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散文 > 經典散文 > 擁有礁石裂縫那樣的一個微笑(散文)

擁有礁石裂縫那樣的一個微笑(散文)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擁有礁石裂縫那樣的一個微笑(散文) 標籤:只有一個地球

  在另一個無法破譯的地方,一天早晨:我去排隊買菜的時候,被擠到了這個世界上,推開門迎接我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也就是後來我的地球幾十億人類共同的發音──媽媽。因為沒有準備,很多東西都沒有帶:如聰慧、健康、財富等,所以狠勁兒地哭,這些不滿不僅吸引了另一個母親蔚藍的目光,而且她用自由原素的迷人曲線將我攬在懷裡,我競忘乎所以地睡成一個北方憨夫的木雕,這就是海,在北溫帶大連的那一片。我慶幸我此生有倆位母親。

  在森林中追殺羚羊箭簇一般穿行的狼,在深海上吞噬一隻漁舟閃電一樣冷酷的虎頭鯊;在我的少年時代,都是金色的童話;隨着我的五官不斷向四方擴大,從螺號聲的拐彎處我聽到喪夫女的嗚咽,從蓬帆的背後我看見鹽把祖父慢慢腌漬成木乃伊;我才明白大海還有另外一副殘忍的面孔。螞蟻的生命路程是從麵包渣上的一粒黎明開始出發的,而我寫詩的衝動緣自貧窮的漁火在夜海上找不到回家的路。恐懼逼近死亡,現在回想起來,遺囑是我的第一首詩作。海,影響了我的一生。

  “性格即命運,命運即詩歌。”,大海從浪尖給我抓出了一種形象:前額倔犟的像船頭,手勢有螃蟹老弟一橫到底的氣氛,悲壯多於歡樂,肩負重於同類。有了這樣的經歷,我寫的詩歌必然要像潛艇最終要浮出水面,我覺得詩怎麼寫,採用什麼格式,並不重要;關鍵你是否能調動生活經驗刺激你心靈海底火山的活動周期,讓它噴發,如是,那怕讀到幾粒火山灰也是美妙的。就像珍珠每天飽受浪花的淘洗才不至於失色,我們的詩歌在復活之前經沒經過思想提刑官的拷問?作為我是虔誠的,不想在詩的原野上放逐一群群與生態平衡無關的小獸到處亂跑。不是么,當前,像鉗子一樣一下攫住我們目光的詩太少了,其後果先“餓死詩人”,后餓死讀者。

  我爰詩正像我爰海,鐵心終生廝守,多少次我因讀到一首好詩而淚流滿面,她給了我無數次的激情,這種精神“巔峰狀態”的超級美妙享受,普通人是難以通感的,若問她的功能如何?恐怕沒有評論家不把世界上所有偉人都具有詩人氣質作為頌詞,但,直到目前為止,尚未有一首詩稿吻過索斯比拍賣行的小錘,這就是詩歌!

  命里註定我必須寫詩的苦人啊,你就旁若無人地寫下去吧,也許生前也許死後,上帝之手的點化,有一句詩被歷史的紅唇長久吟哦着──那會有幾人?不管怎樣,在生活和寫詩中,我都把自己看成是一塊黑黑的礁石,默默承受風浪的拍打,無論上升或淹沒始終昂着頭,奢求最後擁有礁石裂縫那樣的一個微笑。

  外地哥們,如果發現我不在大連的一段時間,千萬你們的排泄機關莫要失禁,因為你可從我少的可憐的緋聞里,終究能找到我的蹤跡:這個“海碰子”正鑽進在蛇島以北海的膽里──赤裸裸地結石。

您正在瀏覽: 擁有礁石裂縫那樣的一個微笑(散文)
網友評論
擁有礁石裂縫那樣的一個微笑(散文) 暫無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