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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風呤,譜一曲滄桑的浪漫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望斷天涯,多情自古空餘恨。回首蕭瑟處,

  斜陽垂暮。且聽風呤,譜一曲滄桑的浪漫……

  ——-題記

  淌過歲月的河流,溯洄於上世紀二十年代東京櫻花如雪人如潮的初夏。那季淡淡的雨霧,氤氳了一場風花雪夜的浪漫;那年漫天的櫻花,迷離了一世鏡花水月的痴情。

  素有“三湘才女”之稱的“病美人”白薇,為愛出逃,流落日本。初逢留學日本的詩人楊騷,如一陣颶風吹皺兩顆寂寞狂熱的心,繾綣演繹了一出跌宕迴旋的曠世情緣。被愛傷得千瘡百孔、寂寞無助的白薇如一條蔓藤緊緊纏繞上風流倜儻的楊騷;如一尾落岸的魚重遊於水中的歡暢。白薇愛得如醉如痴,徜徉在那惺惺相惜的憐愛中,即使憂傷也帶着浪漫的旋律。

  或許,白薇烈火烹油般炙熱的情感灼傷了楊騷;或許楊騷的浪蕩輕浮、薄情寡義承載不了白薇如許的濃情;或許,初戀情人林琴如那琵琶半掩,欲訴還休的少女情懷才是詩人追逐的漪夢。楊騷不辭而別。歡如朝露的日子,剎那間又成了苦雨寒霜。

  白薇痴情未減,追逐到西湖葛嶺、他的暫居地。期待楊騷回心轉意,執手一生。楊騷卻冷若冰霜、惡語相向,然後逃得更遠。

  那年的杭州,雷鋒塔倒了,愛情已無枝可棲。

  “中夜雨,明月何時出?雨灑悲塵悲越新,病擾腦筋腦更病。假睡終夜,合著悵望西湖的眼睛,心震震,可不是你在湖濱送來的嘆聲?啊,我絲絲垂着的發端上,都吊著一位青衣曼陀陰鬱的詩人你!”明月千里寄相思,一封封凄切斷腸、百轉千回的情書,依舊不絕如縷地訴說著那濃得化不開的相思。楊騷卻很少回信。

  白薇把無處化解的相思、苦痛都付諸滴血的文字。寫戲劇、寫小說、寫詩歌,寫盡人間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1926年4月,陳西瑩在《現代評論》上稱她為“突然發現的新文壇的一顆明星”

  1927年,闊別多年的楊騷終於在一個陽光明艷的秋日回來了。突然看到魂牽夢繞的人就在眼前,白薇悲喜交集。幾年來,沉澱在心底的所有的心酸、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寂寞、所有的等待在一瞬間煙消雲散。蟄伏心底的愛情,如火山熔岩般噴射而出。

  失而復得的愛情,如五月之花的美麗,燦爛在白薇心頭。那段如詩如歌的歲月,倆人朝夕相守,詩情酒意、輕歌曼舞,才思也如泉涌,雙雙成了當時上海灘文壇上兩顆璀璨的新星。

  他們終於決定結婚了,多年的苦戀眼看修成正果,白薇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笑意嫣然地招待賓客。可楊騷直到賓客散盡也遲遲未現。婚未結成,繁華落幕,愛情的錦衣華裳被一路的荊棘撕裂成觸目凄涼的碎片。白薇傷心欲絕,決定要絕了與楊騷的情愛,斷了自己的痴念,把情感的最隱秘處公之於眾。於是就出版了他們十年間恩恩怨怨的情書集《昨夜》,敘述了他們:

  一些過去的思想,過去的生活和悲淚

  一些靈愛的高峰畸形的熱戀的苦痛

  又一些慘變的玩弄人生的刀尖上斷腸的事實

  《昨夜》的出版,是一場為愛情公祭的盛宴,為倆人的情感歷程刻上了句號。

  然而,在戰火紛飛,流離失所的抗戰後期,倆人又奇迹般的再度重逢。體弱多病的白薇舊病複發,昏迷不醒,楊騷七天七夜衣不解帶,無微不至地精心呵護。白薇病癒后,楊騷真誠地懺悔,希望倆人能重修舊好。白薇卻猶豫了,情傷、愛殤,心有餘悸的苦痛使她塵封的情感如同那自縛的蛹,已虛弱得無力再掙脫那層薄薄的繭,羽化成蝶。

  白薇與楊騷最終還是未成眷屬,可昔日刻骨銘心的愛戀畢竟是早已種植於靈魂深處的白色薔薇,依舊花開花落。楊騷遠走南洋后,在南洋,他將自己每月不到70元的薪水中,拿出50元寄給白薇。而白薇,雖身邊也不泛追求者,卻再沒有戀愛、結婚,自我放逐到北大荒,孤身隻影,終其一生。

  愛到極致,終必成傷。正如白薇自己所言:“愛是死的鐵鏈”

  痴一念情懷,滄桑了幾多傾城的浪漫;

  守一份寂寞,唏噓了世人不盡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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