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意的彷徨

　　夜不深，睡意朦朧，卻始終無法在吵鬧的車廂入睡，看看車窗外的燈火闌珊。這是第二次沒有座位票的遠行，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是一個人的孤獨旅行。看到這麼多有點黑壓壓的陌生面孔，第一次覺得有些害怕，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個人的火車坐過很多次，大部分都是回家，這輛車卻讓我有種流浪的感覺。突然想起一個利群煙的廣告。人生就像一次旅行，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時的心情。這樣擁擠又吵鬧的車廂，我沒有看風景的心情。我沒有忘記我穿的是高跟鞋，站上十一個小時有沒有暈倒或腳斷的危險。我沒有忘記上次溫州之行是怎麼熬過去的，連一個墊報紙的地都不讓給我們。還有可惡的推來推去的叫賣車，很是后怕。想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半年的時間，我似乎有些渾然不知。

　　對面的女人帶着一兩個小孩，用行李箱當起了凳子。佔著難得的一小塊空地，真是羨慕。無意聽她跟別人聊天說很快就到，才四個小時。說實話，其實是有點有意竊聽，希望她早點下車。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霸佔她的“風水寶地”了。說風水寶地是有些過了，呆在這節車廂怎麼都讓人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悶得厲害。我還要等可怕的四個小時，也好，至少還有所期待。“板凳，五塊錢一個”，像極了黑暗中的一點曙光，我不慌不忙地等待着。只可惜聲音就斷絕在車廂之間的鏈接處，而不是如我預想的逐漸清晰。失望但卻不絕望，獃獃的看着手裡緊拽的十塊錢。

　　“怎麼擠成這樣，六車廂有位子都沒有人坐”，應該是列車上的工作人員。“差別真有這麼大，我們這可到處都是人。”，我心裡想着，真想去瞧瞧。大家都保持原有的姿勢站着，似乎他的話是那麼不可信，又或者他們想就那麼安定下來，不想再挪步了。我在想他們看到我聽完那個人的話真走了，會不會在心裡笑我蠢。也許人家早沒精力去笑別人了，一個個無精打采。開個不妥的玩笑，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想去看看，至少在這裡的處境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

　　他果然沒有騙人，這邊的確松的多。過道上的人只是稀疏的幾個，當然也沒有他所謂的空着位子沒人坐。我仔細地找着，希望有漏網之魚。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請問，這裡有人坐嗎？”“應該沒有吧。”我坐下，希望到時沒有人把我從睡夢中叫醒才好。

　　（她們說肯定找男朋友去了，要不怎麼不說做什麼去。我笑笑，舅舅胸有成竹地說，看眼神我就知道。要是真有那麼一個隱形男友，這麼艱難，不見也罷。只可惜，這個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