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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口的那幅畫

手機:M版  分類:生活隨筆  編輯:小景

  五一勞動節,所有人都在忙碌,還好老哥和侄女都閑着,我們商量着起個大早去早市買菜。準備中午做頓大餐,為這光榮的國際勞動節(幌子),重點還是為我送行了。在家整整呆了兩天半,又是一個要離別的日子。

  早上侄女把我叫起來,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早市了。我給她穿戴好,下樓,洗漱,然後開始給她扎小辮。我說:恬恬,搬個板凳坐門口吧,那亮堂。於是,我家妞穿着奶奶新買的衣服,花花的,紅紅的,笨拙的搬着板凳,往那個門口一坐,我的時間頓時靜止了。

  大紅門堂里的木頭板凳上坐着一個身穿花衣服的小姑娘,門前是一片清晨清脆的陽光,陽光里偶爾有陰影的晃動,晃動的不是那顆已有二十多年歷史的小槐樹,而是開滿枝頭的濃濃的槐花香。頭頂,時而布谷鳥布穀布穀,時而,不知名的鳥嘰嘰喳喳。

  扎鞭子的人努力控制小姑娘的思維,讓她坐好不要亂動;有些字眼還吐不清的小姑娘,不管扎鞭子的人說些什麼,還是自顧自的玩着,還不停的問這問那。咯吱一聲,結實的硬邦邦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哦,是左邊鄰居彩霞媽媽起床了。她家的門,二十多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總是堅持不懈的,每次在推開它或者關注它時,都會響亮的咯吱一聲。那扇門的木頭,絕對是塊好材料。所有鄰居只要聽到這聲響,就知道她家有人進出了。剛剛起床的她要經過我家門前去公共廁所。經過的那一瞬,我們用天朝特有的明知故問打招呼法互問:“起來了!”“啊!”然後互相笑笑,別過。

  小辮紮好了,我的時間也開始流逝了。有些牆面換了,有些門更新換代了,有些樹長高了,小姑娘也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小姑娘,但很多都從未改變。女孩、板凳、花香、鳥語、早上熟悉的面孔還有那一聲聲被推開的門,這些都沒有變。二十年不曾改變,二十年記憶猶新。

  有時候太累了,我就想為什麼不能回家,然後做着二十年來一直重複的這些事,畫著二十年如一日的畫。為什麼可以,又好像不可以。

  今天坐上公交車的那一瞬,侄女哭了。她這是第一次送我的時候哭,其實她不是捨不得我,而是很想跟我一起來北京。她的眼裡,北京已經是一個很美的詞,很好的地方了。 為什麼不能回去,似乎又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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