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二）

　　二

　　暗夜來臨的時候，是一個人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思念最瘋狂的時候。

　　那次課堂風波還有寢室里兄弟們的談話讓莫小凡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猶如平靜的湖面落入了一塊石頭，盪起層層漣漪。他老是在想着課堂上他眼中的蘇宛若，還有兄弟們的蠢蠢欲動，讓莫小凡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心想：“我是不是愛上她了。怎麼老是想一些跟她有關的事情？”

　　他在心裡盤問着自己，可他也無法解釋。就這樣，迎來了一個失眠之夜。直至午夜，還是在床上輾轉。

　　喜歡一個人是種感覺，不喜歡一個人卻是事實。事實容易解釋，感覺卻難以言喻。

　　在以後的日子裡，每當上課不想聽課的時候，莫小凡都會東張西望，找一些養眼的東西看，那雙眼睛看起來很賊，似一副餓狼的深邃的眼，透露出瘮人的眼神。

　　可是每次那種渴望的眼神最終都情不自禁地會停留在蘇宛若的座位上。

　　蘇宛若輪廓清晰凹凸有致的側面深深得吸引着莫小凡，好似一個魔法石一樣，巨大的吸引力讓莫小凡無法掙脫。總是一看就是一節課過去了，直到下課鈴響。

　　這時他才像從夢中驚醒一樣，定了定神，走出了教室。老陸也跟了出來。

　　陽光暖暖，灑在校園裡的每一個角落，天空如海般蔚藍，真像一幅巨大的水彩畫，而散布整個校園的桂花樹更是將自己本身的暗香散發的淋漓盡致，讓人沉醉其中，不知天上人間。

　　莫小凡站在陽台上觀望着，眼神遊離，若有所思。

　　“老莫，你上課的時候怎麼了？我看你很久了，你這廝在想什麼呢？”

　　“沒有啊，我是聽老師講課太投入了，忘乎所以了。”

　　“你可真能編啊，既然你聽的那麼投入，那你給我說說老師都講了什麼？”

　　見老陸不依不饒的架勢，莫小凡心中暗想：他會不會看穿了？如果看出來了，他會不會把這件事情抖摟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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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莫小凡說不出，老陸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道：“既然這樣，就算我什麼也沒看見吧！”說著走回了教室。

　　莫小凡也回到了教室，心裡總是忐忑不安，一直在忖度老陸說的每個字。經過內心幾個回合的掙扎，莫小凡掏出了手機，寫道：老陸啊，放學咱們一起去西大門外的肯德基，我請客！

　　吃人家的嘴軟，偷人家的手短。莫小凡企圖把老陸的嘴堵上，因為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放學后，他們一起來到肯德基二樓，找了個座位坐定。

　　“老陸，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點餐。”

　　“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機會，那我就獅子大開口了，一份新奧爾良烤翅，一份麻辣雞腿，一個鮮蝦堡，一大袋薯條，一份可樂，大份的！好了，我就要這麼多吧。”

　　“你乾脆把我吃了算了，你是餓死鬼轉世啊，吃這麼多，小心別肥死了。”迫於他又把柄在手，莫小凡也不在說什麼了，下樓點餐去了。

　　“放心吧，我是大胃王，來者不拒！”

　　“老莫啊，你今天怎麼忽然良心發現了，怎麼請起我來了？”

　　“你懂的！”

　　“我懂？我懂什麼？我懂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就別裝了，那你下課問我的時候為什麼露出那麼猥瑣的笑幹嗎？你不是問我上課在看什麼嗎？”

　　“那你說我知道你在看什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的？”

　　“咱們誰跟誰啊，我還騙你，我只不過是看你上課的時候心不在焉的，以為你在想着怎麼和我共商‘植物大戰殭屍’的大計呢？”

　　“原來是這樣啊！”莫小凡久懸未定的心終於沉靜下來。

　　“不過，看你這樣魂不守舍的，又這麼請我吃肯德基，這其中肯定有事兒？”

　　“沒，沒，沒有。這不

　　“你可不要給第三個人說，聽到沒有？”莫小凡趕緊低聲補充道。

　　“哈哈，”是咱們很久沒有出來吃飯了嗎，所以就請你出來吃了。”

　　“怎麼可能？來學校這麼久了，我可沒見你請過誰啊，我也知道你的家庭條件不好，你又怎麼會隨隨便便請客呢？”

　　小凡無言以對。

　　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這樣，我給你攤牌吧。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蘇宛若了。”

　　“哈哈，這個我早就猜到了，只不過是在考驗你罷了。原來還真是這個事情啊。”

　　“是啊，自從那次課堂風波后我一見到或者想到她，心就會砰砰直跳。我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喜歡上了她，可又止不住。今天課堂上我發獃，其實就是在看她。”

　　“哎！這有什麼啊，喜歡就追唄！你怕什麼？要不我替你先探探風？”

　　“滾蛋，你別想！說正經的呢。”

　　“哎喲，還沒在一起呢就開始稀罕人家了？哎，真是一痴情的種子啊，種到地里肯定會結出一籮筐的羞澀的心啊。”

　　“你少給我扯淡了。我是認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啊，我覺得你和她真的挺般配的，況且她又是咱們班的班花，你如果不早點行動的話，這棵小白菜，肯定會被別的豬給拱了。”老陸笑道。

　　“這倒是真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看重錢財，我家可不富裕啊，像她這種富有的子弟，肯定會看不起我們這種窮犢子的。”

　　“你不要自己給自己泄氣好吧？你不試怎麼知道？我看啊，她不是那種人，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在課堂上因為人家說她一句富二代就直接跟人家幹起來了呢？你說是吧？”

　　“說的也有道理。”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是時候證明你的魅力了，我看啊，你就開足馬力，放心的沖吧，沒有拿不下的‘殭屍’，再說了，還有我給你斷後呢，挺你!”

　　“你就整天鑽到‘植物大戰殭屍’里了，什麼都殭屍，人家是紅玫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