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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我的帝王生涯》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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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我的帝王生涯》有感 標籤:我的中國夢

  讀《我的帝王生涯》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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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蘇童筆下的一個虛擬王國,一段虛擬的歷史。用第一人稱的方式講述了一代帝王端白的一生,故事的敘述方式顯得平淡而無奇,以第一人稱的match方式進行講述,除了大量的環境描寫,沒有過多的修飾。但整篇故事就是在這樣的敘述方式中娓娓道來,以最平淡的方式創造了最震撼的效果。整篇故事充滿了末日輓歌似的悲壯,寂靜的卻濃郁的憂傷。

  故事開篇就進行了詳細的環境描寫,“父王駕崩的那天早晨,霜露濃重,太陽猶如破碎的蛋黃懸浮於銅尺山的峰巒後面。我在近山堂前晨讀,看見一群白色的鷺鳥從烏桕樹林中低低掠過,它們……”開篇即用環境描寫暈染了一層靜謐的環境色彩,就如同即將迎來結束的大燮國一樣沉寂。端白的語氣中不見悲傷,不見波瀾,似乎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來描繪一副別人的圖。這份淡漠源於他內心溫情的缺失。對他而言母后孟夫人,太后皇甫夫人在絕大部分的時候只當他是追逐權利的棋子,兄弟之間更是爭權奪勢,明爭暗鬥。所謂的父王或許也僅僅是個證明他身份的稱謂罷了。如此,他的淡漠也是情理之中。而他的人生正是在這份淡漠之中來到了一個新的起點,他成了大夑王,偉大卻孤獨的王。初識端白,印象中是昏庸殘暴而嗜血的。他會因為煩躁而下令剜掉冷宮中棄妃的舌頭,會因為對血的厭惡恐懼而射殺功臣,會……他的種種會讓人聯想到歷史上著名的短命天子蕭寶卷,一樣的殘忍而無道。但細讀他們又是不同的。端白近乎瘋狂的殘虐來源於他與生俱來的孤獨情愫。他身上的一切惡習多是用於抵消對生存的恐懼,所以本質上與自身而言他是沒有錯的,他錯的只是少年為王。正如僧人覺空所言“少年為王,即是你的造化,又是你的不幸”,只是那份造化只伴隨他度過了極短的瞬間,而那份不幸卻終其一生。

  端白的一生如同蘇童筆下的絕大部分人一樣都在逃亡,初為君王是一種精神逃亡。在文中端白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秋深了,燮國的災難就要降臨了”。這在文中反覆出現的一句話似乎只是瘋子孫信的信口之語,然而另一方面似乎也是端白內心不明的希冀。所以,端文的那場變動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端白的一種救贖,一種無意的來自外界的救贖。而後來在尋常雜耍班子無望時,端白開始自己苦練走索,在某種意義上算是一種自我救贖。正因為這後來的端白才會發出“面對人們歡呼燮王的狂潮,我不無心酸地想到黑豹龍冠的騙局蒙蔽了多少人的眼睛,曾經頭戴龍冠的人如今已經逃離了那口古老的陷阱,而宮牆外的芸芸眾生卻依然被黑豹龍冠欺騙着。作為一個參與了大騙局設置的人物,我挽救了自己,卻永遠無法為那些淳樸而愚鈍的人群指點迷津。”的確,他挽救了自己。至此他的逃亡似乎到了終點,然而雜耍班子京城一行又終結了他走索的未來。他失去了這一生中唯一的夥伴,終於還是孤獨一人,在烈火之中見證了燮國的末日盛況。之後的他前去了苦竹寺,到了覺空圓寂之地,可以說這才是端白逃亡真正的終點。這篇文章與其說是端白帝王生涯的概述,倒不如說是他的一部逃亡史。該文詩意而傷感的敘述了端白由帝王到庶民,從王宮到逃亡,從人性沉淪到人性復活,再到對精神家園尋找的一生。從精神逃亡到身心逃亡。這是端白的一生,而蘇童想告訴我們的卻並不是單單的一個故事。在這篇文章中,蘇童以歷史為名,借用歷史來表達他對人類家園的思考和探索,對在紛繁蕪雜的世界中的人的精神歸宿的尋找,體現了他對人類的精神拯救的關懷。端白說白了就是我們自己,他身上的缺點在現實中總能在別人的身上找到類似的,或是浮躁,或是殘虐,我們只能講蘇童對那種缺點進行了無限放大,卻並不能否認那是我們的通病。端白的逃亡就是我們的逃亡,然而這逃亡絕對不是指對現實生活的逃避。而是在如今這個技術越來越先進,科學越來越發達,生活水平越來越高,生活節奏越來越快的時代里,對自我的一種審視,對精神歸宿的一種迫切的尋求。在故事的最後,端白成了走索王,是擁有與鳥兒一樣自由靈魂的自己的王,這個是端白對自己帝王生涯的否定,更是蘇童所展現的人類的自我反思意識。

  讀我的帝王生涯就如同端白讀論語一樣,有時候覺得這本書包容了世間萬物,有時候卻又覺得一無所獲。

  本文選自《錢江潮》2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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