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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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影評(一)
看《殺生》這部電影,有着跟《鬥牛》相關聯的觀影體驗,這不僅因為導演和主演相同,更因其創作方式上的進一步深入強化,我甚至認為是管虎的倔強與執着讓兩部電影的主角都姓了牛。牛二是草根中的小強,九兒是牛二一場完不了的春夢,至於那頭進口牛,就真的是各種隱喻和代表的典型了,當初的《鬥牛》所展現的多元化解讀特性,在《殺生》里被管虎以不變的方式延續着,也延續着華語電影的奇葩效應。
鏡頭也好,剪輯也好,甚至連切換與運鏡的方式都沒有變,無論主觀鏡頭還是大段大段的跳躍敘事。《殺生》的敘事跳躍性,比《鬥牛》更顯隨意卻又更精細,這讓整個觀影過程的獵奇心理始終處在一個高度亢奮的狀態,於是我被管虎再次拽入結束后的沉沉思考。這大抵是每一個認真觀看影片的人都會有的思維過程。但其實和《鬥牛》一樣,得到儘可能多的解讀,包括隱喻,暗示,批判或者悲天憫人,都是創作者給觀眾設的局,入戲了,就深奧了,若是嘻嘻哈哈大半場,多半就是個講故事不拘一格的喜劇而已。竊以為《殺生》之於華語電影的意義,在於創作形式和行為方式上獨一無二的作者性,這正是浮誇的商業電影奇缺的,而這種電影能夠公映更象是一種奇迹,其品質與商業成敗幾乎完全可以割裂開來。
黃渤的特殊外形似乎限制了其合適角色的類型,但牛結實這個角色前半部惡字當頭,後半部回到真性情上的前後個體差異,單以外形無法勝任:開頭放浪形骸,中段疑心生暗鬼,結尾絕望的空洞以及對死亡的豁達,偏就是這麼著,黃渤的表演可謂入木三分。除了黃渤,任達華、余男、馬精武等人也均屬上乘,即便蘇有朋在陰險與童年陰影的雙重表達需求下略微單薄,僅在表演這一塊《殺生》就足以讓人大呼過癮,內容的豐滿也就水到渠成了。
儘管影片因斷層拼貼一般的剪輯而顯出燒腦片的特徵,但其故事的完整性還是可以相對獨立於多元化解讀而保持統一的。馬三炮患癌症死在了長壽村,留下一個兒子獨自在長壽村長大。跟了村人改姓牛的小霸王牛結實生性頑劣,自幼便到處作孽,長大更是肆無忌憚。村人嫉恨卻毫無辦法,直到外出學醫的牛醫生回來改變了現狀。皆因兒時的牛結實兒時作惡間接害死了牛醫生的爺爺奶奶,得外來文化熏陶的牛醫生率眾上演了一出國人耳熟能詳的人言可畏眾口鑠金,讓牛結實結結實實的心如死灰,一句“娃兒無過”試圖掙扎出同為古訓的禍不及三代。牛結實死了,他搶來的啞巴媳婦兒和遺腹子被欠了牛結實一個“人情”的醫生救走,免去了再次被村人陪葬的厄運;他實驗交配的馬兒,也誕下了小馬駒在草地歡騰。這故事並不複雜,這更不是一部喜劇電影,關於其間細節種種可能的解讀也似乎都能站住腳跟,結尾處寡婦抱着孩子走出山坳的畫面光明而美好。複雜的解讀昭示的往往是複雜的人性和社會性,寓言也好,隱喻也好,都是屬於大腦思辨範疇內的東西,人有多複雜,《殺生》就可以有多深刻。
就解讀的層面而言,《殺生》的案例具有不可複製的當代意義,無論電影範疇還是其他領域,影片提供的話題性堪稱秒殺絕大多數的當代拜金主義電影:不是喜劇也讓人開懷,這是人群官能的麻木不仁所致;不是驚悚片卻在部分段落讓人背脊發涼,這讓以音效唬人的國產驚悚無地自容;不是正劇卻提供了比正劇更多維的深層理解方式,這是當前單一的類型片幾乎無法逾越的。《殺生》以管虎獨有的表達方式,繼續倔強而勇敢的延續着中國電影人的責任感,未必針砭時弊,卻一定足夠深沉。這種深沉,源自遠非炒作或票房所能表達的身為電影人的使命感和責任心:感官娛樂終究要落實到心靈關懷,這才是真正的時代電影應當具有的品質。
殺生影評(二)
相較於寧浩《黃金大劫案》的嬉笑怒罵,倒是管虎的《殺生》更讓我覺得討喜。這是我看完《殺生》的第二天了,終於有時間靜下心來寫寫,《殺生》不僅僅是殺條生命那麼簡單。
蘇有朋的出場是晚了些,在他未出現前,影片並未給我太大的驚喜,當然並不是說他這次的表演可圈可點,只不過是大反派終於出現,引出很明顯的一個寓意:心由境生。環境往往能造就人心,這種通過社會輿論殺人的方式多少帶出了點誠意。具體這種類似於所有人一起裝作不認識你,讓你以為自己失憶的方式可以追溯到多久以前,咱就不追究了,不過很明顯牛結實自己是被鎮子里居民們的舉動嚇到了。從原來一個鎮里的大刺頭、混世魔王,整天高上高下,令人無可奈何,到後來皮膚蠟黃、疑神疑鬼,絕對是哀莫大於心死,一心以為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但如果牛結實就這麼被輿論殺死的,也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影片的後期已經揭示出一點,那個胖娃娃(不記得叫啥了)已經告訴了牛結實其實他根本就沒病,是大傢伙兒一起聯合起來唬他呢,這時候的結實為了孩子,忿然振作,提刀泄憤。輿論對他造成的傷害正在逐漸從他身上剝離,但他還是死了,在與寡婦的對峙中吃下了那包葯——不是他死,就是兒亡。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結實無疑把死留給了自己,影評將自身後路斷去好換來孩子的新生,結果自然是圓滿的,馬寡婦帶着自己與牛結實的孩子離開了古老的鎮子,走向新的地方,這時候影片那個配樂,那個光線,生怕觀眾不知道他們重獲新生似的,整一個“光鮮亮麗”。
不過,故事還沒完,牛結實自己拖着那口藍色的棺材,挨家挨戶將過去偷來搶來的東西擺放在各家門口,大家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了,自發性地出來給他“送行”,各個眼角噙着淚花,泣不成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最開始大傢伙兒聯合在一起對付他,現在又聯合在一起跑過來鬧不舍,失去后才知道珍惜?鬧了這麼久才知道有感情?
其實,這個鎮子里的人都是帶點愚昧的(蘇有朋除外),並沒有太多的心機,如果真想解決掉牛結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可以把他操辦掉了,什麼事情讓他們如此顧忌?祖訓。無疑,這個鎮子象徵著那麼一個舊的制度,“長壽鎮”的稱號也是清朝皇帝所賜。他們對長生是心存敬畏的,每次德高望重者的出殯總是那麼隆重,眾人齊聲吶喊是震撼的,對死亡的一種畏懼。而這,也是舊制度的一種吶喊。兩次吶喊,兩次引發地震,甚至後者直接導致山體崩塌,將鎮子湮滅,舊制度註定是會被粉碎的,而牛結實無疑代表了一種新思想新制度的誕生,難道你沒發現每次地動山搖之際都是在談論如何害牛結實么,天理難容哪。任達華在裡面說了,其實我也是牛結實。一個牛結實死了,還有另一個牛結實來將他頂替,他們是外來者,不屬於這個古老的鎮子,卻想着打破常規,改變這個古老的鎮子。鎮長在聽過任達華的推理分析(我覺得這段推理有點扯)后恍然大悟,也開始喝酒,做些與祖訓不符之事,新舊正在交替。
回頭看看,影片的背景是二十世紀四十年代,1940-1950年的中國發生了什麼劇變?不言而喻。或者說大家都覺得這麼多裸露鏡頭廣電總局還能讓上映,真是不可思議,或許這就是原因。
也許是我想多了,也許這就是管虎想要表達的,一千個觀眾都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觀眾自然也可以有一千種《殺生》的理解。觀影人數還是不多呀,真擔心依舊叫好不叫座。
殺生影評(三)
電影《殺生》由管虎導演,黃渤(飾牛結實)、任達華(飾官派醫生)、蘇有朋(飾本地醫生)、余男(飾啞巴馬寡婦)。故事發生在四川一個被稱為“長壽鎮”的小鎮,那裡與世隔絕、群山環抱,但那裡的居民有着循規蹈矩,一成不變的生活,並且每個人都長壽。
牛結實從小調皮搗蛋,害死了蘇有朋的父母。長大后成為了村裡的混世魔王,扒牆頭竊聽隱私,耍流氓欺負老人,帶壞孩子,買東西不給錢和馬寡婦有私情。牛結實的總總惡行,很不得人心,當地居民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健壯的牛結實練就了“三頭六臂”,既不怕挨打,也不怕謾罵,他總是我行我素。時間久了,村民們也習慣了,他們之間維持着一種平衡。但牛結實在一個無意的惡作劇中將春藥放入村裡的水源中,引起村民的群P打破了雙方的平衡。
鎮上居民忍無可忍,於是將蘇有朋請回來!在蘇有朋的設計下,全村人齊心協力,使用心裡暗示的謠言,將健壯如牛的牛結實變成了衰弱垂死之人。本以為牛結實會被謠言殺死,但他發現馬寡婦肚中的嬰兒有被村民扼殺的危險時,為了自己的孩子,他恢復如初變又變得力壯如牛。最後為了保存自己的骨肉,他服用了村民給的毒藥,再離開村莊時,將其所拿的東西一一歸還給村民,同時下跪磕頭給村民請罪,希望村民不要虐待他的孩子。電影的最後牛結實在孤獨中死去,而村民也在大地震中一起消亡。
影片中的任達華(飾官派醫生)和牛結實應該代表激進、敢於衝破傳統的一方。任達華在影片中不懼怕村民的恐嚇,能夠在困難重重的條件下,找出牛結實的真正死因。而牛結實的叛逆,不合群,與村民的中規中矩格格不入,必然會受到孤立與排斥。可能導演是想藉助影片的人物來譏諷社會現狀,向廣大觀眾說明當前社會的改革阻力重重,弄不好改革的結果就和牛結實的命運一樣。
看完影片你會發現群體的謊言是非常可怕的,正如戈培爾所說:“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成了真理”。牛結實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沒有其他的渠道獲得信息,當村民齊心協力給他心裡暗示的謊言時,他的心裡防線正一步一步被突破,以致最後認定自己確實得了不治之症,正逐漸地走向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