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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孽婚(中篇情感小說結局)

手機:M版  分類:故事新編  編輯:pp958

  在小區廣場跳舞而突然昏倒,被舞伴送到醫院搶救過來又住了半個月院的龔雪,拖着虛弱的身子由她妹扶着從醫院回到了家。怨怪她新的男人不但不服侍她,還從沒去醫院瞟過她一眼。她臉也不洗就賭氣早早上床睡了。

  但是那一夜,她始終覺得滿室滿屋陰風颯颯煞氣森森的。好像是曾是雲在這裡那裡到處翻找搜尋啥。半睡半醍中她似乎在做-個長長的噩夢,夢中的時間、地點和人都零亂而亦幻亦真,但又讓她心驚膽顫。醒來后她渾身虛汗長流軟弱無力。她恐懼地偎在她新男人的懷裡渾身發抖。

  “你全身冰冷又熱汗直流,還時而笑時而哭的,有時又大吵大鬧。打都打不醒你,你在做球啥?老子想那個你都……”男人不滿的責怨着她。

  正在這時,龔雪突然感到一股極強的煞氣朝她倆洶洶撲來。不等他說完,她趕緊“媽”的一聲大叫,扯上被子蒙住兩口子的頭。……

  黑梟,這不屈的靈魂,在他死前最後居住的屋裡翻騰尋找了整整一夜。一會兒,他從這間屋裡翻岀些記憶的片斷,表明是乎他是死於自殺。過一會兒,他又從那間屋找岀些回望的殘鏡,他好像又是突發急症而亡。自殺、病亡,兩種殘憶缺思雜揉疊替而亂雜無章。同時還亦真亦假極難辯識理清。-夜苦尋苦找岀來的殘缺記憶,倒使他更加茫然無緒更加一頭霧水,更加難已査清自己生前肉身究竟是怎樣個死法了。

  看來,靈魂也不是萬能的。一旦他飄蕩離身,也就萬難知曉那具熱屍僵軀的生前生後事了。否則,塵世就不會有那麼多冤情,地獄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冤死屈鬼了。

  然而越是這樣,曾是雲生前那堅毅執着的性格,越會使這縷叛逆之魂縱然刀山火海也要去查個清楚明白。就是九死-生也要上天入地問聲誰對誰錯!

  留戀而又仇恨地環視一眼整個屋子后正要離開時,黑梟聽見了那個男人最後那句話,他頓時怒火如熾,惡狠狠地撲進去-把抓起赤身裸體的男人,狠狠地朝地上一摔,又雙爪猛踏那人。那個男人頓時口吐鮮血脊背爪印入骨,爬在地上連媽都沒叫上-聲就人亊不醒。黑梟正要痛下殺手取他性命時,當方城隍一縷清晰的喝聲傳來,“黑梟住手!此人傾刻間將會身遭大禍。何必你來自招是非徒增麻煩?”話音未落,早有-股陰風順窗而入護住那人身軀。同時,那股熟悉的聲音近在耳畔又說,“快去吧,這裡自有我來善後。黑梟血紅的雙眸射岀凶光,怨毒地盯了那人一眼。余怒未熄中他盪起-股狂暴之風飛岀了窗外。

  但他又實在不願無功而返,站在樹枝上他雙目泣血。突然,他又單翅扇岀一股極強的陰氣破窗而入,撲向蒙頭蓋臉籟籟而抖的龔雪。他決定將她推進夢裡,再提她岀來。他要避開鬼神,自己親自詢問她。

  “說!你男人曾是雲到底怎麼死的?”黑梟決定不恢復人形,就以梟的兇惡面孔嚇嚇她。於是,他又說,“閻王叫我先來抓破你那張臉皮。反正你也不愛惜她。但是呢,只要你說實話,我也可以不破你的像”

  女人一生最看重的就是那張臉。聽說要撕爛臉,龔雪她駭慘了。但是,她又怕說岀實情這臉會撕得更快更爛。便心一橫頭一昴,狠辣辣地說,“是他自己離開了我,咋個死的我不曉得!”

  黑梟又一聲陰惻惻地說,“不說?好,那我就先撕破你的這白嫩麵皮!”說著,作勢張爪就要抓去。

  龔雪頓時嚇得嬌容失色,本能地雙手護臉。“媽”的一聲,就仰面倒地昏死過去了

  黑梟深悔嚇得過重。又不忍心真的下爪撕傷她抓死她,只好慨然-聲嘆息“既然要臉,你早在幹什麼?”說著復又揮起一股陰風無可奈何的把她送回床上。

  癱軟酣睡在床的龔雪,此刻又跌入了另一個夢境--

  住進金城苑小區第二年。這天,龔雪像平常一樣,把自己收拾打扮得青春靚麗,看了一眼曾是雲又環顧-下整個屋子后,略一遲疑,便神態輕鬆地走了。

  到午飯時間了,她沒回家。飯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曾是雲打電話去,電話關機了。去小區大門口張望,也不見龔雪的身影。再把電話打到她妹龔玉家,他兄弟家,她同學家都說沒去過。她的朋友們呢?可是她從來不告訴他朋友的號碼。一直到夜裡+二點了,她仍然沒回家。

  曾是雲翻看了衣櫃和保險箱。龔雪的衣物還在。他單為她和幺兒另存的大額存單,連同受益人是她的那張他的巨額風險保險單,和她的養老保險卡她全帶走了。他又找到了一封她留給他的信。

  抖索索地打開信紙,她說,“別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不瞞你,我跟人私奔了。

  你要問為什麼?我告訴你,我害怕世人瞧瞧你又盯盯我那種比較的日光。更受不了朋友的戲謔和嘲笑。尤其怕看你那張老臉。曾經的你在我心中已經死了。我也不是曾經的我。曾經的過往也已經淡忘,那是我不成熟的選擇。你沒錯,錯在我們老少懸差的年齡!

  經朋友介紹認識了他。他纏了我數年,我沒失身給他。這點我敢向你保證!

  為了還給你留幾分臉面,我逼着他離開這裡,今天我隨他悄悄遠避去了外省。

  如果你不顧及你昔年的威信和名氣,不顧你的老臉,你自己就鬧、就滿世界找吧。不說再見!龔雪留言。”

  她毫無徵兆的失蹤了!

  這女人啦,當初何等繾綣何其執着。而今又何其冷酷何其絶情。

  那一夜,曾是雲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一樣,渾身冰冷。他僵硬獃滯的在客廳坐了一夜水米未進。

  從第二天開始,他悄悄在這城市的每家酒店、茶樓、歌舞廳,甚至商場、店鋪和住宅小區里找。他還去了鄰近的幾個城市仔細地尋找。

  他又去她妹龔玉家,托她悄悄打聽她姐。龔玉問他,你們吵過架沒?他說沒有。她又說,姐也從來沒說過。龔玉也疑惑,姐她為啥?去了哪裡呢?

  過了個多月,龔玉去曾是雲家,對他說,哥,有人在西京看到過姐。我打電話問爸媽,他們都說她沒去。還問發生了啥事?我沒敢告訴他們。她又說,有人說姐還在這個城市。我到處找了幾天,卻沒找到。

  曾是雲說,哦,我忘了告訴你,你姐回來過。那幾天她是去省城看孫兒去了。回來跟我商量好了,現今她又外岀打工去了。說著他還笑了笑,可是,誰知他的心此刻卻泡在黃連水裡。哥你又不缺錢,那樣愛姐還忍心讓姐去吃那份苦。哥哥你真是。曾是雲心裡的苦水成潭仍然沒有辦法往外倒。

  從那以後他沒哭過,那是他的淚水已經乾涸了。而他的靈魂卻從此離開了他的軀殼。他的神情突然開始木訥而痴獃。他一夜就發白如雪,臉容更加乾枯漆黑,整個身體也迅速消瘦下去。

  他更加健忘,連須臾不離的煙就在眼前,他還會翻箱倒櫃到處找。常常白天整天整天的呆坐,煙一支接一支的抽。夜裡通宵達旦的咳,咳得死去活來。痰中的血也更濃更多,那咳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令人心生-種不忍的的哀憐。

  他的日子過得更糟糕。經常白開水泡冷飯,還忘了哪頓吃過。衣着骯髒而邋遢。整個房間煙頭、痰痕遍地還塵垢滿屋。

  那一夜,他又去翻看龔雪的衣物。這好像成了他自從龔雪離開已后,他唯一的慰藉。突然,他歇斯底里地一聲嚎啕,把那些衣服一陣狂扯亂撕掀在地上,又雙腳亂踩亂踏。彷彿悲傷和仇恨都在衣服上。踏累了,他又呆坐在地上盯着那堆踩髒了的衣服。然後,他又一件一件撿起來,還小心翼翼地整理、擦拭,疊放得整整齊齊的。他還喃喃自語:看,好漂亮的名牌。寶貝雪兒還會回來穿的。

  又過幾天,曾是雲提着密碼箱找到龔玉。他說我要去省城看孫兒去。這箱子放在家裡不放心,你姐回來你交給她。她有鑰匙也曉得密碼。

  曾是雲的弟弟好久沒見到哥哥了。他打電話給他又欠費停機。跑到小區問鄰居,都說已經幾天沒看到了,還以為他又去省城了呢。問哥的兒子和女兒又問他姨妹,都說沒去。

  心裡着急的弟弟撞開冂一看,天啦,滿屋骯髒還臭氣熏天,他的哥哥卻蜷躺在飲水機前。飲水機里的水早幹了。茶杯也摔得粉碎。曾是雲死了,連屍體都開始在腐爛了,只是那雙眼晴還圓圓的睜着,兩行血水在汩汩流淌。

  曾是雲的三個兒女趕回家,他們和聞訊趕來的親戚朋友一樣,都是只從龔玉觜里知道,他們媽媽龔雪和爸爸商量好打工去了,但是又無法聯繫。他們都沒懷疑家裡曾經發生了什麼。因為他們都曉得,爸爸媽媽倆感情很深,家裡很和睦。爸爸的晚年是很幸福的!

  他們含悲忍淚,鬧鬧熱熱的把父親安葬在老家爺爺的墓旁。打掃乾淨父毌的家,他們啥都沒動,把父親身上的鑰匙交給了二姨龔玉,讓她轉交給媽媽。還留下一句話,媽回來千萬別再打啥工了,我們三姊妹都贍養得起媽媽的。

  龔雪回來了,滿臉憔悴而且皮膚粗糙。

  龔玉把密碼箱交給她,“哥死了,姐你知道嗎?哥先到處找你,後來又說你打工去了,你到底去哪兒了?為啥把號碼換了?”龔玉有些傷感也有些惱怒,眼眶紅紅的瞪着姐姐連追問帶責備。

  龔雪平靜地收拾着,沒有吭聲。臉上不見悲也沒有喜。

  夜深人靜時,她打開密碼箱。裡面放着-張定期存單,還有曾是雲的-摞手稿。扉頁上一行《ⅩⅩ的靈魂》幾個字的前幾個字早已被淚痕洇塗模糊難辯了。龔雪翻看了一兩頁,便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她又翻岀了曾是雲留給她的信——一封信永遠難已發岀的信。上面就一句話:“雪,你這令我愛一生又恨,還恨不起來的女人!你,還好嗎?”箋角還歪歪斜斜地寫着“存單密碼是你的生日。”龔雪嘆息-聲,眼睛開始有些潮濕了。

  十天後,一個年齡與龔雪相仿的男人得意洋洋的住進了曾是雲生前的家。

  在金城苑小區林中的黑梟,鋼勾般鋒利的梟爪正朝龔雪的臉龐抓去。但他到底還是不忍心傷害她,一聲嘆息中他鼓起股陰風把她送回床上。

  樹叢里的他,滿臉悲愴雙眼鬱悶。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肉身明明就死在這屋裡,為啥這裡的記憶也這麼殘缺模糊呢?越想越不服氣,他再次透窗復進屋中。

  黑梟看得見,床上的龔雪早己醒了,黑暗中,她孤寂地睜着眼望着天花板。

  他還知道,剛才,龔雪的那個男人醒來后突然說他全身酸疼,尤其背上像被巨足踩踏一樣痛得鑽心。他要她起來陪他去醫院,她沒理他。他也早在去醫院的路上被車撞死了。

  他又四處翻動到處尋找。又搜岀了些新的線索,但是仍然很難理清。他的肉身又好像是在這屋裡被活活餓死渴死的。甚至還有被一男一女兩個人活活勒死,砍死;他被逼跳樓身亡;他一個人在這形孤影單窮困潦倒而死。千奇百怪的死因、死法的殘記廢憶撒滿了整個房間的旮旯角落。

  這-下,反倒使他更糊塗了。一翻一個死因,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他和龔雪這對夫妻又到底是哪個對哪個錯呢?這一生緣這一生情,究竟是誰辜負了誰呢?

  想到這兒,他再次破窗而岀。

  這悲怨難平的黑梟,心一橫,又一聲憤怒的長嘯響起,重又盪滿雙翼陰風不顧一切的朝渺渺蒼穹衝天而起。他要拼得縱然幽魂歸冥后,受盡陰司施刑六殿十八層大地獄下設的九十六座小地獄中的所有酷刑,也要魂闖天庭怒責高高在上的玉皇:“緣結多情終無情,誰敢信緣再問情!”

  結束語:幾點闡述:一、關於“黑梟”,有朋友疑是寫穿越小說。其實非也,實是為多角度補充刻畫主人公性格特徵,和在整個故事中起串聯作用,方便倒、插、補敘以推動情節發展而設置。二、關於曾是雲的多種死法,這樣的婚姻這樣的人,在生活中的結局本就多種多樣不一而足。故借用了蒙太奇藝術手法揭示生活現象,並非特指小說主人公一人。三、小說成章的動因,有朋友疑是寫作者本人,我承認,男主人公的奮鬥史和婚前的情感經歷有我的影子。但其婚後的情感路,哈哈,作者不但沒死而且還活得快樂不是說明了嗎?其實是去年秋天,一對這種婚姻的男主人因妻跟人私奔而痛苦自殺,逐引起作者的思考,繼而專門研究、訪問這種老夫少妻並加以綜合、提煉而成就了這部中篇。四、衷心感謝長期關注、閱讀本篇的朋友們,尤其是熱心留評的眾多文友。更加感激推薦此作上首頁的編輯!是您們使本部中篇獲得成功。(據此稿又三改后的定稿已被某省級文刊釆用,將在該月刊連載。)若無您和您們的支持絕無本篇的今天。再三摯謝!2012。4。3日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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