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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手機:M版  分類:寫人散文  編輯:pp958

  黃昏,琥珀色晚霞映襯着夜風中的燈火闌珊,拉長了萬物的身影。 終是該回去的,再美的風景也不能時時保險,等待你一一觀賞。那就讓它消亡在瞳孔盡頭,永久定格在心房的幕布上吧! 少年轉身欲去的時候,在身後留下微芒的一瞥。 老人,佝僂着背,時光錯落有致的在他臉上堆砌出條條溝壑。薄霧留連在兩人交相輝映的眸間,一樣的淺褐色,一樣的深邃,一樣的寫滿憂鬱…只是,少年更為明亮的瞳里流淌着滄桑,老人混濁的眸間卻滿溢着昨日的回首,今日的翹楚,明日的瞻仰! 少年牽強的勾起嘴角,公式化的完美弧度里盛滿了苦澀。老人慵懶的微蹙雙頰,簡潔中卻洋溢着滿滿的質樸與充實。 褪了色的天幕張開惺忪的眼,滿目凄情薄涼,環視着世間輪番上演的鬧劇。此時若是來兩聲悶雷,卻不見雨水,那就真真是應了如喪考妣之景了。 少年眼裡,月明依舊,縱是滄海桑田,高懸的仍是那輪千百年來一成不變的團欒。老人的眼裡,月更美了,更迷人了,薄紗輕籠,橫掃斜窗,繞竹三匝,匯情入夢。 少年淡漠的表情里隱着薄霧濃雲似的哀愁,依稀可見的還有水月鏡花般的希冀,只是此情甚微,卻仍是不停的遺失於沙漏。老人蒼老的面龐上不見木訥,不見暗淡,有的是波瀾不驚,處事不變。 少年光潔的皮膚上還未出現一絲褶皺,老人的額頭雙頰卻縱橫着深深的溝壑。歲月的雕琢蹙就了老人如今的鶴顏,也勾勒出了老人知足常樂的笑容。少年未加粉飾,略脫稚氣的臉上卻儘是迷茫的圖滕在蔓延… 他們很近,一伸手就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他們又很遠,漸漸吻合在一起的兩張臉宣讀着時光流逝的威嚴! 他們之間橫亘着的不是一條河,不是一座山,而是無數個日夜的冥思苦想,無數段經歷的刻骨銘心,無數次犯錯后的瞭然頓悟,無數個清晨的翹首以盼,無數次摔倒后的掂起腳掌,無數段崎嶇后的參破世間… 夜風吹過,驚醒了微醺的世界。少年知道,撫平老人的皺紋是無稽之談。老人知道,扯平少年褶皺的心幕卻勢在必行。 從少年走到老人,這一路上會有花團錦簇的光鮮,會有靈幡殘破的悲涼,會有驚波駭浪的險阻,會有心路顛簸的崎嶇,會有勢在必得的自信,更會有臨陣脫逃的凄慘…只是,不變的還是那句老話,夢有多遠,足跡就能遍布多遠,心有多高,舞台就能鑄造多高! 此時,一路只有一步,卻需少年踏踏實實的行走幾十個春秋!直到世事的滄桑變化消失在日升月缺的輪迴中,直到心中的圍城化為陽光里飄渺的泡影! 我們已然起程,踏上了尋覓的獵獵征途。一路上,竟有那麼多盞不眠的燈指引着我們的航程。父母寬慰的話語,朋友扶持的手臂,師長諄諄的教導,旁人鼓勵的眼眸… 很多時候,心裡的某處柔軟被觸動,整個身子都會伴着心跳有節奏的跳動。我知道,那種感覺叫激動,是久經迷茫后的頓悟,是馳騁挫折后的超脫,是淺嘗超越后的脈動,是力挽狂瀾時的蓬勃! 一路上,從懵懂到了解,再到熟悉。我們經歷着時時的感觀變遷,感受着處處的細微差異,而那觸動你感觀的事物也許從來未變,變得只是一顆求知的心。 闔上眼,清晰的安心。 老人咪着眼,笑待繁華落盡。心裡鼓動着的是歌盡韶華后的舒心… 也許,到了這一程的終點,你回首瞻望不到豐碩的果實,但你一定要看到根系間流淌着的拼搏的汗淚,那是你用努力之筆在時間的幕布上印刻下的最凝神的素描,那是你用堅持之聲在空間的原野上迸發出的最天然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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