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依然承載哀憐_3000字

正是夏。　

夜很深，殘雨滴答，湖畔蕩漾着星光。　

有人說，寂寞是時間的倒影。　

那麼……你的心湖裡，又承載了多少寂寞的年年華華？　

Chapter 1靜水流深，花開彼岸——灰原哀　

※ Episode 1 Rebirth　

我還記得，雨霧迷茫，東京街頭。　

街燈一盞，夜色昏沉，踏破雨的薄霧，照着擦身而過的行人，世界恍然變得更大、更加不可預測。滿世界的倉皇茫然，都縈繞在你身上。　

何去，何從？　

彼時的你，剛從死亡的邊緣逃回。可你站在雨中，卻看不出半點劫後餘生的欣喜，反倒只有說不清道不盡的哀傷。　

也許便是那時的情感，在阿笠博士家裡瞬間紛涌而至，所以這世界上再無“宮野志保”，只有“灰原哀”。　

哀吧里曾經有朋友譯之為“灰色草原上的悲哀”。起先我並不贊同，認為這未免太過凄涼了點。可現在卻覺得他確是言之有理——經歷過九生一死的劫難，再看人世，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姐姐一去，當真成了孑孓一人，空留形影相弔；因而世人眼裡 十丈紅塵飾之以錦繡、千朵芙蓉衣之以華裳 的人間，此時在你看來也不過是披紅掛綠的小丑，不值一提。　

“愛”成了“哀”……最不能小看的便是這一字之易：並非矯揉造作，乃是人事變遷里真真的心傷！　

有時覺得：灰原哀，如月光邊緣的水仙，清寒暗香，純凈而美好的憂傷，一生疏影橫斜，行走於不幸之中。　

但是，世上到底沒有絕對的幸與不幸：遇見阿笠博士，應當是幸事；遇見少年偵探團，也算幸事；那……遇見江戶川柯南呢？　

人類將非自願的必然稱作命運。　

如果按照這個來定義，那我認為最初你遇見他也是命運。　

我總覺得最初你是不希望見到他的。託了APTX4869的福，大名鼎鼎的關東少年名偵探工藤新一不得不玩起神秘兮兮的失蹤，一夕之間和青梅竹馬就成了近在咫尺遠在天邊的關係——因為，和你一樣，他已不是原來的“工藤新一” —— 他是“江戶川柯南”。　

但這並不意味着那時便會有多麼強烈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惺惺相惜之意。APTX4869，是你的心血，是你一手開發的毒藥，也是害得他落得這般境地的罪魁禍首。由此推知，在他看來，你……算是兇手了吧。　

所以我執意認為：你，是不願意見他的。　

可是或許是因為在組織中曾有耳聞，Silver Bullet，銳利的偵探，是他們通過犯罪來達成野心的行為中所不容小覷的阻力；抑或是咖啡廳里姐姐的一番描述。因此可能是好奇吧，以“灰原哀”的身份初入帝丹小學，素來冷情的你對男生女生的議論、殷勤視而不見，徑自走到他面前，淡淡一句“請多指教”。　

他透過沒有度數的眼鏡向你干眨眼，不明所以。　

然後在短短的一天里你充分見識到了他敏感的正義神經，以及對組織的深深執念。你眼波一轉，微笑蔓延，計上心來。於是在回家的路上，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非常滿意的看見他愕然、警備、憤怒，活脫脫一隻受了驚的小獸。　

等到柯南恍然大悟時，回頭見灰原哀，卻是若無其事泰然自若心安理得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時尚雜誌，完全無視了受害人，不無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這究竟是重生，還是新一輪的毀滅？　

誰知道……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　

※ Episode 2 Truth　

哀是醞釀，傷是釋放。　

你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一切，在那個夜晚里哭得聲嘶力竭；你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像是落水的人死死地抓着救命的稻草——可是斯人已逝，他終究沒能救下明美，這成了他偵探生涯里永遠的遺憾，和你心裡永遠的傷。　

“那一次也許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的本來面目也說不定。”——江戶川柯南　

我想，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江戶川柯南才意識到，灰原哀，不僅僅是製造了APTX4869的Sherry，不僅僅是黑暗組織的一名關鍵人物，她本質上是一個和蘭一樣，身為女子。原來她也會失態，也會軟弱，也會無助，也會依靠，也會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耍小性子——至於這點印證在後來那個敲詐來的“PRADA最新款的皮包”上。　

縱使聰穎狡黠，機關算盡，博才多學，她終究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不是冷血，只是冷情，這畢竟和她從小與至親分離，在冷酷的組織里凡事都得靠自己有關。　

說灰原哀聰明，相信沒有人會反駁。幼時便被人發覺天賦異稟，送往美國深造；光憑APTX4869拿下一個諾貝爾獎應該不在話下；至於後來很多次柯南露出BUG，幾乎要向小蘭“坦白從寬”時，都是在哀的幫助下化險為夷……　

說灰原哀美麗，相信也沒有人會反駁。茶色的短髮，如水的明眸，白皙的肌膚，混血兒的身份讓她有那種異族魅力……那樣清麗的顏容加上淡淡憂傷的氣質，就是一種無可比擬的風華。　

聰明如斯，美麗如斯，註定孤獨。　

又有哪一種來自上天的寵遇，不會在這人世間覺得孤獨呢？　

記得FILE.179的標題是“偽裝的少女”，哀低頭垂眸道：“沒辦法……我本來……也不是想打算……做什麼毒藥的。”　

那時，幾乎人人都責她怪她，同情新一，同情小蘭；幾乎人人都說“新蘭一定要幸福”諸如此類的話。那麼她呢？那個時候，相比起新蘭的龐大隊伍，幾乎沒有多少人來說“灰原哀一定要幸福”“小哀要有個好結局”，難道她就該死？！　

到了後來，哀迷越來越多，而常令一些哀迷氣憤的就是很多蘭迷每每談及小哀都是一句“太冷漠了”……　

冷漠？！不見得。　

她用臉頰輕輕蹭着道爾柔軟的毛，笑意盎然，如沐春風；她輕輕地撫摸亞瑟的腦袋，溫柔笑道：“傻孩子……已經沒有人在生你的氣了……你放心好了。” ——人的表情可以折射出他的內心。一個笑得如此溫暖的女子又怎麼會有鐵石心腸？　

嬌小的身軀、安靜的存在、冷漠的態度、犀利的語言，也許一切像C.C.都是偽裝，宛若沉睡在深海底層的鸚鵡螺，封閉所有，管他是滄海還是桑田，巧妙的偽裝成這樣就最好……至少，不會受傷。　

那麼真相，又何從知曉？　

她太聰慧，太敏感，洞悉命運，加之那近乎殘忍的倔強和決絕，註定了她是一個外剛內柔，冷靜從容，冰雪聰明，善於隱藏自我而逃避現實的複雜的人。　

“你還真平靜……我每天早上看見這個都會全身發冷。我會問，‘你到底是誰？’”　

“我也覺得很抱歉。害得追逐真相的你……必須不斷地欺騙大家，就算什麼都可以真實反映出來的鏡子，也反映不出真正的你。”——灰原哀　

※ Episode 3 is this LOVE ?　

女孩子的心思都是曲徑通幽，難以揣摩，而像灰原哀這樣的就更難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了。　

“你的正義之眼看得穿邪惡之心，卻看不透女人的心意嗎？我從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你沒有注意到嗎？”　

這種時候，饒是江戶川柯南這麼聰明的人，你又能分得清她幾分假意幾分真情么？　

新蘭OR柯哀，這個問題對於一些柯南迷而言其嚴肅程度不下於TO BE OR NOT TO BE.其實個人覺得新蘭&柯哀的關係很像LS&LC。　

相對於蘭和夏利，哀和C.C.在心理成熟度上明顯遠勝前者，但反而前者可能更容易得到幸福。　

《偵探的鎮魂歌》里有句經典台詞（大致如此，記不清了）：分享秘密能拉近男人和女人的距離，而最大的秘密莫過於和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犯罪。　

雖然柯哀只符合前半句，但這兩人無疑是最有默契的，連新蘭也望塵莫及：一起合作時滴水不漏，彼此依靠時只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而除了默契之外，就是曖昧：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若即若離，最是傷人。　

所以哀才說：“你還是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也不希望你知道……”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方式。　

就像你在危命復活之時用槍指着他冷冷地說“體內還是流着冷酷的黑色的血”，扣下扳機，打出的卻是簇簇玫瑰，一如你對他難以言喻的感情：流轉於他人設下如刺的危險和陰謀中，任是無情也無望。　

單論其人：柯哀天衣無縫，LC相濡以沫。

　　但柯哀與LC，因了新蘭和LS這樣童話般的存在，貌似成了那種 適合而不合適的CP.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這2對。　

寫來寫去發現還是把自己給糾結到了（- -），所以乾脆偷懶，把AYU的is this LOVE的歌詞搬上來。私以為這也許是最符合哀的心境的了——　

5　

你溫柔目光凝視的前方　

是一副纖細的肩膀　

她帶著溫柔而幸福的表情　

笑着頷首　

彷彿一聲轟然巨響　

有什麽東西開始崩潰　

我只能一動也不動地僵在原地　

為什麽不是我這問題太滑稽也太無聊　

所以我不會問你　

在那?的是一個我所不曾見過的你　

只讓我感覺好遠　

這樣的心情該如何形容才好　

因為我已經明了　

何以你的眼神時時顯露着哀傷　

我也明白了能夠為你做些什麽的　

既不是我也不是任何其他人　

而只有那獨一無二的一個人　

到底是打從何時起我開始被你如此的吸引　

我假裝現在才發現　

用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謊言企圖掩飾自己　

但只是帶來更多的空虛　

這樣的心情是否就是人家說的戀愛　

為什麽不是我這問題太滑稽也太無聊　

所以我不會問你　

在那?的是一個我所不曾見過的你　

只讓我感覺好遠　

到底是打從何時起我開始被你如此的吸引　

我假裝現在才發現　

用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謊言企圖掩飾自己　

但只是帶來更多的空虛　

這樣的心情一定就是人家說的戀愛　

※ Episode 4 靜水流深，花開彼岸　

靜水流深，忽然覺得這個詞很適合小哀。　

水是至柔至剛之物，來去自如。　

靜如明鏡自觀滄海桑田。　

動則氤氳有致風生雲起。　

靜水：她總是安靜的存在，很多時候她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事情發展的細枝末節，並沒有像工藤那樣鋒芒畢露，因為靜默，你永遠不會了解她蘊藏了怎樣深沉如海的感情；　

流深：她胸中自有萬千丘壑，洞悉命運，只是面無表情平靜地講着道理，卻自有一股無可辯駁的力量。　

而眼下，她來之不易的平和也是細水長流一般的。　

少年偵探團雖然嘰嘰喳喳得有些吵人，但實在是一群很可愛的孩子，溫暖而陽光的存在，盈滿着年少的純真和熱情。相對於他們這些陽光，哀就像是深海里被流水推上來的魚，渴望溫暖而又害怕被灼傷，想接近而又不敢太近，猶似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就像汽水的自動販賣機一樣，放錢進去就能解渴，不放錢的話就什麼也沒有，人的心是用錢買不到的東西。”——灰原哀　

有次點名遊戲問我是否相信這世上純凈而沒有雜質的感情，我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相信。就如上所說，人的心是用金錢買不到的東西，友情也不是自動販賣機。我對百合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很喜歡哀和步美之間的友情，很喜歡步美那樣勇敢的說出想做朋友。　

一直很喜歡一幅畫，畫上夜色如水，煙花絢爛，步美笑靨如花，顯然是未經人世，不識憂患；哀卻是笑得若有似無，淡得如同一杯清水，雲淡風輕，不過煙花飄渺。彼此之間明明笑意深淺，卻都流着幸福的痕迹。　

快樂像煙花一樣短暫難留，曇花一現的驚艷。　

那樣溫暖的回憶，雖不多，卻也足夠演繹一生。　

“這樣不是很好嗎？可以忘記一切，遠走高飛，逃到一個聽不見任何噓聲的，遙遠的地方……”　

現在不也很好嗎？可以暫時忘記，暫時逃離，有一個安定溫暖的容身之處，做一個單純的小學生灰原哀……　

哀吧的親們很喜歡用彼岸花來形容哀。花開彼岸本無岸：等待着未來，就像是等待着彼岸的花朵，誰知道是那妖嬈的曼珠沙華，還是一地冰冷的幻象，一地破碎；誰知道是轟華燦爛，還是冷僻孤寂？　

與其期待未來，不如活在當下。　

《柯南》里的人物，大都情感強烈，濃得如一壺烈酒：柯南小蘭服部……都是愛憎分明、正義感極為強烈的的人，卻偏偏有這樣一個女子，在一旁淡淡的美麗着，用她淡淡的美麗，在人們心頭刻下濃濃的哀傷，用她的智慧和堅強，為《柯南》寫下一抹最回味的色彩。　

“我只是覺得無路可逃……不是鯊魚，對方是一隻海豚……沒錯，海豚是海洋中最受歡迎的哺乳動物……如果是從又黑又冷的海底逃出來的鯊魚根本不能和它相提並論……”　

你不需要和別人相比，真的。　

因為你，那麼多孩子才喜歡上了鯊魚。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