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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半年為期

手機:M版  分類:愛情散文  編輯:小景

  相識註定不了相愛。

  ————題記。

  [一]

  如果明知會有今天的果,她還會不會種下昨日的因。她就說了這一句:我等你,半年為期。

  很多人說,只等半年,不如不等。但誰又知曉,這半年,她是拿一生來等的,她如是說:我等你,半年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記。

  那一年,她十八歲,他二十五歲。

  他們相識不在百花盛開的春天,不在熱情似火的夏天,也不在收穫浪漫的秋季,而只在冷的讓人想有依靠取暖的寒冷冬季。

  那個冬季,本是寂寥的小城被厚厚的大雪壓的說不出一句話。寒冷的深夜,一次同城聚會,兩個陌生人,他和她第一次見面。吃完飯,K完歌,基本大家都算有點印象了,他是那樣活躍,寒冷彷彿都消散了一些,他的身邊不缺少鮮花;她是如此沉寂,周邊的空氣都不禁讓人打寒噤,她只是一個人。

  他們彷彿處在兩個世界的平行線,沒有意外的話永遠不會相交。大家玩好了,玩累了,時間也不早了,都準備散了,籌備着回家。大家各自七嘴八舌的說著各自家的方位,好結伴回家。東南西北,人多聚集在東南西,只有他在北,他玩笑般的說了一句“看來沒有和美女搭伴的福氣了”在大家鬨笑聲中一起向外走去。

  來到大街上,呼嘯的寒風讓大家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大家叫出租車的叫出租車,騎車開車的都去拿自己的車,路近走路道了聲再會就先走了。她也跟大家說了聲再見就準備回家,雖然她家並不算近,只是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走路。這時,他也推着摩托車跟大家告別,他笑着,那樣的洋溢。“萸裳,你先填的資料上不是在北門嗎?你跟莫塵蕭一起啊”主辦人突然說出。聽到這話,莫塵蕭先反應過來,停好車,走到她面前,就這麼看着她,在場的人也再沒發出一點聲音。他就那樣看着她,不說一句話。

  時間彷彿就此靜止,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額頭已經差不多低到胸口。他才對她說:走,上車,我送你回去。她詫異的抬起頭,眼神獃獃的看着他,想不通他這話怎麼說得這麼自然,這麼霸道,而自己卻一點反感都沒有。就在她一愣時的功夫,他已經發動了車子,停在她面前,“上來”,她猶豫着,“上去吧”,後面不知誰說了一聲。

  耳邊呼嘯的寒風,是那種刺骨的冷,眼睛有些睜不開,一個急剎車,“到了”,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有點茫然的道了聲謝,就匆匆回家了。他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莞爾一笑,隨即就離開了。

  她家,就是一般人家的兩室一廳,她現在正趴在平時習慣發獃的寫字桌上,腦袋深深埋進胳膊里,只有露在外面緋紅的耳朵才明白她現在內心是多麼的不平靜。

  楚萸裳,很好聽很詩意的名字,的確,人如其名,是個很精緻很安靜的小姑娘,準確的來說,一個字形容就是,宅。按說這種聚會活動她是不會去湊這個熱鬧的,但經過最好也是唯一的好朋友蘇慕顏的一再慫恿,只得無奈答應了。誰知竟然會放了她鴿子,說有緊急事件,還說什麼江湖告急,也不曉得這小妮子是不是故意的。

  說不上什麼感覺,她只覺得現在呼吸對她來說都是件難事,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一個男子,擁有不俗的相貌,不凡的談吐,還有一種特有的幽默以及人格魅力,想萸裳也是處在少女懷春的年齡,如此種種想想也算合理。合理的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楚萸裳對莫塵蕭暗生情愫。

  只是這些萸裳自己尚未明白,以為只是那極快的車速才會導致自己這般狼狽。想起在坐在他車上的情形,她當時貌似為了抵禦寒風把頭深深貼緊他的後背,想到這些,她不禁又是一陣臉紅脖子粗。

  “塵蕭,慢點”。坐在他車后,萸裳內心很甜蜜,她很享受。已經三個月了,她幾乎每天都會和他膩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麼快樂,輕鬆。漸漸的,她明白,雖然相識不久,但愛上只是一分鐘的事,她不能失去他,這輩子。

  [二]

  在這個小小城市,公園、水邊、街道、衚衕,……幾乎到處可見他們的身影。

  躺在茂密的草地上,她頭枕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從未感覺過的安全感。“你說,哪一顆才是北極星呢?”他摟着她望着夜空突然問道。她很迷茫的望望那漆黑的夜空,“我也不知道,從沒找到過”“呵呵”他突然一翻身,兩個人完全對調了位置,就這樣,他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那麼霸道與專有。而她卻是大腦一片空白,但卻是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這麼長時間的形影不離,楚萸裳已經習慣了莫塵蕭的存在,並且產生了依賴。

  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來,她漸漸發現,他對她若即若離。她感到了害怕,那種害怕失去的心理折磨她漸漸的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沒錯,她失眠了,每晚每晚的失眠,每天每天的想他。給他發信息只是敷衍的回個“哦”“啊”“嗯”,給電話要不不接,要不關機,要不接了隨便找個借口說忙。這一切的一切的都在提醒她,恐怕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萸裳,來,跟我走,今個吃牛排去。哈哈,兩張消費劵,城市花園。”又是蘇慕顏這個風風火火的丫頭。唉,也好,就當散散心,跟在慕顏丫頭後面向城市花園進發。“歡迎光臨”只是在此萸裳就再也邁不動步了,她看見了什麼?她竟然看見莫塵蕭與一個女孩子形似親密,還有那,那對她來說他的那刺眼的溫暖笑容,以及柔和眼神。這些,這些,……

  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轉頭就走。“喂,你幹嘛去?”慕顏追了出來。“沒什麼,有點不舒服,你另外邀請別人吧,對不起了。”說完就打的回家了。她不肯相信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情願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們如同往常一樣嬉戲打鬧,一樣歡聲笑語,但他們都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三]

  直到半年後,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打得她遍體鱗傷,她想出口挽留,但咬咬牙,只把那最後所剩無幾的尊嚴留下。她明白,她很被動,被動意味着卑微。

  “我愛她,我會等她三年,如果我沒等到,……我,我會跟你結婚。”

  就這樣,她也決定等他三年。

  一年過去了,她已再不是當年那個啥也不懂,羞澀靦腆的小女生,走出校門,在社會拼搏的一年多來,她明白了很多很多,明白了以前是多麼的無知,可笑,荒唐。可終究是,她還是沒有放下,放下她的執念,放下他留給她的那一絲期待與幻想。如今她拼了命的工作,只是不想以後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這一年來,她不敢讓自己放鬆,稍一鬆懈,眼眸,心中,夢裡,全是他。每次,他穿着禮服,拉着穿着婚紗的她一步步走上紅地毯。只是最後只留下一片苦澀,只能自己品嘗。

  “快來人啊,萸裳昏倒了”,同事焦急的呼喊。

  “嗚嗚”~救護車飛速在大路上駛過,停在了市立醫院。

  她醒了,走出醫院,“只有半年時間了”“唉,這麼一小姑娘可惜了”“早半年來就好了”……

  她什麼都聽不到了,街上的車水馬龍,街邊的嬉戲打鬧,路旁的吆喝叫賣……只在那幾句話一直在環繞,環繞。

  她有多久沒見他了,一年還是一輩子?三年的期限還沒到,她不想打擾他。可現在,估計她等不了那麼久了。

  她走了,去了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只留下,一封寄給他的信。寥寥幾字,以訴衷腸。

  莫塵蕭:

  我等你,半年為期。逾期就狠狠把你忘記。

  一輩子,愛你。

  楚萸裳

  201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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