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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良緣,緣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得得9

  沉默寡言的我,靜靜的過着我的大學生活。在大學這個大熔爐里,我是那麼是渺小,那麼的平凡。於是沉默的我只有再沉默,冰冷的我只有再冰冷。愛情離我是那麼遙遠,那麼遙遠,遙遠得我從不奢求,從不相信我會擁有。彷彿它只是水中月、霧中花,令人渴望擁有,卻又無法捕捉。

  直到他的出現,我平靜的心再也靜不下來。在見到他的一剎那,我就知道我的世界再也不會孤單,我的世界將五彩繽紛。為了守護屬於我的幸福,我寧願捨棄一切,直至天長地久。

  那天下課後,我照例抱着書和同學回宿舍。走到半途時,手機鈴響了。是生活委打來的,有我的包裹。把書交給同學后,我就去郵局取包裹了。當我抱着沉甸甸的包裹出郵局門時,他抱着一大疊書從外面闖進來。“嘩——”火星撞地球。我只覺得腦後一陣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又意識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好友曼妮趴在床邊睡著了。睫毛上還有亮晶晶的淚珠。哎,我可憐的曼妮,怎麼又哭了,一定又有人欺負她了。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全身都僵硬的,酸死了。我輕輕的動了一下,想換個姿勢,但又不想吵醒曼妮,她的眼睛腫腫的,還有黑眼圈了。“梔梔,你醒了,太好了。”沒想到還是弄醒了曼妮。“你感覺好點了嗎?”我看見眼淚又在曼妮的眼眶裡打轉了,哎,真是多愁善感,淚腺發達啊!“沒事,沒事,你別哭啊。”我趕緊從床上坐起,想去抹掉他的眼淚。我的頭剛抬起,一陣暈眩襲來,我的頭重重的摔了下來,隱約聽到曼妮的尖叫聲。再次醒來時,曼妮已不在身邊,趴在床邊的換乘了爾爾。我想測一下頭去看爾爾,卻發現一動就頭痛欲裂。我口乾得快要冒煙了,忍不住地叫着“水,水,”卻沒有往常的聲音,響起的是陌生的沙啞的聲音。我嚇了一跳。爾爾卻被我的聲音吵醒了,“你說什麼?”“水,水……”“好,等一下。”爾爾急忙去倒水。水端來后,我卻無法抬頭喝水,只能用水被慢慢的灌,結果嗆得我直咳嗽,頭痛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爾爾見了都快急死了,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我才停止咳嗽。爾爾看見我蒼白的臉竟號啕大哭起來。“怎麼了,怎麼了。”這時一個男生跑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個保溫瓶,身後跟着曼妮。“怎麼了?”曼妮着急的問。“沒事,沒事。”我聽見那沙啞的聲音從我的嘴裡蹦了出來,我用一個手指指了指那男生問曼妮:“妮子,你什麼時候找了男朋友,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你想死啊!”那聲音竟比豬叫還難聽。曼妮板着個臉,“這個時候還開玩笑,你欠揍啊。”說完亮了亮拳頭,“他是肇事者。”男生聽到提起他,一個勁地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我出郵局,他進郵局,兩人相撞,然後跌倒了,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的頭更痛了,不由的皺了皺眉,“你哦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又不舒服了?”一隻大手伸到了我的額頭上,我感覺到我的臉在發燒。“沒什麼。我這是在哪兒呢?”“醫院。”“醫院?”我大腦一時還反映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哦,我想喝水。”爾爾已經告訴曼妮是怎麼一回事了,自然也少不了一個爆炒栗子。他聽后從保溫瓶里拿出一個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我水,我的臉更燒了。“喂,妮子,你死了!”“噢,噢,噢,那個,我來吧。”從他手裡拿過杯子和勺子,慢慢喂我水喝。他好像也意識到點什麼,臉也“噌”的一下子紅了,但隨即又退了去。

  這次摔的很重,傷口很深(後來爾爾告訴我我的頭磕在了台階的尖角上,而且旁邊還有一個玻璃瓶,被弄碎了,玻璃屑扎進了肉里)加上以前就有頭痛的毛病,我在醫院裡躺了足足有半個月。住院時,我只允許曼妮和爾爾沒課時來照看我一下,其餘的人全給我轟回去了。但他轟也轟不走,曼尼和爾爾也不允許他回去。曼妮和爾爾有課時就只有他陪我,他總說沒課。後來我才知道在那半個月里,他翹了一半的課。漸漸的我倆熟悉了,了解了。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長得還算可以,特別的白,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但又不是蒼白。平時看上去像一座冰山,但他的一笑足以融化冰川。我分廠奇怪那兩種極端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她對我很好,照顧我很用心,很仔細,很溫柔。每當他俯下身來喂我喝水時,我都能聞到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我最討厭男生用香水了。曾不理過他,擔心又太軟了。他總以為我又哪裡不舒服了,一個勁的問我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聽得我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了。只好不能不理他。當我問他用的什麼香味的香水時,他笑着告訴我她從不喜歡用香水,也從沒用過香水。“那你身上怎麼那麼香,而且還想的那麼特別?”我驚訝道。“你聞見了香味?”他一臉的驚訝,然後轉為驚喜,“那是我奶奶和媽媽摘采家鄉的花兒——堇色,製成的一種沐浴乳。”他依然笑着,陽光充斥了整個病房,我的口張得更大了。聞着那種香味,我彷彿看見在一片花海中,一個年輕美貌的婦人扶着一個佝僂的老人彎着腰在採摘着花兒,香汗淋漓,我忍不住伸手想去替她擦汗,卻摸到細膩滑嫩的肌膚,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我愣在那裡,他也冷了,隨即又醒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緊地握着,握得我生疼生疼。在一陣疼痛中我醒了過來,感到血氣一個勁地往頭上涌,趕忙向抽回手,但他握得更緊了。我忍不住抬起上身用力去啦,收拾抽回來了,但上身失去了依靠,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床上,一陣疼痛襲來,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看見醫生、曼妮、爾爾還有他都圍在床邊,我動了動手指,但無法動彈,瞟眼一看,他緊緊地握着我的手。看見我醒了,曼妮又要掉眼淚了,我對他們咧了一下嘴,表示我沒事。“好了,沒事了,縫好的傷口全裂開了,怎麼搞得,下次小心點。”醫生毅力的聲音響起。“知道了,知道了。”他連忙答應着。醫生出門后,曼妮和爾爾的眼光從門口收了回來,一下子定在我的手上,隨後又一道我的臉上,一臉的壞笑。我這才回過神來,想抽回手。“別動,別動。”他用另一隻手摁在我那隻正在掙扎的手上。“是啊,都握了那麼久了,還在乎這一會兒嗎?”爾爾多嘴道。我的臉在發燒,但有一絲甜味在心間泛開。後來,後來有事沒事他都握着我的手。曼妮和爾爾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他差不多整天陪着我,連晚上也是。我們談天說地,談古說今,日子過得很愉快,連頭痛都減輕了不少。

  在他悉心的照料下,我決定提前出院。我已經有三四台南沒有見到曼妮和爾爾了。最令我失望的是,我出院的時候她們都沒有來接我,起了我好一陣。不過後來才知道是他搞得鬼,他沒告訴她們我要出院,這在我回校后見到她們,從她們張嘴的大小得到了證實。我頭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還經常頭痛,就沒有去上課,整天呆在宿舍里,無聊死了,而且還有一種失落感,有點想見他。都有一整天沒見到他了。心情有點糟,連說話都沒有力氣。這個晚上我無眠,也許是我平時睡太多了吧。也許是習慣了有他的陪伴,一旦失去,我……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起床了,然後拿着一本英語書坐在床上看,室友們都還沒有起床。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誰呀,這麼早,害得我連覺都睡不好。”是爾爾的聲音。其餘的室友也被吵醒了。爾爾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啊……”爾爾大叫,然後用力把門一摔,爬回床上,其餘的室友見狀也要麼趕緊穿好衣服來了,要麼完全縮入被子里。爾爾穿好衣服后,才慢慢的去開門。是他。“你怎麼來了,怎麼進來的,這麼早?”爾爾一臉怒氣,“要知道這裡是女生宿舍,一大清早,我們都還沒有起床呢?管理員怎麼放你進來的呀,我要去報告給學校里。”“她不是早就起床了嗎,就你們這些懶蟲還沒起床。”他走到我床邊。“行了,人家傷員都沒意見,你們就都閉嘴吧!”曼妮沖爾爾說了一句。爾爾果然閉嘴,嘟着嘴爬上床繼續睡。“我給你帶早餐了,先吃早餐吧!”他亮了亮手中塑料袋。“我們出去吧,別吵着她們睡覺。”我起身從床上下來,拉着他走出宿舍。在宿舍前的草地上,我吃着他帶來的早餐,“你怎麼進來的,不會是爬牆進來的吧!”“哪有,我跟管理員說你是我妹妹,生病了,來照顧你的。”“騙人。”“那天,我送你回來,他又不是沒看見。”“你為什麼要來?”“頭還痛嗎?醫生說再過一個星期,等傷口結疤后,紗布就能拆除了。”“你為什麼要來?”“知道你無聊,就過來陪你了。心情放鬆點,開心點。”“你怎麼知道的。”“那個你就別管了。”“是她們告訴你的嗎?”“妮子和爾爾 不是。”“那是誰?”“你就別問了吧!我今天沒課,陪你出去走走吧,老呆在宿舍也不好。”“好吧。”“我們去爬甘泉山吧!”“嗯。”那天,我很開心。一直以來,我都希望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很安心。當我們爬到半山腰時,我實在支持不住了,但又想爬到山頂看日落。他提出要背我,我不肯。“休息會,再爬吧。”“好吧。”坐在半山腰,眺望四周的風景。村莊、田野、河流,再加上傍晚的裊裊炊煙,夕陽西下時,扛鋤牽牛相互吆喝回家的農人。多美的一幅畫面啊。我一定要爬上山頂,一飽眼福。“我們走吧。”“再休息會,你身體很虛弱呢。”“沒事,走吧。”我們又繼續向上爬。但我真的很累,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有點氣喘了。他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就把我背到了背上,但我已經沒有力氣來掙扎了。堇色的花香鑽入我鼻子里,讓我的心漸漸的靜了下來。我把頭捏到他的悲傷,感受着他的體溫,眼皮漸漸的重了,耷拉的下來。當我被山風吹醒時,我已經到達了山頂,躺在他盤着的腿上。我趕緊坐起來,但被他摁住了。“你太虛弱了,體力還沒恢復了,躺着吧!”此時,夕陽西下,只留一片餘暉灑在這人世間,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包括我和他。我沉浸在這美麗的景色中,忘了自我。“真美啊!”她的聲音不適的在我的耳邊響起,把我從陶醉中拉了回來,忍不住想去盯他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臉上。油脂小路在我的心鼓上敲個不停,我側了側臉,像把頭埋下去,卻忽然意識到我還躺在他腿上,側臉后顯得更加親密了。這一下我的臉燒的更加厲害了。索性不管了,專心欣賞那大自然的傑作。

  田間家難了下來,下上山時,他堅持要背我下來,結果我又趴在他背上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中花海、少婦、老婆婆、堇色,交織成一幅美麗的畫面,把我的夢裝飾得如此溫馨。經常的,他來陪我,帶我出去玩,然後把我背回來。有他的日子裡,我就是幸福的代名詞,開心是我唯一的情感。日子過得很快,我頭上的傷好了,而我倆已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我們之間沒有海枯石爛的誓言,也不像其他情侶一樣黏黏的,我只知道有他在身邊,我很滿足,沒有了他,我無法撐起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幾年過去了,妮子和爾爾身邊的男生換了一個又一個。而我倆一切如舊。妮子忍不住問我:“幾年了,你們不煩嗎?不無聊嗎?”我笑了笑,無語。“看來,你很幸福,因為你的笑燦爛的像一朵花。”

  畢業后,我們走上了婚姻的殿堂。結婚前夕,他告訴我一個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實。他不是一個人,確切的說,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他來自另一個空間,應該說他們家都來自另一個空間,平時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有一些我們這個世界所謂的特異功能。例如;能捕捉到人們的思想,或隱身,穿越一切障礙物。我曾問他:“那我的心思不全為你偷窺到了。”“沒有,絕對沒有。我不喜歡偷窺別人的隱私,而不會輕易那樣做,不過也有例外。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窺過你的心思。”“噢。”我似乎有點明把他為什麼總能恰如好處的出現在我需要她時,為什麼能一大清早來敲我的寢室門了。我正想問是不是他一大清早來敲我寢室門時根本就沒跟管理員碰過面,畫還沒有說出口,我的嘴就已被堵住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沒過多久,我就懷孕了。發現懷孕時,才剛過了一個月。是他最早發現我懷孕的,甚至那些懷孕的癥狀都還沒有顯現出來,我想問他怎麼知道的,但轉念一想,也許他有這方面的能力吧。自從我懷孕后就一直呆在家裡,他也在家陪着我,把工作交給了爸爸。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我養得白白胖胖,但他的眉頭卻越索越深。怎麼了?難道他不喜歡我懷孕嗎?不享有小孩嗎?仔細回想起來,當知道我懷孕時,激動得不知怎麼辦才好,而他卻面無喜色,彷彿還咋又悲傷之情。我真是興奮得過了頭,沒有注意到。自從我懷孕后,爸爸(他的)找他單獨談了幾次,每次他從書房出來時都面無血色。我還以為他們父子間產生了矛盾,吵了架呢,還一個勁的開導她、安慰他,而他總是把我抱得緊緊的,一言不發。還有幾次看見媽媽躲在暗處抹眼淚。原本開心幸福的家庭卻瀰漫著一股悲傷氣氛。隨着懷孕的日子越久,這種就越濃。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晚飯時,我道出了心中的疑問:“爸、媽,我懷孕了,你們不開心嗎?是不喜歡孩子,還是不喜歡我這個媳婦?”我的淚順着臉頰留了下來。“不是的,孩子,你怎麼這麼想呢?”媽媽急忙回答道。我看見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媽媽是位很好的婆婆,待我就像親生的一樣。婆媳問題從來就不存在。而且她和那位我夢見的花海中的年輕婦女很相像。在我看第一眼時就有一種親切感,令人不忍心去質疑她。我的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了吃飯,氣氛變得很沉悶。“唉!始終都要對她講的,吃點又有什麼意義呢?”爸爸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起身回了書房。媽媽坐在那默默抹着眼淚,起身衝進了洗手間,隨即傳來沖水的聲音,可仍能依稀的聽到媽媽的哭泣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他有什麼事瞞着我,以前我們是無話不談的話呀,連她的身世那麼機密的事都告訴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是的呢?難道那個秘密和我以及我肚子里的孩子有關?我打了個激靈,女人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不行,一定要搞清楚,北上不能成為我們生活的基調。我期待着,期待着他的開口。但他卻低頭無語,臉色蒼白,雙唇緊咬,都滲出了血,顯示出他內心痛苦的掙扎。看着他那樣,我一陣心痛,肚子里的小傢伙也不失時機的踹我一腳,讓我更痛。我的眼淚肆意的流。我生活得好好的,幹嘛還不滿足,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會產生這樣的結果。我深深的自責着。“別這樣,風,我的心好痛啊。”我緩緩地站起來,踱到他身邊,把他用盡我懷裡。他在發抖,是的,在發抖。忽然,他伸出手,緊緊抱住我,接着傳來輕輕的抽泣聲。我的心都碎了。我可憐的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生活、事業的成功和他堅韌穩重的性格十分不開的。到底是什麼讓他呢么痛苦呢?“風,對不起,我……”我已無法說下去了,全身彷彿被扎了無數針。淚水從我臉上滑下,滴在他臉上,和着他的淚,在神昏着他的臉滑下。是啊,我們總是那麼有緣,有默契。“親愛的,是我不好的,我不該問的。讓大家都這麼痛苦,是我錯了,錯了。”我低聲喃喃地說。突然,懷裡的他停止了抽泣,抬起頭望着我的臉,伸手抹掉我臉上的眼淚。“梔子,梔子,我的梔子。”淚水從他的眼眶裡流了出來,“啪”的一聲掉到地上。“不,不,不能這樣,梔子,你回家去,回家去。”他一下子板起了臉,滿聯的堅決和緊張。他的話恍如一道晴天霹靂,把我震在了那裡。一妙、二秒、三秒、四秒、五秒……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清醒過來。但我仍不相信剛才所聽到的。一定是聽錯了。“老公,吃完飯了吧,媽累了,我來收碗吧!我鬆開他,徑直走到桌旁,開始收碗。手完后,拿着碗筷朝廚房走去。一定是做夢,或是出現幻聽了,他那麼愛我,怎麼會說那樣的話呢?爸媽也那麼的喜歡我,也不會讓他說那樣的話的。唉,我年紀不大,怎麼就出現了幻聽了呢?不行,明天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必須回家。”一聲悶雷砸到了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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