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颯颯,她在欄中含泣又笑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我親眼目睹了一株寒菊在西風颯颯中含泣又笑了。
在學校餐廳外的一個欄子里,有一株尺把高的寒菊。當我第一次與她初逢時,我就深深的為她的不幸而同情,我只能為她的不幸而同情,除此之外,就是深感愧疚,愧疚我不能幫助她擺脫不幸。
我時常無端的走近她的身旁,靜靜地瞧着她那亂了姿發的模樣,恰似歷經風霜的灰姑娘。或許她並不樂意讓我靠近,她總是垂頭低泣,好似在訴其歹運;
‘‘我本野中素菊,無德無能,無貌無容,不知是哪個自作多情的愛好者,將我從我的家鄉,從我的親朋好友身邊搶到這個陌生而又可惡的地方,嫁給了這個破欄子。
這裡太吵鬧,匆匆的人群視我而不見,而且現在我的生命不保,奄奄一息,我真不知道,在何時何刻我將含怨而死,可我知道,我何其不幸,我會很快離開這個美麗而又可惡的世界’’。
是的,我也這樣想,很不情願地。這枝寒菊將不久於世。可是不知不覺間,一周過去了,她竟毅然挺立身子,在西風颯颯中搖曳。我又一次靠近她,欣喜而默默的注視着她,好似與我聊天;
當殘陽西去,當夜幕垂臨,我就深感恐懼,恐懼我會死在冥冥黑暗之中,我徹夜不眠,並一次又一次的叩問自己;‘難道我就這般結束我的生命嗎、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嗎、不,絕不是這樣的,我絕不能就這樣結束,那樣的話太可怕了’。於是,我決心死中求生,奮力紮根’’。
身旁的夥伴也告訴我,,不能心生悲觀,其實生命之中,會遇到太多的風雨和不幸,面臨這些風雨和不幸,我們只能坦懷面對,不能抱以怨言,在風雨中成長起來的刺,必定是銳不可磨的。還有西去的殘陽也感懷於我,他說;‘我吞黑夜,且看我明日摸樣。’
又過幾周后,在看那枝寒菊,她卻偷偷的笑了,我內心一震,醜小鴨變成頭頂金冠的美麗天鵝,也莫非此物了。
我又一次走近她,分明聞到她一身清香,這清香不是污濁的香水味,而是一種自然的清香。她向我小鞠一躬好似與我談心;
我不是醜小鴨,也不是美麗天鵝;我不是潔白無瑕的淡妝素裹,也不是爭風傲物;我不是開屏使者,也不是霜下雅士;我不是詩中尤物,也不是畫中顏色;我不是領群芳花,也不是命中殆魂。求生本事萬物尋常,我也不例外,奈何不幸,無須長嘆,唯有執着,才能扎地生根’’。
聽此一談,可謂汗我朱顏。於是,我詩而贊之;
寒菊
渺渺寒菊野中物,奈何堪言不幸遭。
固欄笑頻非人願,長天憤志要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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