰呀?

  這,他茫然,轉身問,夫人,她怎麼?

  女子點頭,似乎有些無奈,抹抹眼睛。是的老爺,子諾她不記得我們了。

  我是若顏,不是子諾。我開口辯駁,眾人驚駭。一個穿白色長衫的男子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替我把脈,隨後神色凝重地起身。小姐脈象平和,至於忘記自己是誰,莫非是得了離魂症?

  四周一片安靜,幾乎連呼吸都沒有了,看樣子都被嚇得不輕。我卻大笑起來,離魂症?離魂症的癥狀該是神志不清的吧,你看我這智商,你覺得我像得了這種病?

  白衣男子臉上一片彩雲飛過,隨後退下。小姐已無大礙了,這失憶,可能是久病卧床,潛意識中的另一個自己跑了出來。只需細細引導,會慢慢記起從前之事的。

  呵,這不是人格分裂嗎?看樣子此男還是很專業的。我不再搭話,任眾人退出房間,我重新躺下裝睡,心裡卻一片澄清。想起媽媽說過的話,她是否早知會有這麼一段,需得我獨自面對的,陌生的,全然失去自己一生的這段經歷?以後的路,我該怎麼走才能安然?

  他們開始教導我,我叫嚴子諾,這裡是未央國。我的父親是當朝太師,未央國的國君姓劉,繼位已兩年,今年只二十歲。二十歲?我驚訝,只比我大兩歲就可以統治整個國家了?想着要生活在這樣一個小鬼的統治下,好沒安全感哦。

  可是,竟然還有更震驚的事情。我,哦不,是那個叫嚴子諾的女子昏睡了整兩個月,兩個月前她接到旨意,要入宮為妃。什麼?我跳起來。為妃!這怎麼可能呢?可是,母親拿出聖旨,說是當初“我”,那個白痴女子親手接過的,反抗,全家都會問斬。

  我的額頭冒了冷汗,嚴子諾,你害死我了。你一個人死還不夠,還要拖我下水,我怎麼這麼倒霉呢?

  晚上躺在床上反覆推敲,怎麼也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歹運跑到這麼個連名都沒聽過的小國來,還要入宮去侍候人,我憑什麼?銀鐲在夜間有一絲微弱的光芒,我總覺這隻鐲子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什麼。

  仍然不能反抗,三天後舉行冊封典禮,母親教了我一些宮廷禮儀。當然,不得不叫她“母親”,並堅決要成為習慣。她說國君有一些奇怪的脾性,他們從未見過他真實的樣子,只能憑聲音和身形來判斷。

  我驚訝,他,懂易容?

  不,他戴着面具,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但是,只要你看到王的眼睛,你就永遠不會忘記。

  那麼,我要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二、他絕美的容顏如畫

  說是未央國新君第一次納妃,所以典禮異常隆重。大殿上我緩步走過,腿有些發抖。的確是這麼沒出息,大殿上所有人都在注視我。我從沒見過這麼大陣仗,每當此時我就想吞口水。可是下一秒,一個男子握住了我的手。怔忡,抬頭,嘩!華美的王冠,華美的面具,還有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睛!

  子諾,別擔心。溫柔的聲音。

  還是吞了口口水,心平靜下來,聽人宣封。跪地看他將美麗的華冠戴在我頭上,從始至終我都好奇地抬着頭,完全忘了母親關於禮儀的教導。他亦有些詫異,冊封儀式便匆忙結束了。從那天起,我再沒見過這個人。

  我一個人在王宮裡漫步小橋流水,撲蝶玩風箏不亦樂乎。他的後宮幾乎沒有其他女子,就連宮女都不過只照顧我的那幾個,我愈加好奇。早聞得古時君王個個好色貪心,莫非我碰到的是個異類?

  這日終於按捺不住,我偷偷溜去御書房玩。屋裡沒有人?我驚訝,隨手抄起放在桌上的奏摺,哇!眼裡放了光。封面是軟羊皮質地的,印了一種獸的圖案,跟父親衣服上的一樣。這要是到現代得有多少年歷史呢?我尋思,打開來看。咦,沒有字?真是奇怪,哪有向君王呈空白奏摺的道理?

  心裡早樂開了花,既然是空的,我帶回去也不會影響什麼,左手隨便端起旁邊的茶杯準備往嘴裡送。“誰?”一聲低吼,我手一松,茶水撒上了奏摺。我丟了杯子往後看去,呼,是他身邊的隨從?

  那個男子慢慢從暗處走出來,沒戴面具,我鬆口氣。下刻卻陷入到更大的震驚里,天!有長這麼美的男子么?如雕刻般的容顏,碧藍的眼眸深遂晶瑩,唇角有淡淡笑意,感覺魅惑至極。一頭長發散漫披下,穿紫袍,隱隱有一股虛幻之氣。我揉揉眼睛,沒有眼花!

  奏摺濕了,他輕聲說。溫暖的感覺似曾相識,我吸吸鼻子想起媽媽來。

  隨手拾起來擦拭,打開時卻驚訝地抬頭。這,有字了?

  哦,是嗎?他接過去看了看。嗯,我會稟告陛下的。似若有所思,他頓了頓,娘娘為何到這裡來?

  呃,我語塞。為何?因為我比較無聊,所以隨便走走看看。我決定說實話,對這個人,總狠不下心來撒謊。

  那麼,我帶娘娘去一個地方,如何?他仍散淡笑着,伸出手來。我遲疑,這個動作,會不會要了我的命?早在進宮前母親就嚇唬過我,說不可與王之外的男子過分親密,特別是肌膚之親。我很害怕,我還要回家,古時宮廷最沒人權,這我還是聽說過的。可是,還是不由自主地將手伸給他,這個人,似乎沒有人能拒絕他。

  乖乖地隨着他走,轉過幾個小院,看他如畫的容顏映照在月色里,好神奇。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他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淺紫光澤。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奇景,感嘆要是有相機就好了,這一定是世間絕美的奇景。

  可是,站定,順着他的眼望過去,我捂住嘴。這,是人間還是仙境?這明明只能在電影里通過特效鏡頭才能展示的地方呀,一片藍色樹林,中央是一面湖,淺藍,如一面鏡子。岸邊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此時,我就站在它們旁邊。

  我抬頭看他,他望着湖面目光深遂,不再清澈溫婉,似乎極大的憂傷籠罩着他。娘娘,他輕聲說。想聽個故事嗎?

  當然,我點頭。他這時要講的故事,一定不一般。

  幼時我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我們一同長大,一同讀經習武,我們說好這輩子都不離不棄,要一直在一起。可就在兩個月前,她離開了,投進了這未央湖。他深呼吸,似乎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這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不過兩句話,缺少許多重要因素。他不說,我便也不問。可是,你還要繼續生活,相信這也是她希望的。

  娘娘,你不問,後來么?

  後來,怎麼了?

  後來,我請巫師將她打撈上來,這未央湖水有一種魔力,它將她的靈魂放逐,她平靜地躺在那裡,就像睡著了似的。

  睡著了似的?我喃喃接口,心裡似乎閃過什麼。你不要太傷心了,離去有時不是結束,是另一個開始也不一定。

  是呀,其實是另一個開始,我請了巫師為她招魂。他頓了很久,一直望着那面平靜的湖。

  招魂?我想起玄幻小說里的橋段,但凡是跟“招”有關的,出來的東西都很未知,想來好恐怖。我不覺抱緊了雙臂,結果呢?

  結果?他輕輕笑了,笑得很詭異,感覺異常美麗。北方戰事吃緊,王一時顧不上你,你會在意嗎?他突然轉了話題。

  不,我搖頭。我只是好奇,好奇這個並無佳麗的後宮,卻為何獨容我留下。

  王,是喜歡你的。他輕聲嘆息。只是他也有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呵呵,我笑了。該我怕他才對。只是,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我的心上掠過一道陰影。為什麼我要來經歷這個國家的戰爭,我最怕見別人受傷害,我會救起路邊的流浪狗狗,我該如何去救這個國家的無辜子民呢?

  那麼,你是誰呢?我感覺疲倦,眼皮在打架,輕輕閉上眼睛。他似乎,沒有回答。

  三、交換諾言

  原來戰爭早已開始,舉國上下獨我不知,他們還真是將我保護得周密。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要怎麼做?從名義上來講我至少是一國之母,我需要救我的子民,為那個我名義上的丈夫,也為我自己。那刻我充滿正義感,真是,自己都佩服自己。

  叫來侍女,說要回家一段時日,她們擔憂地搖頭,我惱怒。現如今這後宮究竟誰做主?

  小樣,還反了你們!偷來地圖,連夜奔向戰場營地。能做些什麼?我早思量過,在家時本就對醫有興趣,再加上現代的一些醫學常識,帶了乾淨棉布和消毒草藥,我決定,去做軍醫。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女扮男裝,最後堅決地搖頭,換了輕便衣服扎了頭髮,潛進營地。

  可是,也許是我這段時日不宜出門,在第二哨崗就被發現了。帶到主帥面前我的心一片瓦涼,他戴着面具!

  你來做什麼?仍是那日大殿上的溫柔嗓音,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莫非真如傳聞,你醒來后,已成了敵國姦細?他莫明其妙地說出一句。

  奸,姦細?我咋舌。誰傳的?真是不負責任!像我這樣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女子,會是敵國姦細?我氣急,若不是看在他是王的份上,我早一腳踹上去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仍然冷着一張臉,我感覺到他逼人的寒氣。你背着一包東西做什麼?隨後解開我的包翻着,將我的棉布翻得到處亂飛。這些?他詫異。

  用來包紮傷員的啊,我翻白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他似乎挑了挑眉,眼睛在燭火中異常迷離。

  是啊,我學過緊急救援的。我點頭,理所當然。

  你來就是為了做這個?

  是啊。我想,你們在戰場拚命,我總該做點什麼。

  哦。他似乎吸了口氣,許久。我明白了,子諾。他過來牽我的手。謝謝你。

  謝天謝地他終於相信了我,我被安排在醫療營地。一進那裡我就一陣噁心,真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我給軍隊里的軍醫打下手包紮傷員,要王暫時不要泄露我的身份,他的眼裡又是一陣深沉。

  整整半個月我馬不停蹄地忙碌着,雖然身為女子卻沒有人再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很安心。我可以憑着每日傷員的情況來判斷當時的戰況,時好時壞的,讓人憂心。可是,最不想讓我看到的場景,還是來到了。

  那日我正為一個傷員包紮,外面有人進來大聲問,誰是子諾?我站起身,是我。他過來恭敬地說,王受傷,請您過去。我跌坐在椅子上,傷得重嗎?他點頭又搖頭,您去看看便知。

  沒有人知道子諾即是王妃,可是那個將軍對我的態度,一時間軍營里開始議論紛紛。王的傷並無大礙,可他卻非要我陪,眾將不明就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曖昧不明。

  我們已經贏了。那日我為王換藥,他輕聲說。

  那為什麼不回去?我詫異。

  你的事,做完了?他神情古怪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沒什麼了啊,我還該做些什麼?

  你不該是,來殺我的么?他似乎想了很久才那樣說。我一直在給你機會,就是等你親自動手。

  殺你,為什麼?難道我瘋了?我想還是他瘋了?我再怎麼跟他沒感情,也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他笑,我突然想起那個絕美的男子,他們之間,似乎有着某種牽扯。在湖邊離開前他最後跟我說,娘娘,其實您是鄰國公主,兩國一直開戰,您當時選擇自盡,是因為深愛着王。您不忍他受傷害,假如兩人中要有一人離去,您情願是您自己。可是還魂后您只會記得前塵的往事和身份,不會再記得愛情了。所以,其實我們一直在提防着您。我迷糊,難道他們這裡的女子,最近流行自殺么?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提防我。我笑,他們都怕我會殺王吧。可是,我不是子諾呀,我是若顏,是穿越了時空跑到這裡來的若顏。媽媽,我想回家了!

  我丟掉手中的棉布往外走。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我想我還是離開好了。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想要回去了。

  不要!他猛的拽住我的手,似乎扯動了他的傷口,他低低呻吟。子諾,你以為,我會放你走么?

  我不是子諾!我甩開他。我叫若顏,良若顏。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氣急,王就了不起么?

  他摔倒在地,傷口似乎裂開了。他咬咬牙,好,若顏,我們一起來許諾,彼此絕不互相傷害,好么?你是未央國的王妃,這已是不變的事實。

  錯!我走過去扶起他,實在不忍看他痛成那個樣子,我為他重新包紮,嘴裡說著。你的王妃是嚴子諾,不是我。

  不,從你步入大殿的那刻我就知,你不是嚴子諾。說好的諾言,不得反悔了。他握住我的手,輕輕笑了。

  四、愛無間

  十五年前,未央國派出了一位公主去往鄰國和親,她是王的姑姑,玉良公主。今天,我見到了那位公主。所以我一直呆在那裡嘴張成頑固的O形,久久不曾合上。

  鄰國臣服,准許公主回國探親。我走上大殿時她回頭看我,媽媽!我大叫一聲準備撲上去,她沒有應。

  我的確失禮,可是我不在意。我不明白那時陪在我身邊的媽媽,為什麼變成了玉良公主。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好笑,我就像是活在一個虛幻的夢裡。他們為嚴子諾招魂卻招回了我,王的姑姑長成我媽的樣子,我坐在王身旁手足無措。

  若顏,你心緒不寧。自從戰場回來他就開始叫我若顏,偶爾晚上會去我的宮中,看看我,閑聊兩句就走了。我們交換了諾言,說彼此不得互相傷害,我不傷害他可以,可是我不能不回去。他愛的是嚴子諾而不是我,她與他才心心相惜。若我可以選擇我情願選那個在未央湖邊只兩句話就給我講了故事的人,我依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深情,即使很涼薄。

  我搖頭,他已看向玉良公主。姑姑,多年沒見您了,當年我和子諾都愛黏您,您最疼我們了。

  當年,他和子諾?那時他不過五歲,莫非他和她也是青梅竹馬的?

  她笑得很溫和,像媽媽。王妃,是想要回去么?她竟是問我。

  是的。我不隱瞞,公主怎麼了,我可是現代女子,什麼陣勢沒見過。

  也許,不可能了呢。她頓了頓。你的媽媽在兩個月前,已經離開了。

  不可能!我驚呼,站起來緊握雙拳。媽媽還給過我生日禮物的!

  是真的。你手上的那隻銀鐲,是我的。我為你行的成人禮,送你生日禮物。我是你媽媽的前世,帶你回到你的前世來。就是這樣的。

  媽的,這女人瘋了么!我氣急,摘下手鐲往地上扔。她笑,沒用的,你回不去了。而且,這裡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呀。兩個月前你和你媽媽出了車禍,本來你也不會活了,是子諾救了你,因你還未成人,她將生的機會留給了你。所以,你被招過來了。

  我渾身顫抖,突然一隻手輕輕握住了我,很溫暖,我的心不再冰冷。可是,我回頭問他。你姑姑是不是,神經病?

  不。他搖頭。她是個巫師。

  巫師!女巫?我想像她變得又老又丑的樣子。她卻突然開口,公主被招魂后,受了她父王的盅惑。他從小就放棄了她,卻在這時要她認主歸宗,其實是在利用她。她突然抬頭,公主,那段日子的事你忘記了,可是所幸我讓若顏過來了,你心甘情願地讓了位,保住了你深愛的人,謝謝你。

  她不是在對我說?可是我卻迷糊了,感覺一個影子從眼前飄過。她說不用,這是我甘願的。若顏,她模糊的面容又看向我,請幫我照顧好養父母,他們很愛我,和你。她又看向我旁邊的那個男子,他握我的手緊了緊。千夜,如今你似乎,愛她勝過了愛我。

  他是叫千夜的,很好聽的名。他笑,點頭,隨後說,奏摺是你送過來的?沒想她卻解了,那上面是敵兵陣圖,你們都幫了我。

  卻只有她會去到軍營,不顧自己性命亦沒有身份的擔心。其實我很羨慕她們那個年代的女子,在那裡,她們總是隨心所欲。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凝聚在空氣中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影子,她向我笑了笑,我背脊發涼,回她一個笑容,直接癱軟在地。媽呀,我是不是,撞鬼了?背後的男子迅速抱起我衝下大殿,姑姑,這裡就交給你了!出殿門時他回頭,子諾,謝謝你。

  她笑,漸漸消失在空氣里。我的額頭仍在冒汗,卻不習慣與他如此親近。放下我,我自己會走!

  你的腿軟了,走不了!

  不會,已經好了!

  怎麼可能,哪有那麼快的?

  他霸道地不肯放下我,我無奈地翻白眼。其實窩在他懷裡感覺不錯,很溫暖,而且,似乎很熟悉。那天在未央湖邊還有一個小秘密,我被那個絕色男子的話嚇到,腿也發軟,再加上疲累至極,所以恍惚睡著了。迷糊中感覺是他抱我回宮的,這懷抱?

  千夜!我大吼。把你的面具摘掉!

  為什麼啊?他委屈地咕噥。我從沒在大白天摘過面具的!

  不行!要不我要跳下來了哦,我要跳到未央湖裡去!

  嘴被一隻手捂住,他已將我放了下來,另只手摘下面具,神情嚴肅緊張。

  我吐吐舌頭知道自己說了傻話,嚴子諾已經跳過一次,這段往事於他,是最殘酷的折磨。轉瞬已被他擁入懷裡,若顏,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輕輕拍他的肩。這個絕色男子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難怪所有人都願意為他義無反顧地犧牲。換作我,也是甘願的。

  可是,我的責任是要讓他幸福,所以我會安好的存在着,在他身邊清澈地閃着光。未央國從來就不缺絕色傾城的人,只是誰都比不上他們的王。無疑,我很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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