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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憶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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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憶初戀 標籤:情人節

  “情人”節將至,一些舞文弄墨的痴男怨女,又書寫起纏綿悱惻,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來。回首過往,自己的故事平淡無奇,卻也有一些抹不去的記憶在心頭珍藏。其中就有我那懵懂時期、短暫而又青澀的初戀!每每想起,也會有一絲絲的甜蜜,亦或是一縷縷的惆悵,說不清、道不明地在我的心海里掠過!

  從小母親對我們嚴加管教,大到為人處事,小到衣着舉止。本就性格內向的我更是保守、自負。不喜歡交友,上初中開始,就不再和男生說話。喜歡沉醉於自己的愛好里,獨憐幽草,孤芳自賞。那時擁有一個讓同齡人羨慕的身份“商業戶口”。高中沒畢業,就在父親的單位里謀了一份職業,不再手不釋卷、秉燭夜讀,忙於惱人的考試!閑來讀寫詩文,種養花草,對身邊的事物充耳不聞,只在心裡憧憬着白雪公主般的愛情故事,沉浸在自己那如夢如幻的世界里!

  二十歲那年,四月里的一天,花紅柳綠、草長鶯飛。 我和母親走親戚,那個地方離我們小鎮有五公里的路程,兩地隔着一條寬闊的河流,來往有一條木船相送。河流兩岸也是兩重天,我們這邊交通閉塞,貧窮落後,那邊緊鄰國道,興旺發達。而步行或騎自行車去那邊趕集購物,也是這邊人樂此不疲的愜事。而我這個不喜歡走街串巷的女孩子,也對河那邊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於是欣然陪母親同往。

  漫步在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街頭,巧遇了父輩的一位朋友。只因一河之隔,也有七、八年未曾見面。叔叔熱情地邀我和母親去他家做客。他在“郵電局”工作(“郵電局”這種說法,已經成為歷史,現在拆分為郵政和電信),他領我們穿過營業廳,進到後院。我對郵電局有特別深的感情,在我們小鎮那個只有兩個工作人員的小郵局——是唯一有書賣的地方。我是那兒的常客,只要積攢到一定的零花錢,就會去那兒買書。所以經過營業廳時,又忍不住駐足不前,朝那些花花綠綠的雜誌投去迷戀的眼光,也注意到櫃檯裡面兩個穿着綠色服裝的男性工作人員。他們正在緊張地忙碌,整理報刊雜誌、分發信件、為顧客辦理業務。其中一位年齡較輕,皮膚白皙、濃眉大眼、很清秀。不由地讓人想起當時流行歌壇最走紅的演唱組合“小虎隊”里的成員。

  在叔叔家坐了一會,阿姨將母親叫了出去,老大會兒才回來。從他們的談話中,我聽出她帶母親去看一個男孩,她想為我和他牽線搭橋。不覺之中我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清秀俊朗的男孩,頃刻間又為這件事羞得手足無措起來,連忙走出屋,怕屋裡的人會看出我的窘態。院子里有個圓形大花壇,裡面栽滿了花兒,有美人蕉、月季、蝴蝶蘭、山茶,還有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千姿百態、嬌艷動人。我被眼前的美景感動着,竟有一種想佔為己有的衝動。我想分離出一些帶根的枝葉,帶回家栽養,並試着用手去拔。但又怕別人看見,並停下來環顧四周。突然間發現那個男孩正站在對面的窗口,對着我窺視。驚得我立起身來,掩面逃走,只覺得臉兒燙得像在發燒,羞愧不已!飯後,就早早地催母親回去。

  後來我們鎮里郵差成了我們的信使,他每天都要騎着自行車往返於兩鎮之間,運送報刊雜誌和書信。我們的信件無需貼郵票,他直接交給本人。郵電局另外一位工作人員劉叔叔告訴我:以後想打電話(那時只有郵電局和鄉鎮府各有一部電話機)儘管去那兒打。於是我們有了別人沒有的便利條件。如今過去了二十多年,他寫給我的信,我只記住了兩句話。第一封信里的“當你站在花壇邊,在一瞬間,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你是那樣的溫柔,我對你的愛,就是在那一瞬間產生的!”還有最後一封信里的一句“你的信和照片,我會好好珍藏,我想你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軍會永遠懷念着你,我用我的淚沾上了這封信!”

  女孩的矜持,使我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他的聯繫,不願意和他會面,不主動打電話給他。從他的來信和別人的口裡,我了解到他的母親和舅舅堅決地反對我們的戀情。他說他如何地抗爭,姨媽支持他,他又是如何地高興。而我像個局外人傾聽着他的訴說,一味地追問他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到底為了什麼原因?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他好累、他想要放棄!那個時代,擁有商業戶口的男青年,如果當上兵,幾年後回來,就可以安置一份正式的工作,他的弟弟正在應徵之列。而他舅舅為他介紹的女孩,其父又是掌管徵兵任務的官員。沒有挽留,沒有哀求,有淚我也要把它忍回去。就那麼坦然地對他說:“祝你幸福!”同學對我的舉止很詫異,認為我應該去找他,給於他支持和鼓勵!可是骨子裡的那份傲氣讓我容不得一絲絲的背叛,即使他只是個念想而已!不久就聽說他和那個女孩訂婚的消息。

  時光荏苒,轉眼二十多年了。如今回想,如果我獲得了那份感情,就會失去現在的愛人,阻礙了一個年輕人的前程。人生就是在得與失之間變換着,這也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但我仍然心有體會地想對戀愛中的人說,如果你愛,就要勇於表達你的真情,不要用虛無的準則來偽裝自己,也許得不到答案,但至少你努力過,將來就不會後悔。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心靈的交換,需要雙方的共同呵護,才會開出絢麗的花朵!今天在這“情人”節來臨之際,衷心地祝天下人愛情美滿幸福、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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