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愛情（貳）

　　文、許希子

　　《致青春》裡面寫，愛情這東西，是死不了人的。時間讓人相信，也讓人堅信，愛情能讓人流淚，讓人難忘。從你走後我相信了星座，書上說，尤其對於我這樣的金牛男，忘情有些難。呵，還特容易矯情。

　　——前記

　　V1。明天的情人節你與誰度過，只能想，不能擾。

　　我思前想後，左右反側的樣子你肯定沒有見過。假若你見過，又必定說我傻了，想到這裡就苦笑了一聲。傻，現在的傻你又看不到，不能作為挽回你的資本的話，又有何用。

　　你離開已經是一百九十四天，六個月多。煽情一點說，是我依然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包括吃過的店家，還有那幾張沒用完的積分卡。理智一點說，我記憶力有點好，尤其是關於你的記憶，僅此而已。可是，我記得再清楚有什麼用呢？不知道，或許只能在夜裡當做夢的素材罷了。

　　本來上一刻是想完成已經拖了很久的論文，可無意翻開電腦角落中為你寫的文集，就又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今天本應在一起的我們。

　　上次偷偷為你拋散在路邊的玫瑰花應該腐爛的連渣都沒了，退回去的蛋糕也或許又成了某一對甜蜜戀人的定情之物，總之好像以前為你準備的一切一切都與我沒有了關係。

　　只是今天為你準備這些東西的人，肯定不會像我的境地一樣糟。是個男人，就都比我幸運，我想。

　　始終堅信你已經忘卻有一個過客曾經像我一樣照顧過你。只能這樣想了，否則我說服不了自己。選擇從一個被拋棄者的角度忘記一些事情，或許更容易死心。

　　那隻能祝福你今天幸福快樂了，情人節的某時，玫瑰，只為你而開，煙花，僅為你點綴天空。

　　V2. 你走之後，某些事情彷彿能將我窒息。

　　可我總想說一些自己的事情，一些你走之後的事情。

　　用“回歸”這個詞形容剛剛單身的心情不知道妥帖不妥帖，只是當初好像不至於死去活來，甚至還能有笑容，或許儘管是表面上。

　　總之，我似乎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事情，一個人想事情，一個人慢慢生活。

　　只是，好像有些事情自己一個人始終也做不得，比如唱K，去小店吃雞公煲，端坐在肯德基，騎自行車，細細看書，用筆寫文章。如果做了，就會不知不覺的忘記掉心疼的程度有多深。

　　“哥哥帶你去捉泥鰍……”這首《捉泥鰍》是我當初用來嘲笑你品位低下的把柄，總不屑將它唱出口。可它卻是你去KTV的必點曲目，記得當時真是很無奈，只能跟你唱着癟嘴的女聲。我手機里所有的歌曲你都表示了不喜歡，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只好從不給你說我喜歡什麼，一直到了手離散之後。

　　現在手裡捏着剛拿出來的胖老闆給的三張積分卡，當初那杯冰粥讓你肚子疼了很久，我惡狠狠的將優惠券摔在了地上，發誓再也不來此處。只不過，你輕輕勸了勸我，又放回了兜里。可笑，或許現在你已經忘記了它們的存在，而我卻一直長長的留着。

　　我的自行車騎得太慢，你說過很多次，一臉嫌棄的表情。我不敢嘗試在瘋狂的車流裡面橫衝直撞，因為一直顧慮後座坐着的你。你說我膽小，後來想了想，有時候思考過多，猶豫太多可不就是懦弱。後來某次，我自己試着在寬闊的馬路上奮力疾馳，不管不顧。不過，路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盯着我。離開你后的世界，看來感覺都變了。

　　我是一個喜歡用文字訴說某些事情的人，總感覺寫出來的東西比說出來要深情的多。至始至終都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這樣的性格，也沒去問過。因為你在一篇一篇的看着我的文章的時候，沒有笑，卻還會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不知所以。就算我給你寫的情書，也如此對待。或許這樣的行為在你的眼裡土裡土氣，不值得一提。可是你要知道，或許這就是我對你表達情誼的一種方式，只是，你不理解。

　　我說不清楚什麼是愛的後遺症，不過貌似自己正在經歷這表達不出來的東西。說不出來就喜歡引用別人的話，也許別人說的要比自己準確。有人說，愛情後遺症很嚴重，因為你不能再獨自一人去做兩個人一起經歷過的事情了。

　　確實是這樣，真切。

　　V3·有了自己的生活，可強迫忘記你的方式總是無法理解。

　　十月份的時候，我知道你已經離開有些時日了，你說有了新的男朋友。當時我在快遞點門口站着，手裡拿着那部新的粉紅色手機苦笑。

　　沒能把它快遞到你的手上，因為我在問你的新地址的時候，你一直在說你的新男朋友很有男人味，跟我完全不同。而且重點是，他要比我優秀很多，最起碼你有了安全感。你說委屈了我的時候，我說，沒事，我離開幫你找到新的幸福也算我功德無量。

　　第二天我就把手機送了人，某一個朋友。

　　其實一直想發短訊告訴你些事情，都忍住了。十月一日，次月七日，十二月二十一日。我又去了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和還沒來得及去的地方。當然，是一個人，還是偷偷的。

　　假若說現在我跟你曾經的朋友還保持着聯繫，你會不會生氣？不過理智告訴我，你可能已經完全不在意了，這種事情僅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多想你還可以為此而生氣，罵我花心，扭我的大腿，可是沒有了機會。我跟她談起過你，而且不止一次。無心或者有意得，總是會說你一點壞話，並以此跟她達成共識。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這樣，才會讓自己顯得大男子一些，你口中的爺們一些。只不過，我清楚，這樣很幼稚。

　　大海很漂亮你知道了嗎？美不勝收。不知道你現在看到了沒有，如果沒有，請讓你的朋友替我滿足你這個小願望，然後替我謝謝他。那天站在海邊的時候，很冷，凍哆嗦的樣子讓朋友笑話。

　　這麼冷的天去看海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夏天的海風才是最美的東西，大笨蛋。

　　他絲毫不知道，其實這已經離最應該到來的時間晚了整整四個月。我站在這裡，是替你看海浪，也替我自己彌補過錯。說的矯情一點，只是一種挽回而已。當時我固執的想，假若把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完全做過了一遍，或許兩人之間就沒有了挂念，沒有了牽連。只是這種執念，只是一種偏執而已，用錯了力。

　　我無法跟人解釋今年的高中聚會為何草草的就宣布了不再舉行。假若說這也是因為你，或有錯怪了你的意思，太過牽強。可是不這樣解釋，自己也沒辦法說清楚。有人問起為什麼沒把女朋友帶回家，我只好笑一笑，就岔開聊起其他的事情。如今，當初承諾過的事情已經沒有了下文，無法實現。只是為了怕別人問起某些事情，這能算一個理由罷？為了躲避一個無所謂的事情而讓另一件事受到牽連，或許也就只有我自己能做的出來。

　　有些自閉的孩子，在下定決心做事情的時候，所取方法總是有些讓人無奈。

　　對號入座的話，或許說的像是我。

　　V4。相信時間能改變一些不敢相信的事情，沒錯。

　　上個月的有過一次十四個小時的所謂“戀情”，把具體的經過說給朋友的時候，她說我簡直就是個騙子，怎麼能夠這樣。

　　現在想訴說給你聽，寫給你看。

　　路過海陽，這個小站是要停三分鐘的，我鬼使神差的下了車，想要看看。那時候我正處在飛速趕回濟南的路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最近一直在路上跑，咔噠咔噠的火車聲一點都不悅耳。忍無可忍的時候，我看到在海陽站旁粉刷的雪白的小站牌，就莫名覺得非得下去不可。那時候是清晨六點四十二分，列車員提醒下車。

　　說我下車的時候看到前面的一個女孩子跌倒了，沉重的行李歪倒一旁，我上前去幫了一把。很多人估計都會說，胡扯，別說你在英雄救美。是，算不上那麼雄壯。可是扶她起來之後的事情，偏離了所有人的思考走向。就像我跟你的那時候一樣，沒有預兆。

　　不想把別人的名字在我的文字裡面遊走，因為覺得這樣是對別人的極不尊重。在這裡反而更傾心想稱呼其為小A，或許她只是我身旁飄過的Angola而已。

　　年齡相仿，學歷相同，甚至愛好都類似很多。兩個小時之內的走走停停，兩個陌生人交代了我和你用幾個月都沒能搞清楚的事情，還真是諷刺。我是背井離鄉，她是離鄉背井。我不承認我是一個善於言談的傢伙，事實上只是可能有時候，我的某些話會讓人心軟。從電影院出來，十二點，我牽到了她的手。

　　沒心情跟你炫耀，這也並不是什麼引以為豪的事情。於自己來講，只是你的離開，讓我完全在所謂的傾心面前自亂陣腳，這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臣服。鬼清楚我牽小A手的時候，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不是你。

　　在海陽體育場，我們聊大學，聊文字，讓小A看我寫的每一片字詞。她的表現，就像當初帶着溜旱冰時活蹦亂跳地你。小A讓我看她的每一個閨蜜，死黨，訴說她們之間的糗事，我像開懷的孩子一樣，笑的坐倒在了階梯角。後來，她說了像你一樣說的話，“好久沒這麼笑過了。”

　　傍晚天就有些小冷，跟小A走在馬路上。倆人後面都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嘎啦嘎啦的聲音蓋住了周圍有聲響的一切。我突然惦記起不會照顧自己的你，轉身對小A說了你冷么，咱們休息休息的話。這些詞語，似曾相識，只是對象換成了小A。

　　晚上八點五十，在接下一個電話之後，飛奔去了火車站，互道再見，就分開了。

　　天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或許像某些人說的一樣，分手之後的異性伴侶，總會伴隨着前任的影子存在。雖然在嚴格意義上講，小A根本不算我的另一半。沒工夫贅述這些事情，寫到此處，假若你說我輕浮，輕易就與人手牽手逛街看電影肩靠肩，我當真無法去否認，否則只會有人說是借口。我只是怕玷污了那個女孩子的清白，因為我不配，我只是不小心把她當做了你的替代品而已。

　　不過還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說什麼呢？時間讓我在那個瞬間把她當做了你，有了恍惚。讓我接受了本不是真實的事實。呵，冠冕堂皇。

　　V5.你我曾經的這張風箏，你找到了新線，而我呢？

　　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就像煙花騰空的那一聲聲響。

　　燦爛，驚艷，轉瞬即逝的彩光飛濺。而那下面，盼望着的將是你擁抱着另一個人的笑面如玉。

　　終於，你這麼美麗的一隻風箏，又重新的找到了粗實而有力的線。他護着你，不會用理性的蠻力再拉扯着你。他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會用一個個所謂的為你好，而澆滅你心中的激情。他會讓你瘋狂的像個真實的瘋丫頭，而不會用一句句的話讓你別彆扭扭的小鳥依人。

　　總之，希望他什麼都比我對你好。

　　當初緊繃著的我，也許要變成了一根毛線，無人會一根根去欣賞，軟軟絨絨。在離開你之後，看來只能要老老實實的去做成毛衣了。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人舒服，自己好好過日子。

　　你我分離，你幸福，我平淡，便安好。

　　後記：

　　記憶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飄忽不定，在語無倫次中，我將他說出來，或許就是一種錯誤。可是假若不說，我又對得起誰，是對得起時光，還是愛我愛你的所有人。如若不傷，說出來，只要良心不譴，胸間舒坦，流出的淚可以盡情流淌，又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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