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叢中,一片神秘的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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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叢中,一片神秘的小樹林
這裡是一片浩瀚的蘆葦盪,除了村莊,高出蘆葦盪的就是離路邊約一公里的一趟槐樹林,像綠色海洋里的飄搖的小島。
公路下邊,有一條汩汩不斷流淌的小水溝。越過水溝便有一條遮蔽深密的小路,人走在其中要不停地用手撥弄蘆葦的葉子前行,臉上時不時有一道道葦葉留下的划痕,痒痒的。這小路不知有多少灣和那片蔥鬱的槐樹林連在一起。
這裡平常人跡罕至,這裡是野鳥的樂園,樹木高大茂密鬱鬱蔥蔥,樹下沒有路只有連片的一人高的蒿草也夾雜着其它的野草。
靜靜的蘆葦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蘆葦叢中正走着一個男孩子年紀十六七歲模樣,右手捏一把錚亮的鐮刀,鐮刀不時地揚起撥去掃在臉上的蘆葦葉子;偶爾停一下仔細諦聽,別的什麼都沒有,除了不知名的昆蟲伏在葦葉里鳴叫,再就是鳥兒盡情地高唱,好一個神奇而新鮮的世界。
男孩子走到樹林邊,林中沒有路是很高的蒿草,他彎下腰摟草,刷刷刷割草,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一塊空地,他把割完的草鋪在地上。現在他心裡很高興,母親說過割柴禾要等到立秋以後,那樣柴禾能曬住,耐燒。父母年邁多病,每年一年的燒柴都靠這個時期預備着,晾曬,待水分去掉剩下乾柴時背回家,他也好安心上學了,趁暑假最後幾天多打些柴禾。
這時,來路上有蘆葦響動,他直起腰聽了一會,響聲越來越近,只見來時的小路走來一個腰間系著粗麻繩的庄稼人,三十多歲年紀,黑瘦黑瘦的,手裡也拿着把鐮刀,他們互相對望一下感到很驚詫的樣子,那人收回目光沒有搭話,向草叢深處鑽去。他很明白,那個人也是來打柴的。
他想多割些柴禾,本來一個人可以不着急,現在不同了,突然又來了一位,他在琢磨怎樣多割柴禾。他開始採取掏“隧道”的辦法佔地方,這樣一條草叢裡的隧道向里延伸着。不久,他聽到前面有割草的聲音,而他的“隧道”計劃也不能實現了,因為他的“隧道”被那人割倒的一片草中斷了。
立秋後的太陽灼熱異常,他的背心被汗水近浸得幾乎貼在後背了。那人看他笑了笑,他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歇會吧,老弟”那人招呼他,他沒有動,但很疲憊。那人拿出一瓶水喝了幾口,這時他才感覺自己也很渴,很難受。但他又不肯說自己渴,只有忍耐。那人看出來了把水遞給他,他接過水喝了幾大口,又幹活去了。
那人是個庄稼人,幹活乾淨利落割的又快,他既眼熱又嫉妒。他也不停地割着暗自與那人較勁他不能讓那人超過自己。於是他使足力氣割着,可是不小心他“哎呦”一聲,手被劃了一下,受傷了。
那人放下鐮刀過來幫他弄傷,好在手被劃了一下傷不重,那人急中生智拽過一片葦葉包紮了他的傷口。想到那人對他的幫助,他覺得自己很慚愧。
“咱們一起割吧,不能幹你可以歇息,柴禾算你的”那人說道。
他有點不好意思,望着那人熟練飛舞的鐮刀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心裡,像喝了一杯甜甜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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