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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古城紅顏劫

手機:M版  分類:長篇連載  編輯:得得9

  (接上期)

  五、溫哥華噩夢

  有一天,五哥突然問了小玲和雪兒一句,有沒有帶過孩子。她倆都搖頭,表示都沒有帶過。

  五哥說:“有一批貨在加拿大,你們的任務就是帶好孩子,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管。明天把孩子交給你們,你們一定要把孩子帶好了,孩子的命就是你們的命,明白嗎?”

  “明白了,五哥。”小玲和雪兒齊聲答道。

  老五拍了兩下手,老狼進來了。老五對老狼說:“她倆的事你來安排。”

  “是。五哥。我馬上就辦。”老狼說完,領着她倆出來了,一直走到一間她倆沒有來過的屋子,裡面有許多藥品,像個衛生室。

  一個醫生打扮的人給她倆分別打了一針什麼東西,她倆也不敢問。打完后,老狼說:“這是催乳針,很快就會起效,是為了讓你們帶孩子用的。一會兒我會把孩子給你們,你們要像帶自己孩子一樣給五哥帶好了,明白嗎?”小玲和雪兒點點頭,看來這兩個孩子真的很重要,比自己的命要重要一百倍。

  回到宿舍,小玲覺的自己的乳房已經開始慢慢發脹,想必是要有奶水了。小玲一下子還難以接受,突然有了奶水,突然有了個孩子,沒有十月懷胎的過程,沒有任何的心裡準備,一下子就當媽媽了。奶越來越脹,擠一擠,居然躥出水來。

  又停了一會兒,孩子送過來了,是個女孩,看樣子不滿周歲。小傢伙可能是餓了,送過來就哭個不停,小玲趕忙把正脹得難受的奶子送到她嘴裡。小傢伙真是餓了,叨住奶頭狂吮起來。看着這個可愛的孩子,小玲做媽媽的感覺一下子就有了,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在隨後的幾天里,小玲真的愛上了這個孩子。每天忙碌而又快樂着,這是她這一年多來最快樂的時光。面對這麼一個幼小的生命,激發起了那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性,也就是這麼一個幼小的生命,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快樂。

  第四天的時候,老狼過來了,對他們四個說:“下午你們去加拿大,為了安全起見,雪兒和亮子先走,小玲和麻子坐下一航班。你們到了以後再聯繫,中間不要有任何聯繫。這是你們的證件和要掌握的資料。”

  小玲接過證件看了看,有護照、結婚證(是自己和麻子的)、戶口本,還有“一家三口”的資料介紹,原來都是假的。小玲想起剛來時照相的事,原來一切都早有準備。在這一套證件上面,自己和麻子成了夫妻,還有了這個可愛的女兒。

  老狼又說:“雪兒和小玲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孩子,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亮子、麻子,你們現在去見五哥,五哥有事要跟你們交待。”

  他們走後,小玲心想,他們這麼看重這個孩子,看來貨要放在孩子身上了,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要受這份罪,他們這群人真是為了錢不擇手段。

  一路上沒事,很順利就到了加拿大的溫哥華。兩組人見了面以後,亮子和麻子把小玲和雪兒留在賓館,他倆去取貨。小玲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取到貨的,自從進了公司,她只是帶貨,其他的什麼也不讓她知道。晚上的時候,他倆拿着貨,讓小玲和雪兒抱着孩子,一起來到了賓館的地下室,這裡居然有一個簡易的手術室。他們不讓小玲和雪兒進去,讓她倆在門外等着。小玲明白了,果然是要把貨放在孩子身上,只是不知道會放在哪裡,難道和自己一樣?

  大約在外面等了有兩個鐘頭,門開了。小玲接過孩子,摟在懷裡,親了親。這時她才發現孩子還是昏睡着的,他們到底給這個孩子做了些什麼?

  回到住的地方一個多小時后,孩子才醒過來,醒來后就號啕大哭,小玲感覺那哭聲撕心裂肺,自從她見到那孩子以後,就沒有這麼哭過。她問麻子:“麻哥,用不用去給孩子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麻子說:“不用。貨在她身上呢,剛才放貨的時候給她打了麻藥,這會兒醒了,疼的。你趕快哄哄她,哭得心煩。”

  小玲還是不知道他們把貨到底放在了哪裡,只是聽到麻藥的時候,心裡還是一驚,麻藥?給孩子用麻藥做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脫掉孩子的衣服,看到肚子上的繃帶,小玲這下才明白了,他們居然把貨放在了孩子的肚子里,真是一幫沒心肝的畜生。她看着可憐的孩子,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親了又親,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在隨後的幾天里,孩子總是哭鬧,不好好吃東西,日漸消瘦。第七天的時候給孩子去了繃帶看了看,傷口癒合很好。麻子對小玲說:“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回去。為了不讓孩子鬧,必須給她打一針鎮靜劑。”還是那個地方,給小傢伙打了一針,針打過之後,小傢伙很快安靜了,昏昏欲睡。

  海關確實查得很嚴,人和物品查得很仔細,只有孩子例外。檢查人員看到還在睡夢中的小寶寶,還不忘囑咐一句:“小傢伙真可愛。小心,別吵醒了她。”就這麼很順利的出了海關。

  回到熟悉的城市,小玲把孩子交給了五哥以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孩子。她常常想起那個可憐的孩子,有幾次還夢到了她。

  在隨後的兩個月里,她又去了兩次,同樣的方法,不同的是,每次都是不同的孩子。後來,麻子聊天的時候無意中告訴了她孩子的事情。原來由於孩子小,往他們肚子里放貨的時候,必須去掉一些東西,比如腸子之類的,孩子一時死不了,可以把貨帶回來。但少了器官的孩子,畢竟活不了多久,所以回來后,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他們,就被扔掉了。在他們眼裡,這些孩子只不過是花二千元錢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一件東西,一件運貨的工具。

  小玲被震驚了,以後做噩夢時常常會夢到那幾個孩子,他們撕心裂肺般的哭聲,揮舞着的無助的小手,都深深烙在她的腦海里。

  六、暗藏的殺機

  心靈煎熬的日子總算結束了,六個月的期限到了。這半年的時光猶如半生,讓她終生難忘,也將是她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痕。自己胳膊上的煙痕可能抺掉,但心裡的傷痕將永遠抺不掉。臨走的時候,老大告訴小玲,明天就可以去監獄接她的男人。

  走出公司的大門,抬頭看看那湛藍的天空,她有種說不出的輕鬆。但一種負罪感卻也油然而生。

  小玲從公司出來,按照老大的交代,直接去了監獄。果然,上午10點鐘的時候,監獄的那扇大鐵門開了,自己的男人——林強,從裡邊走了出來。

  兩個人相擁而泣:“玲兒,你還好嗎?我在裡邊一直都很想你!”

  “我也一直想你!”

  ……

  夏日的陽光格外明媚,小玲以為自己將要開始新的生活。忘掉過去,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小玲突然想到了唐義,半年沒有見面了。過去的這半年裡,她吃住都在公司,和外界基本上沒有聯繫。她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有規矩,還是唐義把她忘了,反正唐義沒有來找過她。

  同時小玲一直在猶豫,該不該把自己這一年的的經歷告訴林強。她想,林強肯定不能接受,即使自己為了救他,也不會原諒自己,還是埋在心底吧,一切都已過去了。

  她想聯繫一下唐義,一則告訴他林強出來的消息,二則大家見個面,認識一下。可她怎麼對林強說呢,難免會提到過去,可又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過去。

  就在小玲和林強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中時,一雙邪惡的眼睛正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個人就是被林強打殘的那個老闆,姓姜名乾。姜乾才40來歲,事業有成,正值大好年華,沒想到被林強打成了殘廢,他心裡恨死了林強,發誓要報復,要讓林強一輩子不得安寧。

  當然,姜乾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傻到自己去動手把林強怎麼樣,他有錢,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錢來為自己服務。姜乾找到老大,說自己願出十萬元買一個人的腿。當姜乾說出林強的名字時,老大猶豫了,因為他剛把林強從監獄里保釋出來,如果接了這一單生意,現在去把林強的腿打殘了,心裡上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難道還有老大你不敢做的生意?如果不敢接就算了,我找別人去。”姜乾看出了老大的猶豫,開始激他。

  老大趕忙攔住說:“小事一樁,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老大不願錯過這麼好一樁生意,他知道姜乾的出價很高,比市價多出了一倍。再說了,保釋林強也是生意,這邊也是生意。兩邊都是生意,那邊做了,這邊為什麼不做呢?

  老大把接的活兒交給了老二,因為整人這類的活兒都歸老二管。老二安排了三個弟兄去做這活兒。三個人領命后開始跟蹤,找機會下手。

  七、驚心的命案

  林強出來以後,這幾天正在忙着找活兒,他挨個找到以前工地上的關係,看看能不能再接個活兒干。這一天,回來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在一個小巷子里,燈光有點暗,跟蹤的三個傢伙知道機會來了,下了車,一擁而上,把林強圍在中間,一句話也沒有,上來就打。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林強學過拳腳,要不然,他上次也不會把姜乾打殘了。開始的時候,林強沒有防備,身上重重地挨了幾棍,等到他緩過神來的時候,三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會兒的工夫,幾個人就被他打得落荒而逃。林強也不敢報警,因為他現在是保釋期,如果被發現打架還得進去。

  被打跑的三個傢伙回來后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給老二一說,老二很生氣,決定親自出馬,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連自己弟兄都敢打的小子。

  林強在路上就一直想,自己沒有得罪什麼人呀,莫非是那個姓姜的,對了,肯定是他,這個雜種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看來必須離開這裡了,否則他會一直找自己的麻煩。回到家,他給小玲講了剛才的事情,並對小玲說:“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了,走得越遠越好,我看,明天咱們就得走,要不然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關鍵是我們去哪兒?去廣州吧,怎麼樣?”

  “南方不習慣,還是去北京吧。”

  “那好吧,咱們就去北京。明天一早就走。”

  小玲想到了唐義,那個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來到她身邊並給她幫助的男人,無論如何走之前,應該見一面,若是不聲不響地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所以她才說:“走得太急了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我們明天下午走吧?”

  林強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你出去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他們已經盯上我們了,知道嗎?”

  “我小心就是了。你也要小心,明天就在家,不要出去了。”

  “對了,你有什麼事情?要不我陪你去吧,我不放心。”

  “工作上的事情,總要給人家交接一下的吧。你還是別去了,沒事的。我小心點就行了。睡吧,太晚了。”

  第二天,小玲出來后,撥通了唐義的電話,說自己要走了,想見他一面,約在一家咖啡廳。

  見面之後,小玲問:“一直不見了,你還好嗎?”

  唐義回答:“還行。我知道你在公司,但公司有規定,不同部門之間的人不能聯繫,所以我不能找你。我聽說你男人出來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我們想好好過,可有人不想讓我們好好過,沒辦法所以才決定離開的。”小玲把昨天晚上的事給唐義講了講。

  唐義嘆口氣:“好人總是受氣。你打算去哪兒?”

  “去北京。”

  “我在那邊有幾個不錯的哥們兒,有什麼事你可以去找他們,你就說是我讓你去找他們的,他們肯定幫你。我把他們的聯繫方式給你寫下來。”唐義把寫好的紙片交給小玲。

  小玲仔細地收好,感激地說:“謝謝你!你一直這麼幫我,可我卻無以回報。”說完這話,小玲慚愧地低下頭。

  “說實在的,除了你,我沒有對別的女人這麼好過,包括我老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唐義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不要說什麼回報不回報的。能幫你我覺得很愉快,這對我就足夠了。”

  聊了一會兒,小玲說:“我要走了,我會永遠記得你的。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個好人。”

  好人,唐義最受用的也就是這個詞,他也就為了這種感覺才幫她的。“我送送你吧,正好路過你家。”

  小玲沒有說話,不管是真話,還是借口,她都希望能和這個男人多待一會兒。

  在小玲家的樓下,小玲下車後上樓去了,就在掉轉車頭往回走的時候,唐義無意中看見老二的車子。他預感到了什麼,急忙下車,往樓上跑去。小玲的家裡傳來的喊叫聲證明了唐義的預感,果然出事了。唐義到的時候,小玲正被人勒着脖子,刀也架在脖子上。林強正被人摁在地上,老二的一隻腳正踩在他的臉上。唐義把老二叫到一邊說:“二哥,能不能放他們一馬?”

  “三兒呀,這可是大哥的意思,你得和大哥說去。”

  “要不,這樣。你和我去見趟大哥,我和大哥說說,看大哥答不答應?”

  “那行。我去安排一下。”

  老二對手下的人說:“我一會兒回來,你們把他倆給我看好了。”剛要走的時候,又想起了什麼,把小玲帶出來,交給了老三,然後說道:“三兒呀,你是為她吧?交給你了。咱弟兄們可不能為了女人傷了和氣。”

  唐義想辯解,可說什麼呢?只好說道:“謝謝二哥。”

  他們三個一走,上次被打的那三個傢伙可有了出氣的機會,開始折磨林強。其中一個說:“你小子不是挺能打嗎?打呀,接着打呀。”邊說邊在他身上狠狠的跺了幾腳。另一個,示意把他拉起來,“啪!啪……”一陣耳光,不解氣,又在肚上狠狠的打了一拳。林強被激怒了,猛一用力,掙脫了扭着他胳膊的兩人,趁勢一拳打倒了面前的一個,趁其不備,回手又打倒了一個。其他的幾個被激怒了,紛紛拿出匕首,把林強圍在中間。面對強敵,林強毫不畏懼,他學過拳腳,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這次是在屋裡,拳腳根本沒法施展。一個傢伙拿凳子朝林強頭上砸來,林強本能的一躲,就在他躲的時候,另一個從身後撲上來抱住了他,就在他想要掙脫的時候,一把匕首從正前方已經刺進了他的腹部,鮮血噴涌而出,濺滿了屋子。林強倒下了,一伙人解氣的走了。

  就在唐義快到公司的時候,老二的電話響了:“二哥,那小子想要逃跑,還打傷了我們兩個弟兄,現在被我們給廢了。”

  老二生氣地吼道:“誰讓你們動手的。人現在怎麼樣?”

  “不知道,只給他放了點血,我們就走了。”

  大哥不用見了,三個人往回趕。到的時候,樓下已經圍了好多人,警車,救護車停了好幾輛。看來是有人報警了。小玲哭喊着要下車,唐義攔住了她:“你不要命了!看看情況再說。”

  唐義示意讓老二先走,自己留下來陪着小玲,看看事情的進展。林強被抬上了救護車后,車子呼嘯而去。 唐義不放心,又囑咐小玲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見他的好。公安肯定會找你問話的,你萬一說漏了嘴,把以前的事再抖出來,你也就完了,知道嗎?我先給你安排個地方住下,我去幫你打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小玲不說話,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義先安頓好小玲,然後出來打探消息,他也沒想到的是,林強死了。原來那一刀剛好刺中了要害,當場就斃命了。

  聽到這個消息,小玲心都碎了,她不顧一切救出來的男人,幾天後就這麼走了,而且是永遠的走了。林強本來是小玲唯一的依靠,現在連這唯一的依靠也沒有了,她不知道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即使活着,路又在哪裡?她感覺自己一顆絕望的心走在無邊的黑暗裡,不知道光明在哪裡。

  八、再見了,西安

  林強的案子沒有那麼快的平息,公安盯得很緊,畢竟是一樁人命案。

  林強出事的第二天,老大把唐義叫到辦公室對他說:“林強這事兒鬧得有點大,條子盯得很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小玲會把咱們都招出去,我聽老二說,她在你那兒,你打算怎麼辦?”

  唐義不太明白大哥到底怎麼想,所以說:“我聽大哥的,大哥你說怎麼辦?”

  老大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然後說:“只有讓她閉嘴。她知道得太多了,我怕遲早會出事。”說完,老大看了唐義一眼,他是想知道三兒的反應,看看那個女人在他心中到底位置有多重。

  唐義沒有說話,也點了一支煙,他在考慮要不要真的丟下小玲不管,讓她和林強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覺得自己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真情,可今天這事兒,自己的焦慮已經證明自己對小玲這個女人已是動了真情,雖說交往不多,但此時此刻自己真的下不了那個決定,決定永遠失去她。唐義深吸一口煙,看着老大說:“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老大站起身,來到唐義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三兒呀,看來你是對這個女人動了真情了。能碰上這麼個人也不容易,好好珍惜吧。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再在這地兒待了。我早看出你不適合做這行,趁此機會,你還是和她一塊走吧。現在就走,她在這裡,我感覺要出大亂子,如果不是你看上她,我肯定把她做了。你們去哪裡都行,只要離開這裡。這裡有50萬元,你帶上。三兒呀,哥最後再說一句,無論到了哪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是好兄弟。”老大一口氣說完,語氣很堅定。

  唐義接過錢,熱淚盈眶,他也沒有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不過,大哥說得沒錯,自己的確不適合干這行,當初也是沒辦法才幹的,現在離開也未必是件壞事。“謝謝大哥,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

  老大又說:“你收拾一下馬上就走,我們幾個就不給你送行了,他們那兒我給他們解釋。還有一句話我要交待,我希望你能做好小玲的工作,別讓她惹出什麼亂子,她會把咱哥兒們幾個全給毀了的。明白嗎?”

  唐義肯定地說:“放心,大哥,我敢保證決不會讓她把咱們弟兄給毀了。我心裡有數。那我走了,找到地方后我會給你電話。”

  老大揮揮手,沒說什麼。

  ……

  小玲先是一直哭,茶不思,飯不想。

  後來淚都流幹了,就在那兒傻坐着,像是個植物人,就連唐義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直到唐義在她身邊坐下的時候才發現。唐義把她摟在懷裡安慰道:“小玲,人死不能復生。無論面對什麼,都要堅強地活着。”唐義不知道如何安慰,所以找不到合適的言語。

  小玲無力地說:“我唯一的依靠都沒有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想去報仇,和他們同歸於盡,可他們為什麼卻偏偏都是你兄弟?”

  “你這樣做有意義嗎?你不一定能打倒他們,但肯定會毀了你自己。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再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再說,這次只是個意外,我二哥也沒有想到要殺他,只是他手下的人失手而已。”

  小玲撲到唐義懷裡,又開始了哭泣,她的心好亂,理不清頭緒。

  唐義接着安慰她:“別哭了,你收拾一下,咱們現在就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令你傷心的地方,好不好?”

  “咱們?”小玲止住了哭泣,抬起頭懷疑地問道,她不明白唐義到底什麼意思。

  “是啊,咱們,我和你。你不是想要去北京嗎?正好,我也想要去北京,咱們現在就走。”唐義站起來斬釘截鐵地說道,並把小玲也拉了起來。

  小玲推開唐義,又跌坐在沙發里。搖搖頭說:“我哪裡也不想去,我想死在這裡。生活對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唐義有點生氣,吼道:“想死,那還不容易。可你想過沒有,你死得有什麼意義?你還想不想報仇?”

  說到報仇,小玲來了力氣,抬頭看看唐義,點點頭。

  “那好,想要報仇,你就要好好活着。你現在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做不到?你可以去掙好多的錢,等到你有了錢,有了勢力,你不是想怎麼報就怎麼報嗎?”

  小玲被唐義說動了,她想,是啊,等我有了錢,有了勢力,再來找這幫該死的傢伙報仇。

  小玲一下子找到了未來的路,她下決心要去掙好多好多的錢,目的很簡單,是為了報仇。

  對於唐義來說,這是真心話,但並不是他想要說的話,他當然不希望小玲真的來找他的弟兄們報仇。他是為了勸小玲和自己一塊離開,才說了這麼一番激她的話。至於將來,誰也無法預知。小玲將來會不會有錢很難說,即使將來真的有錢有勢了,那時她就會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會像今天這樣做同歸於盡的傻事。唐義的心事是,兩邊誰也不要出事。

  簡單收拾一下,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看着漸漸遠去的古城,小玲對它說道:“再見了,西安,我遲早會回來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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