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瑣憶【3】放牛娃的故事

　　??生活在七十年代農村的少年，必定有過放牛的經歷，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放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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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牛的趣事之一是騎牛，牛有兩種，一是黃牛，一是水牛。黃牛是騎不得的，因為牠從不近水不洗澡的，背上髒得要命，只要你往黃牛背上騎上一陣子，包你屁股上全是黑黑的臟髒的一層泥垢，而且還有異樣的臭味呢。大水牛就不同，只要稍有點天熱，見到水就會撲下去，天天在河裡浸，牛背上雖然也臟，但比起黃牛來自然乾淨得多，所以小孩最喜歡騎水牛。有時幾個頑童“賽牛”，遇上溫馴的牛就會隨着你揮棒而加速，若遇上脾氣壞的牛就慘了，你用棍棒抽牠，牠就會發瘋的跑，我們這裡稱作“牛跳風”，這種情況較危險，很多孩子都有過被從牛背上拋下來受傷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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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會認生，我曾經放過一條村裡出了名的蠻牛，見到生人特別是小孩，就會用頭往人身上抄過去，鼻子里隨之發出“嗤嗤……”的聲音，有時甚至會一腳踹去，怪嚇人的，膽小一點的孩子會被嚇得大哭不止。但熟了就不同，牛對牠的主人是很客氣的，見到主人走近，牠會用鼻子輕輕的伸到主人身上，象是要聞聞主人身上的體香似的，好友善好溫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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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所接觸的動物之中，牛是最懂人性的了，記得有一次騎牛賽跑，在急跑中我摔到了地上，眼看那碩大的牛腳就要踩在我的肚子上，已經碰到了我的肚皮了，說時遲那時快，牛腳凌空一縮，踩到了我腰邊的地上，等到我回過神來，冷汗已經都已經冒出來了。現在想想，可能是我當年善待了牠吧，否則，當年那一腳踹下來，就不會還有現在坐在電腦台前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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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牛最有趣的是在夏季里“放白日”（就是把牛趕到山上一整天，中午不牽回，晚上才趕返家）搞野炊，我們這邊的山夠大，任牛哥哥們吃到哪就是哪，不怕丟的。而我們幾個夥伴就會在清澈的山泉旁架起爐灶，搬出從家裡“偷”來的大米、蘿蔔，有時還會多拿一小湯匙的豬油，年長一點的就撲通的跳時山泉里游水作樂，稍小些的，象我，就只能在岸上撿柴、生火，滿臉煙灰的煮起我們快樂的午餐來。把蘿蔔和着大米一起煲熟，放上一丁點兒豬油，從煲里升騰出來的那香噴噴的氣味呀，是誰聞了都會掉口水喲！我們的這些蘿蔔可不簡單啊，黑黑的，至少腌制了三年以上，老人家說這樣的陳年蘿蔔可以治癌哩！????

　　我總覺得，在家裡從未吃到過象這樣自己動手做出來的這麼香的蘿蔔飯！那飯那香味，也許一直收藏在大腦的味覺神經中，直到現在我也還能聞得到感覺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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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極有時會生悲，當我們有滋不味的品嘗着美味的午餐、暢快的到山泉里打水仗、甚至大唱山歌的時候，慘事就出來了，有哪個夥伴的水牛被太陽曬得氣喘吁吁了，趁着主人得意忘形的玩樂時，偷偷的跑到山腳下的水田裡，“撲通”一聲，牠可不管你是禾苗還是泥巴，整個身體就在躺在水田裡打起滾滾來，這種時候，至少會有一丈見方以上的禾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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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最可怕的事情啊！記得有一次出了這種狀況，我心裡有鬼，故意很晚才牽着牛回家——裝勤，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結果還是吃了一頓“黃鱔粥”（被父親用小竹枝毒打了一頓），好在母親及時跑出死死的把我摟在懷裡，才少吃了半碗“黃鱔粥”，就算是這樣，好端端的屁股也成了花面龜，一縷一縷的全是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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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棍是挨了，痛是痛了。倒使我在日後的處事中懂得一個道理：樂極會生悲，得了意可別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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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我少犯了同樣的錯誤！！

　　≤作者：尋夢小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