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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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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一)

  “我完全不顧父願,甚至違抗父命,也全然不聽母親的懇求和朋友們的勸阻。我的這種天性,似乎註定了我未來不幸的命運”——《魯濱遜漂流記》——另一部我們耳熟能詳的冒險傳奇。 在“漂流”開始之前,兩位主人公似乎有着相同的境遇:身處本國社會上層、與父親有價值觀衝突、與母親相對親近卻得不到實質的精神支持、有朋友但不足以讓自己堅定下來……

  於是,“心理逃離”這個詞跳躍出來,這個詞也是解讀《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疑問的第一把鑰匙——為何狂風驟雨、驚濤駭浪之後,只有“派”一個人活了下來?(魯濱遜也是如此)——當人無法在周遭的世界被認同,便會從人群中“心理逃離”出來,獨享自己的精神世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就是給了“派”一次機會,讓他得以盡情折騰。

  既然是內心世界的暢遊,對於這個終日奇思妙想的“派”,對於我們所能承受的抽象,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他的出發也許根本就沒有他的父母、兄長這回事!——這根本就不重要。

  相反,當“派”被大浪捲入水底看到貨船下沉的那一刻,伴隨着驚恐,他的內心卻應當是一種獲取自由、遠離束縛的快感,那沉墜的貨船如牢籠般把“現實的衝突和一切阻礙、否定”全部拽入海底。

  當然,“派”在海洋上的哭泣,對父母和兄長的吶喊,也是對遠離親人——發自肺腑,真的思念。

  就這樣,《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開始了。

  海洋之大,像人的內心世界沒邊沒沿,一旦逃離束縛被釋放出來,方覺慌了手腳,丟了航向。“派”就這樣開始了浮萍般的隨波逐流——無法預知終點,於是恐懼來了。

  知懼的人,大多是內心細膩、情感豐富的人。“派”的“多元思維”,讓他腦海中一切天馬行空的構想和情緒得以在海洋中盡情上演:那種情緒如電掣雷鳴般的“掙扎”、如乘風破浪般的“反抗”、如止水似鏡的“稍許安靜”、如熒光世界的“諸多離奇”、如閑逛食人島的“忘我的瘋狂”……這“掙扎”、“反抗”、“稍許安靜”、“諸多離奇”、“忘我的瘋狂”全部來自於激情,這激情全部來自於青春,於是有了我們習以為常的那句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漂流記”。所以,那些青春年少即能出發的人,“不幸”的背面又充滿了世人的艷羨。

  現實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每一次唯美畫面的出現,在給我們帶來視覺震撼的同時,都一次次加劇了“派”的恐懼。

  你可曾想着他是在一個上不觸天、下不接地的幽謐的海洋中。

  越是恐懼越需要找個夥伴,於是斑馬跳到船上摔斷了腿、大猩猩坐着香蕉抑鬱而來、鬣狗鬼使神差的躲在帳篷下、“派”在情願與不情願當中把老虎拉上了船……好吧,權且不想這些裝在貨船底層並且被籠子緊鎖的動物為何會逃離出來,這隻能佩服“派”的想象力了。

  接下來,在這些“小夥伴”之間,《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跟我們講了血淋淋的“社會生存”法則:混亂的場面中,來自不同世界的夥伴,很難達成有效的共識,即便包括“派”在內的倖存者,本性和利益紛爭讓它們除了在心底殘留一點同情之外,別無他法。於是,獵狗趁人之危主動攻擊、各個擊破,斑馬心有不甘含恨而去,猩猩憤怒中透露出絕望。“派”則逃離現場,隔岸觀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老虎最後的突襲,一招斃命的手法,讓鬣狗猝不及防,很顯然,這場戰鬥最終的勝利者是老虎。到此為止,船上只剩下了老虎和“派”。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亦真亦幻的講述了兩個故事版本,老虎也好,廚子也罷,真正的“強者”與暫時的“弱者”開始了對峙,境遇讓他們容忍彼此的存在,漸漸發展為相互依存,更甚在老虎奄奄一息的時候,“派”和它相互依偎。若虎為人,心腸也該軟了,若虎為虎,奄奄一息的它也當覺着點點溫暖,一如它剛剛降臨到世界上依偎着虎媽媽,那應當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泊岸后,老虎駐足了一會,頭也不回的鑽入樹林中。多少人頗有遺憾。可老虎為什麼要回頭呢?如果老虎抽象成一個“壞人的品質”,縱然他感受到人情的溫暖,他也未必會放下兇殘的本性,而對他而言,沒有對派下手,已然是心靈感恩了;如果老虎抽象成“恐懼”,“派”已然在“漂流”中戰勝恐懼,此時已經登岸,恐懼豈有再回頭的道理。

  有人說,是信仰救了“派”,我以為所謂信仰,從來都是由心而發的自救。這既能回答為什麼有些人總說他感到神的存在,而一群人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求證不出真的事實。如果我們一定要說是信仰解救了一切,那麼在哪裡能找到信仰?只有危險的地方才能,只有孤獨的時候才能,只有活下來的時候才能。當你無處躲藏的時候,“求生”會讓你堅定“信仰”,每一次從瀕死中逃離出來,都會讓你更加相信上帝的存在。

  人所習慣於將“不可置信的改變”歸結成外力(信仰)助推的結果,那些不容易看得見的“量變到質量的過程”,人習慣於將他神話,甚至頂禮膜拜。其實,一切都是“自救”的結果。

  所謂天意,只是概率性事件。

  所謂信仰,其實是真的自救!

  當海洋抽象成了一面鏡子,心境變,海洋則變,你若深邃,海洋便幽深,你若恐懼,海洋便是驚濤駭浪,你若安生,海洋便是風平浪靜。

  所以,“自救”讓“派”最終靠岸。而另外一個隱形的推力也斷然不能忽視——那是將他拉回來的重要力量——“洋流”——這個一直存在於“派”的周邊,卻全然看不見的“社會暖流”。對於無數像“派”一樣的少年,對於那些我們曾經都有過的叛逆、質疑,是“社會暖流”讓我們一次次找回真實,回歸正軌。這暖流,有可能是你的家人、朋友、甚至陌生人。

  然後,我們會深刻的體會:“……我覺得,我們對於所需要得東西感到不滿足,都是由於人們對於已經得到得東西缺乏感激之心。”——《魯濱遜漂流記》。

  這便是文明人的尷尬,唯“漂流”無以自救的“人生”。

  可是,人,是不是應當去暢快一回?

  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二)

  文/方聿南

  《少年派》結尾抖開大包袱,四座皆驚(由此也看出原着小說人氣還不夠旺),這敘事技巧,讓人想起《第六感》、《薔花,紅蓮》等“所見未必所得”的懸疑片,但后兩者是有一個確定真相,而《少年派》缺乏一個“官方”事實,因而更接近《全面回憶》《禁閉島》以及《盜夢空間》的結尾部分玩的影像遊戲,即一個故事的表象下,隱藏着另一套完全不同的故事,再添上一抹開放式尾聲,令整部影片衍生出兩種勢均力敵的可能,無論你採信哪種說法,總能找到大量細節佐證,足以叫觀眾陷入苦思,難得其解。

  李安並不是第一次嘗試這種“雙故事片”,《卧虎藏龍》仗義行俠的敘事下,隱藏着尋歡不成的哀傷,《綠巨人》衝破枷鎖的戰鬥中,也暗含着蛇蠍女的隱喻,加上《少年派》,可以合稱為李安的“雙故事片三部曲”。巧的是,這恰是李安最注重視覺效果、最具商業賣相的三部作品,分別充滿了令人振奮的特效,《卧》是打破傳統的飛檐走壁和武打,《綠》是高科技軍事裝備和怪獸搏鬥,《派》則有海上災難和奇異美景,還是3D呈現,無不洋溢着濃郁商業氣息。也許是擔心最拿手的人文表達被掩蓋在極具衝擊的動作特效中,李安才選擇用雙故事的手法處理這三部作品,這是他作為一個文人,自然而然的創作訴求。

  比較起來,《卧》和《綠》更貼近《全面回憶》,即用一套影像系統講述兩個涇渭分明的故事,而《派》囿於原着,兩個故事反差極大,無法照搬該模式,只能讓其中一種詮釋只存在觀眾想象空間。但影片仍做了不少努力,讓觀眾在內心描摹那些未看見的場景時有據可依,兩個故事的細節如齒輪般咬合,登船動物與倖存者的一一對應,動物不同尋常的舉止,主角對猴子問“你兒子呢”,神秘島的屬性和形狀對“人食人”的暗示,老虎顯而易見象徵了主角內心的恐懼。如果觀眾採信“現實版”故事,影片堪稱完美的展示了人類思維強大的主觀力量,可以將事實扭至如此偏離,仍能自圓其說。可想而知,那可怖的同類相殘相食慘劇,何等觸目驚心,一想起就令人渾身發抖,強烈反感下依靠潛意識的“美化”將其淡忘,是最自然的生理反應。

  “雙故事片”三部曲都由原着改編而來,有趣的是,《卧》小說並沒有兜兜轉轉的曖昧敘事,也從沒聽漫畫讀者如電影般解讀《綠巨人》,而《派》的原着小說雖也有兩套事實闡述,但對第二種有更多細緻入微的描寫,讀者在心理上更容易偏向現實版的殘酷遭遇,那是作者的立場:信仰激發的正能量是對抗冰冷現實的有力武器,但畢竟不能取代現實,絕境逃生后,真相得到了還原。電影減少了第二個故事施加的心理砝碼,這一方面是基於影片分級的需要,《派》雖然沒有定位成闔家觀賞,但暴力場面十分溫和,獸類廝殺、人虎搏鬥都用鏡頭語言點到為止,強酸池中群魚葬身、樹果中驚現人齒,非但沒有一絲血腥,反而唯美如夢境。“奇幻版”尚且如此,“現實版”當然更是精鍊越好,將之弱化的直接結果是,兩個真相勢均力敵,誕生一部工整典型的“雙故事片”。當然,李安作品大都不是本人編劇,但我相信劇作的脈絡走向,是他積極授意的結果。

  奇幻故事大行其道,順理成章的端出許多如詩如畫的海洋仙境,有人對其總出現在波瀾平靜時表示不滿,其實這是劇作需要,試想狂風暴雨時,主角忙着求生,與自然搏鬥,哪還有精力編織白日夢呢?將閃電看做天啟,已是最大發揮了。盛讚本片的卡梅隆一定是“現實版”的篤信者,有什麼比天馬行空的幻境更適合用3D來表現呢。我猜想老卡一定覺得,《阿凡達》再牛,描繪的仍是外星球上的“實景”,比起本片的以3D造夢,倒像是殺雞用牛刀了。老卡大概也不是個“上帝的孩子”,否則他不會喊出那句着名的“我是世界之王”。

  影片最後一個鏡頭,老虎躍入叢林隱沒,畫面故意停留了幾秒,似乎預示着它將回頭一望,但終究只是個玩笑。沐浴在家庭溫情中的派已從恐懼中逃離,已完成了人生的考驗和放下,細緻講起時也會動情落淚,但也有“發生就發生了,問那麼多意義幹嘛”的台詞。然而作為觀眾卻無法不進一步追問和思索。片中作家一角等同觀眾視角,經歷了聽故事全程。大部分時間他做的十分稱職,這故事前戲較長,又由於埋藏許多線索、前後照應而不能捨去,他還在觀眾嫌悶時適時來句“你已經講了名字的來源,登上了去加拿大的船”,替大家抱怨派不快點入正題。但故事講完,他作為角色必須有所抉擇,因而偏離了代表觀眾的職責。他選擇相信第一個故事,但並非所有觀眾都有信仰,或有基於上帝的信仰,理解出現了分叉。

  《全面回憶》等燒腦電影講究邏輯推演,還原真相是理科生的俱樂部活動,而李安的雙故事片看重感情依託,討論起來,酷似文科生上研習班。《卧》的真相取決於觀眾對道家文化的詮釋,《綠》的陰謀論來源於觀眾對兩性關係的態度,《派》歸結於信仰,都不是光靠事理邏輯就能說得通的,互持異見者也不大可能用辯論說服對方。說來說去,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心誠則靈”等老話的一次重新演繹。執着的I衛自己認同的解釋,固然是一種樂趣,但筆者看來,又何必非要有個結果,對世界的認知保留一份朦朧,也正是許多積極樂觀者採取的人生態度,也許這是李安拍攝雙故事片的初衷吧。

  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三)

  據說最高境界是“手中無刀,心中有刀”,所以,究竟是一人一虎還是有人無虎,已經不重要了,就像片中主人公派說的那樣,關鍵在於你願意選擇相信哪個版本。派是個怪人,擱古希臘,這名字(的數學含義)就會讓他命喪畢達哥拉斯主義者之手;擱現代,同時信仰印度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行為,連他的父母也覺得不可理喻(我一度誤以為派是巴哈伊教徒)。派的經歷讓人想起魯濱遜,不過,笛福筆下的18世紀人文主義氣息已經讓位於馬特爾-李安所營造的對於人與自然、與宗教之間關係的重審思考,老虎不是“星期五”,雖然派馴服它的過程跟魯濱遜收服“星期五”的行為有些類似,但派也說了,最後的結局是他留戀老虎而老虎頭也不回的棄他而去;再者,在另外一個“現實主義”的慘烈版本中,派就是那隻老虎。

  有着“廣泛”信仰的派身上甚至閃現出泛靈論者的影子,譬如他認為動物也是有靈魂的,這無疑反映出在21世紀的今天,藝術家的創作散發出愈加濃厚的生態主義氣息,倒退一個多世紀,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吉卜林筆下的男孩莫格里,可是以戰勝邪惡老虎而享譽文壇的——荏苒百年,派和莫格里,都是跟老虎打交道的男孩,他們對待老虎的態度卻截然相反。

  李安基本忠實的還原了馬特爾的原着:作家對成年派的追訪、派訴說的與虎同船的故事,以及最後派跟兩個日本人敘述的絕境中人吃人的悲慘遭遇,在片中算是原汁原味的得到了還原(最後那段純靠對白)。電影的拍攝難度很高,孩子、動物、水、3D,李安這一次啃的,全是硬骨頭。常言道“畫鬼容易畫狗難”,用CG活活的造出一隻老虎,比《指環王》里“咕嚕”的難度係數其實大多了,從最終效果來看,李安很成功。形式與內容、娛樂與情懷、特效與內涵,本就不是天然對立的概念,這一次,李安又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技術、資本本身沒有“原罪”,就看你怎麼用——厚重的哲理意涵和炫目的視覺呈現完全可以相得益彰。

  派跟老虎在海難后的遭遇,充滿了奇幻色彩:巨鯨躍空、飛魚掠海、風暴來襲、食人魔島,都給了李安巨大的創作空間,馬特爾的文字再生動,也不如被李安化為光影後來得震撼——如果你只想看視覺奇觀,我覺得《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也完全合格。

  即使在最苦難的絕境中,派對神的信仰也從未動搖,電閃雷鳴中的救生艇就是一葉微舟,脆弱的生命危在旦夕,但派把這看成是神跡的顯現,他甚至大喊着老虎的名字,希望它也能出來看看“神”——套用里爾克的詩句,在那一刻,派“認出風暴而激動如大海”。

  “祛魅”(韋伯語)后的現代社會讓神隱退,所以,那兩個日本人要求派要講一個“公司能接受”、“大家能相信”的故事版本,這才有了人吃人的情節,而馬特爾-李安卻一再提醒我們,這是一個“讓你相信上帝”的故事。作家選擇相信有老虎的那個故事版本,派說:“謝謝你,你選擇了跟隨上帝”。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猛虎,派的故事啟示我們,如果你信神,那事情就會變得像薩松所寫的那樣:“我心有猛虎在細嗅着薔薇”。

  派能背那麼多位圓周率,派是個天才。

  在經歷過慘絕人寰的困境后,派依然信神。派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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