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原創】

　　那天清晨站在岳母家的客廳，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側身躺在他外婆家的大床上安然入睡的模樣，那一刻我眼中酸澀，望著兒子的背影心潮澎湃……—題記

　　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從威海開往濟南的那趟列車，依然是最陳舊的大綠皮車，沒有空調，車廂內燈光昏暗，過道頂端幾台破舊的布滿塵纖的小風扇懦弱地扇着小風，車廂內厚重的熱浪卷裹着濃濃的汗腥、腳臭，攪合著老譚酸菜面那富有特色的酸溜溜的氣味，灌下兩瓶啤酒便栽倒在座椅上沉沉欲睡，午夜時分列車在黑暗中前行，還好兩旁的車窗被好心人打開了個縫隙，習習涼風順窗灌入車廂吹佛在身上有說不出的舒坦。一路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腦袋裡浮現的全是老婆和兒子的身影。

　　兒子小，還不足三個月大的人，啊啊，呀呀，剛開始發聲練習，小傢伙喜歡微笑，笑起來小眼睛眯眯着吱吱呀呀的和你打招呼，他的舉動很討人喜歡，是他姥姥的驕傲，是他媽媽的心肝。聽老婆講岳母總喜歡給小傢伙穿戴整體抱着他出去玩，和同齡的小寶寶作比較，每次回來岳母臉上總是洋溢着驕傲的微笑，總是把他的小外孫好一頓誇獎，不過兒子也確實省心，誰能料到小傢伙兩個月半大就開始不尿床，可見他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小朋友。

　　七月底的濟南西，烈日像噴火一樣烘烤着大地，回岳母家的那天是老婆騎電動車去道口接的我，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淺淺的微笑，從我們相戀到有了我們的小寶寶，這是第一次和老婆分開這麼長時間，老婆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們彼此真不知該說點啥是好，很想抱抱她，但兩個這麼大的人總覺得不好意思，老婆衝著我傻傻的笑，“走，回家”。行李箱放在電動車前空當的地方，老婆帶着我，我坐在後座，老婆穿的是她上高中時留在家裡的紫色舊T恤，後背圓領口已經磨爛，有好幾個小眼眼，看着老婆操勞的情景心裡酸酸滴。

　　蟬鳴聲，兒子的嬉戲聲，在這個夏日寧靜的午後我和老婆陪伴著兒子一起玩，兒子坐在他媽媽懷裡，老婆摟着小傢伙，兒子開心地笑，笑的很甜，很豐富，臉上滿是笑容小嘴角微微上翹，連眼睛都跟着笑，小傢伙快樂地發出的笑聲用老婆的語言來描述就像吹哨一樣響。兒子的快樂就是我們的快樂，看着自己的兒子歡聲笑語，老婆臉上同樣流露出了慈祥、充滿了母愛的微笑。“逗逗錘、逗逗錘”，“你好、你好、你好”老婆握着小傢伙的兩隻小拳頭或輕輕碰觸或做作揖的樣子逗他玩，他開心的笑，笑的一塌糊塗，老婆滿足的笑，笑的甜蜜幸福。

　　兒子午覺沒睡夠被尿憋醒，撒完尿后睡眼朦朧，我想逗他玩會沒想到竟然給小傢伙熱腦了，嗷嗷的哭，老婆從我手中輕輕接過孩子，成沒想到小傢伙馬上破泣為笑，趴在他媽媽的肩頭用不肖一顧的眼神懶懶地看着我漸漸睡去。

　　陪著兒子洗澡，小傢伙仰在浴盆的網袋上一副很拽的樣子，不斷地嘗試着讓水浮他的小胳膊和小腿，好奇地微笑着，岳母很喜歡他外孫搗蛋的舉措，嘴裡不停念叨着“看，給小傢伙喜滴”，他外孫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岳母的笑資，都讓岳母感到驕傲。

　　孩子永遠是自己家的最好看，最漂亮。

　　兒子聰明可愛，調皮、淘氣，老婆端莊大方都是我前世積來的福。生活所迫，我回威海工作，老婆和兒子繼續在鄉下岳母家住，岳父、岳母年近五十但同情達理，待外孫如待孫子一般親，姑爺、兒子一樣對待。對他們的外孫親的要命，只要小寶寶有一丁點的不舒服，都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小寶寶的喜、憂牽動着全家人的心。我回威海的第二天晚上，老婆給我發了條信息內容是這樣的；“老公，通過身邊朋友婚姻失敗的事情，我們更應該珍惜彼此，多一些寬容理解，不可為小事情斤斤計較，相互體諒，共同好好撫養教育我們的兒子，給兒子一個完整快樂的童年，將他養育成人，指引他人生的方向，陪伴他開心快樂的成長，促使他好好學習積極向上，成才、成功做有責任、有擔當，講信義的人”。

　　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半夜突然睡醒再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老婆、孩子的笑容… …

　　生活丟給我們太多無奈，來不及感慨，只能拚命掙扎學會堅強，積聚財富，給妻兒幸福生活。

　　文/馬李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