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與圖騰（創作提綱）

　　理想與圖騰（創作提綱）

　　----河馬隨筆

　　第一部分 創作緣起----我與東盪子（5篇）

　　這世上有哪個人，單憑本能？

　　只因不讀書，下筆卻成了圖騰。

　　-----河馬《本能》

　　河馬這首詩寫於2011年9月，東盪子當年曾聽我提過。有一次，他對“只因不讀書/下筆卻成了圖騰”兩句喃喃自語，頗為陶醉的樣子。東盪子告訴我：“子樂，你這兩句比那些詩評家寫的詩評還要豐富，圖騰也蠻有意思。”

　　東盪子要求我：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詩歌，像茨威格寫《三大師》那樣，寫一本《東盪子論》。我一直沒有好好研究，也沒有茨威格那種才能，只能心照不宣。

　　在此15年前----時光倒流。

　　1996年夏，我在廣州天河東路開書店，東盪子要求我給他的詩集《不愛之間》寫一篇評論，《語感：導向深度纏繞》便是在那時寫的，不久在《益陽日報》上發表。在這篇可能是最早評論東盪子詩歌的短文中，我提出一個看法：“東盪子是站在人類的高度也就是存在本身來觀察與歌唱的”。同時，我對東盪子“水一樣的語感”，進行美學詮釋。

　　1995年夏天，在溫遠輝家。東盪子給我的第一印象：一頭年輕的母豹。哺乳期的激情。獸乳般噴涌的直接和光潔。我的《母獸隨筆》，本來應該獻給他的。

　　1996年，在我提議下，東盪子到太和鎮買房子。東盪子母親過來幫他料理家務。東盪子和我經常相互串門。浪子也經常來訪。吃東盪子媽媽做的湖南腌菜。女朋友熱愛他的才華，自願與詩人同居。並把詩人供養起來。吃飯簡單，習慣家鄉口味，不喜歡海鮮與甜食。

　　1998年我在廣州天河東成立了鹿鼎山工作室，專門策劃圖書選題。東盪子和女朋友尼娜合作翻譯了美國一本生活類小冊子《生活博士》。我想找小說家兼漫畫家何立偉畫200幅漫畫插圖。東盪子自告奮勇，我給他15000元去辦這件事。儘管這本書沒有出版，後來在廣州我還接待了何立偉。我寫了一首詩《另一種財富》放在扉頁，署名“東方默默”，溫遠輝看后還以為是一首翻譯過來的詩。

　　附詩：

　　讚美孩子

　　孩子是途中的根

　　這途中的根

　　暗中抓住

　　可能的快樂

　　這日常的收穫

　　使我們純碎

　　----河馬《另一種財富》

　　2000年，東盪子決心做掌柜干點營生。我贊助8000元，讓他在廣州梅花園附近的麥地西街開了一個叫“窩巢”的小飯館，專營湘菜。那時他做起了甩手掌柜。

　　2006年，放棄芳村陶茶經營。東盪子推薦我加盟增城報社。

　　2013年10月6日，東盪子與世長辭。是他的死，以及我的反思，使我醒來。我突然覺得，原來我沒有為東盪子做過什麼。我又能為他做點什麼。《噩夢醒來還不是白天》一詩，記錄了我的一點正思與反思。

　　8、馬拉美《愛倫·坡墓志銘》一詩：“歲月永恆，才還他自己的本來面目”。首句便很適合東盪子。時間將愈來愈證明東盪子的偉大與不朽。2014年4月，東盪子的愛人小雨曾在東盪子詩歌研究會的微信群上，發布唐明生設計的東盪子墓地稿，我個人建議用東盪子《黑暗論》中這四句話作為他的墓志銘：

　　沒有非認識不可的人

　　沒有非做不可的事

　　沒有非說不可的話

　　沒有非活不可的日子

　　----河馬提議的《東盪子墓志銘》

　　第二部分 他的漂泊（5篇）----朋友要一生才能回來

　　東盪子詩歌、散文、隨筆、小說中的漂泊記憶與人生況味。

　　出發。杜莆埋蓑土。東盪洲。

　　途中。嘉陵江的愛。像詞一樣的漂泊。

　　棲息與旅行。聖地麥地---城市腹地。

　　增城小木牌。落戶、工作。

　　遠方。盛放的園子。九雨樓。死亡也要像柵欄敞開。

　　他的遠方---在身邊以遠，在家國之外，在疼痛之中，在黑暗之處----創造之所。

　　他的歉意---對父親的歉意，對愛人（尼娜和小雨）的歉意，對人類懺悔（最高智慧）的歉意，都是永遠的。

　　作為他的愛人，小雨在《東盪子：最可貴在於詩人合一》一文中說---

　　“很多時候，我需要調整自己，把自己當作東盪子眾多朋友中的一個，那樣，在一瞬之間，便能獲得持久的寬慰和鼓舞。”

　　嚴格說來，東盪子不屬於誰，他的愛人只有一個，不屬於詩歌，就屬於人類。

　　第三部分 他的本能 （20篇）-----高於一切的姿態

　　本能的象徵表述，他的經典詩句：水又怎樣，我就這樣淌過河去。

　　本能決定詩人一生。本能成就東盪子-----當代最偉大的詩人。

　　他的本能：

　　生活即詩歌，詩歌即生活。

　　寫詩即工作，工作即寫詩。

　　完善詩歌，即完善做人。人詩合一。

　　正面行動，反面思考。思行合一。

　　本能發光，消除黑暗。本能做一顆恆星----太陽，一心發光，普照人間。

　　6、黑暗之處，創造之所----在《阿斯加》一書的“按語”中，開出三大類：

　　第一類：人性的弱點造成的恐懼、怯儒、貪婪、狹隘、過度的自尊；

　　第二類：社會性的不平等、奴役、專制（河馬按：政治專制、技術專制、個人專制）；

　　第三類：自然法則造成的悖論性黑暗、疾病、衰老、死亡、災難。

　　7、東盪子的偉大，在於“三不”-----不馴服，不讀書，不怕吹。本能使然。

　　東盪子的偉大，在於“三獨”-----獨立，獨行，獨思。孤獨使然。

　　東盪子的偉大，在於“不偉大”----但憑本能，野蠻（野氣、霸氣、貴氣三合一，本能何等充溢）創造，適時圖騰。理想使然。

　　倘若到《王冠》為止，東盪子只是當代最優秀的詩人之一。問題是他懷着理想，挑戰極限。《阿斯加》誕生了，他才有自我完成的感覺，才有偉大存在的昭示----絕對之美。至此本能即可能。

　　第四部分 他的思想（10篇）----詩歌與人三論（性情論、黑暗論、絕對論）

　　東盪子的人生觀：做一個完整的人。必須秉持愛與良知，消除內心的黑暗，澄明自身的卓然。做人，做詩人，都一樣。參考東盪子《消除人類精神中的黑暗----完整性詩歌寫作思考》（《王冠》附錄），尤其是未完成隨筆集《黑暗論》。

　　從生活到創作，有多少認知，就有多少思想。他的思想，集中在未完成的隨筆《黑暗論》中。他的思想，他的語言，均是原生性呈現。

　　可與卡夫卡比較。卡夫卡《變形記》雖為小說，本質上實為詩歌。只因小說中的甲殼蟲（格雷高爾），作為人的變形，或者絕對孤獨的象徵，寄託了作者悲天憫人的情懷，表達了人類對悖謬性生存困境深度的恐懼，以及人與人不可持續的理解、包容和同情。這一思想，尤其是甲殼蟲這一形象，充滿詩的想象與創造的力量，無疑是一種“困境圖騰。有意思的是，卡夫卡的筆下，人（家人）蟲（格雷高爾）心理，變化細微，充滿對話（理解）不可能的憂傷和絕望，卻不乏正常與悖謬的現代意味。此等原生性創造，乃至圖騰儀式，與東盪子詩歌的“理想圖騰”異形同構，只不過前者屬於反向圖騰，後者屬於正向圖騰。

　　由此觀之，有思想，才有創造的底氣和化腐朽為神奇的勇氣。這就是東盪子和卡夫卡給我們的啟迪。

　　詩歌三論，自我遞進，自成體系，表達了東盪子完整的詩觀與人生觀。

　　性情論。詩歌是簡單的，一如做人----直接、簡單、本質、快樂、輕鬆、光明。詩歌只是性情的自然流露或者意態燃燒。詩人的性情，沒有雜質，沒有困擾，如液化氣，如年份酒。複雜與困擾，都不是真性情。

　　參照東盪子散文《詩歌是簡單的》。

　　黑暗論。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慾望、罪惡、愚昧，一切黑暗之處都必須消除，才能走向完善和光明。人的黑暗乃至詩的黑暗一樣要消除。

　　參照東盪子隨筆《黑暗論》。

　　絕對論。時代搖擺不定，如此喧囂，如此變態，如此複雜，絕對召喚簡單，簡單召喚絕對。簡單和絕對，召喚不可扭轉的本能，正如釘子般決絕的抵抗，從而定住一個搖擺不定的時代：人詩合一的勇氣和力量。

　　絕對簡單----從心而作：心裡怎麼想詩就怎麼寫；做人也一樣。

　　絕對否定----無恥之尤：人類最大的無恥在於獲取真理；世界是假設，人生是寓言。

　　人活着：自作多情、不自量力、自相殘殺、自得其樂、自以為是，最後自取滅亡。絕對否定之下，最終只有讓人在知識中喪失，在假設（自圓其說）中滿足。

　　絕對孤獨----人與人、人與自己：理解之不可能；理想困境、審美困境。

　　參照東盪子《阿斯加》“作者前言”、“編者按”，以及隨筆《黑暗論》、散文《遠方》。

　　第五部分 他的創造（40篇）----圍繞一個人的理想與理想的人

　　概念詮釋：

　　據《現代漢語詞典》圖騰解釋為：原始社會的人認為跟本氏族有血緣關係的某種動物或自然物，一般用作本氏族的標誌。

　　據百度介紹，所謂圖騰，就是原始時代的人們把某種動物、植物或非生物等當做自己的親屬、祖先或保護神。相信他們有一種超自然力，會保護自己，並且還可以獲得他們的力量和技能。在原始人的眼裡，圖騰實際是一個被人格化的崇拜對象。圖騰作為崇拜對象，主要的不在他的自然形象本身，而在於它所體現的血緣關係。

　　仍據百度，將“圖騰”一詞引進我國的是清代學者嚴復，他於1903年譯英國學者甄克思的《社會通詮》一書時，首次把“totem”一詞譯成“圖騰”，成為中國學術界的通用譯名。

　　嚴復在按語中指出，圖騰是群體的標誌，旨在區分群體。並認為中國古代也有與澳大利亞人和印第安人相似的圖騰現象。運用圖騰解釋神話、古典記載及民俗民風，往往可獲得舉一反三之功。那麼，什麼叫圖騰？圖騰就是原始人迷信某種動物或自然物同氏族有血緣關係，因而用來做本氏族的徽號或標誌。

　　基於東盪子的本能與創造，圖騰這個概念彷彿特別適合詮釋他的詩歌世界。在我的詮釋中，圖騰也許增加一些新的內涵或功能。關鍵是突破氏族血緣的界定，應從人類範圍來看待圖騰，然後把血緣關係上升為普世的人文血脈。這樣圖騰這個概念就有世界性意義。

　　另外，從美學上看，圖騰不僅僅代表一種血緣崇拜，更代表一種文化選擇，乃至形象代言。在此意義上，我用圖騰來理解和詮釋東盪子的詩歌抱負和形象追求。阿斯加既是詩歌形象，更是理想圖騰。這個圖騰，因為是聲音的翻譯，註定不僅僅屬於漢語，更屬於世界語（全人類）。我相信，倘若《阿斯加》詩篇翻譯成各種外文，必將有某種“親緣性”和影響力。

　　對話阿斯加----塑造一個詩歌形象，圍繞這個形象歌唱，無疑是東盪子孤明先發的詩歌智慧。東盪子的詩歌形象從王者（《王冠》）到聖者（《阿斯加》），表現了詩歌理想及其圖騰意向。

　　《王冠》部分作品詮釋

　　《阿斯加》全部48首詮釋：

　　一種純粹的聲音

　　一種形象

　　一種狀態

　　一種氣味

　　一種境界

　　一個人

　　其它可能

　　阿斯加經由形象組合之後，產生整體大於局部的圖騰效應。

　　圖騰的一般性詮釋，圖騰的其它表現。東盪子的圖騰，象徵寫作的終極路徑：一個人的理想與理想的人，怎樣相互激蕩，並在詩歌世界中抽象呈現。任何文學承諾都這樣。

　　作為一個符號，阿斯加可以注入任何人的血液與感覺，從而成為交往對象或者心靈寄託。

　　世界的東盪子，人類的阿斯加。經由翻譯。讀者歸心。50年後，東盪子無疑是最具世界影響的中國詩人。

　　第六部分 他的方法----極端與絕對（10篇）

　　三異----異域、異端、異類

　　三自----自作多情、自我燃燒、自我完成

　　三高----人要高貴、詩人和詩歌更要高貴、本能高於一切

　　經典詩句：那高於一切的姿態（象徵存在本身）

　　鑽孔效應，有效學習----鑽他人遺漏的毛孔，所謂不讀書，就是不在他人的毛孔中打盹。要善於發現每一個人自己的不可取締的獨立和不可忽視的卓然。

　　東盪子一夜之間讀完名著《百年孤獨》。“臭味相投”，血脈相連。

　　1996年夏天，在我的鹿鼎山書屋，短時間內讀完《波德萊爾詩全集》----便明白詩要怎麼寫。

　　正是：

　　修剪自己的鬍子，宛如讀別人的書；

　　倘使感覺不舒服，創作中便要剪除。

　　讀書或者寫詩，乃至做人，都一樣。

　　第七部分 生於理想--- 死於創造（圖騰）（10篇）

　　1、造心人----人類最大的發明，也是人類最大的疼。上帝造人，本來無心，心是人給自己投下的毒藥。最大的疼，也源於心。而葯在哪，老鼠就死在哪。

　　2、釀酒人----《王冠》。林賢治的評價恰如其分：許多詩人只是普通炊工，而東盪子卻是一個釀酒人。

　　3、立面人----立面建築，有立體感。正面行動，反面思考。行動與思考，構成東盪子作為大詩人的“立面”。2005年東盪子剛到《增城日報》副刊編輯部，經常要兼寫一些時事評論，其中有一篇《行動是為了不行動》，這個標題恰恰隱喻了他那思行合一的思想。

　　4、牧馬人。東盪子後期的詩歌背景，往往設置為牧場-----阿斯加的牧場。語詞正如純種馬。“牧馬”即“牧詞”。牧馬人即詩人。

　　5、純禪人。減法生活，樸素寫作。簡單到不能再簡單，樸素到不能再樸素，便自動進入純禪境界，卻不一定自覺。也許只是一種必然中的守候與無意中的契合。直觀與體驗。一個人的理想與一個理想的人相互激蕩，那些語詞組合成了活的形狀，如同純禪般呈現。在此意義上，東盪子稱得上純禪人。部分作品也堪稱純禪詩。

　　澹歸和尚認為：‘“詩人寫景有入微處，便得禪意；禪人見地有獨脫處，又得詩機，但不可與講求格律者言耳。”（《答沈尚廬文學》）

　　陶淵明、李白都有純禪直觀的詩歌。具體詮釋。

　　懺悔，正如禪與定，確實無愧於人類最高智慧。

　　6、減法生活六種----沒有非讀不可的書，沒有非認不可的理，沒有非認識不可的人，沒有做不可的事，沒有非說不可的話，沒有非活不可的日子。

　　7、三種卓然----本能之卓然、詩觀之卓然、短詩之卓然，無不表現了創造令律之開啟與完善。因此其“絕對之美”，便是人詩合一與思行合一新境界。

　　7、東盪子詩歌的可能品質與可怕價值。

　　可能品質---人詩合一。許多詩人做不到，我也是。東盪子是一個傳奇。也是未來一個謎。

　　可怕價值----審美之畏。由於人類自身存在黑暗，面對東盪子的詩歌，將造成審美害怕。

　　與造心（心是人自己投下的毒藥）寓言一樣，審美之畏將構成人類另一個寓言。

　　終極創造與死亡微笑----盤坐於自己的山巔。

　　東盪子登頂的短詩----阿斯加詩篇中四行（14首）、五行（1首）、六行（6首）、七行（2首）、短詩共計23首，這是我的標準。《阿斯加》詩篇只有48首，其它25首八行佔了10首，九行至十五行之間15首，事實上也還是短詩。嚴格意義上，只有四行短詩構成東盪子創造與“圖騰”最柔軟的部分。詩歌推向極致邊緣----製造絕對之美，便化腐朽為神奇。

　　9、不妨大膽假設，倘若這世上只有一個詩人，他不是東盪子，就是阿斯加。因為我們都是阿斯加的兄弟和讀者。

　　用一句話評價，我同意詩人浪子的看法：東盪子是當代中國“最優秀的詩人”，沒有“之一”一說。這就是一個同時代詩人的良知與勇氣（不怕得罪人），以及對詩歌的本質認知。

　　結論：一個人的偉大，或者卓然，竟源於難以扭轉的本能。因此東盪子鐵心做詩人。為詩歌而生，必為詩歌而死。這就是創造律令與釘子般的意志。而理想圖騰，使東盪子超越了詩歌，也超越了現代普遍的生存審美困境。而否定真理，肯定懺悔，使東盪子獨自一人絕對“另類”----東盪子本身，自成生命寓言。這表現了文化復興，或者天下歸心？疼或者抽象與本能，意味着終極可能。

　　從東盪子的生活到東盪子的寫作，路徑自動敞開並內在呈現：本能認知，野蠻創造，理想圖騰。本能---創造---圖騰，東盪子的詩歌理想和詩歌智慧，就這樣昭然若揭。

　　作為詩人的東盪子死了，作為理想圖騰的阿斯加，卻會替死去的詩人活下去。因此，東盪子的不朽，與阿斯加一樣。

　　東盪子走了，朋友要一生才能回來。活着的人，怎麼辦？我們只能去問問阿斯加，或者問問我們自己的良知。

　　2013年10月中旬，在東盪子遺體告別儀式之後，我曾對媒體人陳朝華說過：“東盪子的死，是一個文化事件。”

　　法國人談到洛特雷阿蒙伯爵（1846-1870）的《馬爾陀羅之歌》時，布勒東告誡世人：此書只供崇拜，不能評論。東盪子的《阿斯加》，雖可崇拜，亦可評論，然作為詩歌形象，對這本薄薄的書我們不能不慎之又慎，只因時間還來不及拉開距離，誤讀誤解在所難免。

　　作為一種創作，而非詩歌評論，本書只是《河馬隨筆》而已。

　　面對東盪子的“遺願”，河馬勉為其難，停止“潛水”，打算在2014年6月10--10月10日四個月內，創作隨筆100篇，以便在他逝世1周年，也是東盪子50周年誕辰時，用我的方式獻祭和懷念。

　　*說明：第三部分、第五部分為重點，後者又是重點中的重點

　　第八部分 部分受東盪子影響的作品

　　----劉子樂的詩

　　我的混沌我的圖騰（組詩）

　　朋友像日子一天天溜走

　　但孤獨仍要繁殖

　　未來仍要回到從前

　　牧場的柵欄

　　寂寞的驕傲

　　乾涸便從內部開始

　　漩渦也不是你的傑作

　　噩夢醒來還不是白天

　　水就這樣

　　蓮生九子

　　聲音

　　遺願

　　至少我們還有阿斯加

　　再多的黑暗仍要洞穿

　　霧水謠

　　夜的兄弟

　　本能

　　2014年6月6日初稿

　　6月9日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