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掃帚吵架了

　　人格的弱點，往往在傻子身上極易體現。我現在要說的是一個懶惰的傻子，大家都叫她小湘。

　　據說，他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這八十多年裡，他都在做傻子，而且很邋遢。她的頭髮總是像秋天的篷草一般凌亂，也像篷草一般沒有生氣。鼻子和臉都是黑的，只有她的眼珠，會隨着她的結巴，有節奏的眯起。

　　小湘家的貓本是白色的，看上去卻是黑色的。

　　今早，有人調侃他，問她為何不將門前的稻梗掃去，她的回答，令人瞠目：“我和掃帚吵架了，現在他不理我了，我拿着的時候，總是滑溜溜的。”

　　我呵呵地隨人笑了幾聲，突然覺得，並不那麼好笑！仔細想，一個傻子也會偷懶，而且會編一個如此有趣的理由，人之初，性本是懶得啊，而我們這些所謂正常人，偷懶的情形，也是很好笑的。

　　講到這裡，我想插入一件事：

　　我父親得了肝病，幾個月前，在網上幫他掛了杭州浙一醫院一個丁大夫的號，因為是周二，我在學校上課，父親一個人去了杭州，回來的時候，我問起，父親說，病情還好，只是那老頭（指丁大夫）的態度，讓人實在憤怒，當天拍了片子，很晚了，他叫我第二天再來取。第二天取到片子，本想簡單詢問一下病情，話沒說完，那老頭就擺擺手說隔天了，叫我挂號去先，掛個號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浙一醫院有個怪規定，周二的挂號費8元，周三100……。。

　　過去幾個月，提起這個事我就憤怒，心寒。這次，強忍着，不偏離主題。仔細想想這個丁老頭，這種舉手之勞都不願，是他太累？還是醫院管理嚴明，一個高級大夫都不能破壞？是到底，是這個大夫太懶，他煩病人。他的理由是：“醫院有規定，隔天必須重新挂號。”仔細想想這種“懶惰”與“理由”之間，存在着非常明顯的弊病，想想，是有了病人之後，才有大夫，才有醫院，才有這些規定，所以，這些規定都是後來改上去的，是照着醫院院長和廣大醫生護士的經濟學設定的，不是溫家寶總理在南開中學演講時提到的，“窮人經濟學”。在這個人民當家做主的國家，竟能有這事，你說荒唐不荒唐？

　　也許，有人會認為，我的言論才荒唐，可是，捫心自問，誰沒有懶過，誰沒有冠冕堂皇的給懶找過理由。偷懶是我們普遍存在的德行，而相比小湘那些純粹的為了偷懶而編的理由，我們正常人的理由則更加高明，更有說服力，也更加可惡，更加功利，而且智商越高越甚！！

　　我想，我再也不會去嘲笑一個傻子的行為，在慾望叢生的世間，聽着各種美麗的語言，表達着表面耐聽，實質極其功利的理由，誰能說，比得上小湘那句：“我與掃帚吵架了”令人尚有真實感？

　　莫默2011。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