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落葉,雨寄情思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塞外,難得一場透雨。習慣了沙塵肆意,偶然一場細雨,帶走了塵世的喧囂,淅淅瀝瀝,沖刷着陳舊的街道,隱約了人們忙碌的身影。窗外,一棵棵紫穗槐舒展腰肢,好似在感謝上蒼的特別眷顧,一顆原本空洞的心靈卻忽生頗多感觸。回首間,才發現自己生硬的手指盡情敲打,也難以言傳此刻激蕩的美妙。
(一) 風拂揚柳雨吹憂
一張黃土的笑臉、一身黃土的外衣,一頭黃色的老牛,奔走在黃土高原的梯田上,窮苦的人們渴望着一場小雨的到來,父親那期盼的眼神似刀割般深深烙進我的心窩,於是兒時,雨竟然成了苦難的象徵。
假如一場連綿秋雨到來,街頭巷道剎那間就變成了歡樂的天堂。清晨,男人們一邊吃着油餅子一邊喝着罐罐茶,望着窗外的細雨扯開嗓子吼着厚重的秦腔,神情間好像有唱不盡的幸福;女人們三三兩,聚在一起掐着編子話着家常,是不是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小夥子們三五成群,打打麻將、喝喝小酒,純真的友情在幾樽小酒盅加深,這是縱使相隔萬里、多年不見也足已讓人難以釋懷的兄弟情。
等雨停了,男人女人小夥子們都扛着犁、拿着鋤頭、牽着毛驢奔走在田野,一路上臉上綻放的笑容和毛驢歡快的叫聲遮掩了所有生活的滄桑;犁地的犁地、種田的種田,那灑下的洋芋種子在小雨的滋潤下盡情享受着難得的安逸,好似父親臉上舒展的皺紋一道一道,留下美麗的印痕。“大雨下,拔胡麻;小雨小,拔綠蕎”,孩子們也唱着童謠,奔走在田間,揚起好久不曾清洗的黑臉在天地的懷抱里暢遊。
遠處延綿的群山在蒙蒙灰雨中顯得隱秘又清晰,星星點點的村莊相互交錯分散在山頂和山腰間,好似飄渺於雲間的仙露瓊台,山腳下的散度河也時明時暗,承載着故鄉人永恆的希望流向遠方。
(二)情似柔水雨訴愁
路漫漫,情悠悠,幾縷雨絲透窗寒,不寐;
水盈盈,心空空,諸多情思系走廊,無奈。
張掖是個多雨城市。依稀又清晰地記得畢業前夕,那場小雨驅走了河西多日的炎熱,你我行走在街道,肆意讓小雨清洗心靈深處的繁冗,我們狂奔、狂歡、狂笑。
落寞紅塵,我夢回河西,在那段激蕩纏綿的歲月,踏着微雨親吻地面的腳步,我們漫步在校園的每個角落,你纖細的手指撩起雨簾,臉上寫進幸福,時光在那刻停留。煙雨拂柳,一抹相思掛在枝頭,安逸的享受上天的眷顧;身影綽綽,一段故事定格成畫,展現你我完美的記憶。
半世流離,我夢回河西,在那幅五彩繽紛的畫卷里,佇立黑河水邊,那回眸的笑容與飄然的長發和諧而美麗;瞭望馬蹄石窟,那娉婷的身姿與輕慢的舞步靈秀而耀眼。
那年那月,如電影般閃現在腦海,劃過臉頰的雨痕在這瞬間成為永恆;那人那事,卻盡在繁華落盡中老去,獨剩下雨天化作唯美的淚水縈繞心頭。
心如止水,虛偽了年華;身似青燈,守候着佛門。酒作淚引,相思淅淅瀝瀝;心空獨語,回憶點點滴滴,窗外霧雨蒙蒙,寂寥人無眠,話盡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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