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深

　　（雲南）踏雪

　　說到兄弟，或許有人認為是親兄弟之間的感情，抑或是江湖兄弟的感情。在這裡我要給大家講的是異父異母的兄弟故事。

　　我表姐三年前與丈夫離異，把六歲的兒子小丁留在了農村，再嫁到一個都市裡。現在的姐夫有一個十八歲的兒子小師讀高三，與表姐一起生活着。這兄弟倆人，感情還是很好的，吵吵鬧鬧幾天又和好了。

　　每一年過春節，表姐一家三口都要回農村過年，這免不了小師與小丁要見面，他們一見面就愛吵鬧，一起玩耍，一家子很幸福很開心。

　　（一）風聲與蜜蜂

　　春天的風很大，陽光明媚。

　　小師與小丁一起去農村的田間遊玩。壩子的油菜一片一片，黃的，白的，一起開着，勝是熱鬧。小師很喜歡農村的風景，在都市長大，很少見到這一望無際的油菜花。

　　他倆一起拍照，一起在田埂上追着玩，說說笑笑的樣子很開心。小師看到一隻蜜蜂在采蜜，興奮地喊到：“小丁，你快來看，這隻小蜜蜂在采蜜呢。”

　　小丁急忙跑過來看，笑着說道：“這隻蜜蜂好可憐哦，與它的父母，還有兄弟姐妹都走散了。天快黑了，它怎麼回家呀？”

　　“小丁，你是怎麼了，不是說好出來玩，要玩得開心嗎？你怎麼這麼掃心呀！”小師有些不高興了。

　　“哥哥，你別這樣呀，我只是說說而已嘛。”小丁拽拽小師的衣袖。

　　“幹嗎？”小師裝着不開心的樣子。

　　“哥哥，你看這油菜花在動呢，把蜜蜂搖走了。”小丁看不到這隻蜜蜂就哭了。“我要這隻蜜蜂嘛，你幫幫我找找它吧！”

　　“小丁，天快黑了，我們回家吧？老爸老母在家等着我們呢，他們會着急的。”小師不想玩了，想回家。

　　“哥哥，別走，你聽這風聲好好聽哦。”小丁聽到沙沙的風聲停住了腳步，不想走了。“我問你聽到風兒在說話了嗎？”

　　“沒有，它沒對我說什麼。”小師有些不耐煩了。

　　“不對，它對誰都說。”小丁用一隻手捂着左耳在傾聽風聲。

　　小師伸手撫摸小丁的頭髮，笑着說：“是嗎？它說什麼了嗎？”

　　小丁靜靜地站着：“它說你錯過了看日落，還有美麗的彩霞。”

　　“哦，是嗎？”小師來了興緻，被小丁的童心吸引了，停下腳步不走了。“你是不是騙我，沒有聽到什麼呀？”

　　“有呀，它還說，媽媽太忙了，沒有時間回來看我。”自從表姐再嫁到都市裡，小丁和父親在農村呆了三年多，沒有和表姐去都市生活，一個人和他的老爸過日子。

　　“你亂說什麼，我們不是回來看你了嗎？走吧？爸媽在外婆家等着我們回去吃飯呢。”小師不想聽了，拽着小丁的衣服，順着田埂回家。

　　“你知道嗎？風吹過每個地方，都要跟每個人說話，所以它懂一百萬種語言，懂每個人的痛。”小丁邊走邊說。

　　小師只覺得小丁年紀小，亂說話。其實，小師不知道，小丁在沒有表姐陪伴的日子裡，學會了跟風說話，所以風很懂他的心思，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呀。

　　（二）拖鞋與玩具

　　有一年過春節，表姐把小丁接到都市過一段日子，培養下母子感情。小丁每次打電話，在電話里老是說想媽媽，想媽媽，把他接到都市住，增進母子感情，縮短彼此間的距離。

　　小丁在農村玩慣了，生活了六年多，每次回家，總是臟乎乎的。表姐在都市管不了農村的兒子。這次春節回農村老家特意把兒子接到都市生活，可是小丁每次玩回來，總是臟臟乎的，小師又愛乾淨，不允許別人破壞衛生，很討厭小丁把地面弄髒。

　　有一次，小丁在外面玩堆泥巴，臟乎乎的玩回來，剛一進家，小師就火了：“小丁，說你好幾次了，不要玩泥巴，你老是不聽，臟乎乎的把地面上的瓷磚都弄髒了，下次不許玩了，再玩就把你送回農村老家去。”

　　小丁有表姐撐腰，滿不在乎的樣子說：“我玩我的，不用你管。”說完，還在地面上跑出跑進的。

　　“小丁，我說的你不聽，是吧？叫我爸把你送回農村老家了。”小師更火了，對小丁的滿不在乎很生氣。

　　“你去說，你去說呀！我不怕。”小丁更來勁了，不聽勸，還是亂跑。

　　“小丁，你說什麼呢？！聽哥哥的話，別跑了，去把衣服換了。”表姐在廚房做飯，聽到兄弟倆吵架就出來勸，把小丁拉進廚房，小聲地勸小丁道：“下次不準玩泥巴了，再玩我也不管你了。聽媽媽的話，好嗎？”

　　小丁和小師吵了一架，表姐又批評了他，心裡不舒服哭了起來，就是不聽勸。表姐嘆道：“都怪我沒有把你管好，疼好，愛好呀。”

　　小師聽見小丁的哭聲，躲在一旁看電視。他和表姐夫商量好，決定給小丁買些玩具，買雙拖鞋，這樣就不會因為玩，弄髒了地板。

　　晚上，一家人去逛超市。小丁沒有逛過，在超市裡見了什麼就說想要，買這買那的，讓表姐夫大“出血”一回，弄得表姐不好意思。

　　玩具、拖鞋買回來了，小丁不再出去玩泥巴，地板也不髒了，表姐一家也笑了。

　　（三）逛街與衣服

　　小丁在都市住了幾天，覺得都市比農村什麼都好。小丁穿的衣服多半是農村帶來的，大部分也是舊的，穿出去表姐也沒有面子。表姐想好好地打扮小丁，可自己又沒有太多錢，於是與表姐夫商量好，去集市上為小丁挑些好衣服。

　　小師覺得失寵了。有一次趁表姐與小丁不在家，把小丁的衣服藏了起來，等表姐回來時說：“小丁的衣服被風吹走了，吹到街上，被人撿走了。”

　　“是嗎？吹了就吹了，下次再買吧！”表姐以為是真的，就信了小師。

　　小丁在表姐家玩了好多天，很熟悉每個角落。有一回，他玩玻璃球，不小心把球滾進了沙發底下。他找來一棍棒子扒球，把小師前幾天藏的衣服也扒了出來，大叫道：“媽媽！我找到我的衣服了，就在沙發底下。”

　　小師不好意思，吃飯的時候挑了幾住菜，一個人在電視機旁邊吃着。

　　表姐懷疑是小師乾的，騙她說衣服被風吹走了。她覺得對不起小師，這幾天小丁來家裡，只顧着陪小丁，疏忽了對小師的關心。

　　晚飯後，表姐約表姐夫一起帶着兄弟倆去逛超市。小丁不怎麼亂跑了，也不說要什麼，好象懂了許多事，這回也不跟哥哥爭什麼，還幫哥哥挑選衣服呢。一努力，表姐和表姐夫就給小師買了一件七匹狼男外衣，一條西德南男褲，比小丁的還貴着五六百元。

　　這下子，小師笑了，小丁也笑了，表姐和表姐夫也笑了。

　　作者：許靈鋒，筆名踏雪等，科員，大學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