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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風雨後,垂釣一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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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風雨後,垂釣一江秋 標籤:風雨哈佛路

  文/青海

  前幾日,朋友送給我一套釣魚竿,心裡頗是感激,不僅僅是感激他送給我的釣魚工具,教給我垂釣的方法,更多的是感激他贈與我了一種調節心情,享受愉悅之樂的生活方式。

  對於釣魚,我是很陌生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釣過魚,大概也就七八歲的光景,那時候只是單純地出於好奇,或者喜歡魚,便自製了一套漁具。魚竿是用普通的竹竿做成的,魚鉤用曲別針改的,魚線是普通的針線。魚漂說來最滑稽,用鞋子的泡沫底剪下一塊當做魚漂,不曾想,浮力居然很好。

  我老家北邊有一個池塘,池塘里種着蘆葦。一到夏天,蘆葦叢里不時傳來陣陣鳥鳴聲,清脆悅耳;池塘里的水碧綠碧綠的,清澈透底。古語說,水至清則無魚,可是這裡的魚不但多,而且大。當風吹過蘆葦,翻出沙沙的聲響,水面上漾起粼粼的波紋,這個時候,拿起魚竿釣上一把,是兒時最快樂的事了。這個時候,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魚漂,盼望着魚兒快上鉤,也好釣上幾條回家讓媽媽炸着吃。當然,清燉也是不錯的,前提是能釣上大魚。雖然年紀尚小,釣魚的技術擺不上檯面,但小小的收貨還是有的。至今想來,仍是一種甜蜜的回憶。

  不曾想,二十多年一晃而過,原先少不經事的小孩,一下子變成了孩子的爸爸,童心沒有了,釣魚的故事也早已在腦海里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這麼多年來,因為生活上或工作上的,種種真實或虛幻的理由,把釣魚的快樂都付與了那潺潺的流水,一去不復返了。

  而如今,一套小小的漁具竟喚起了我久違的記憶。

  我想釣魚了。

  我想在這喧鬧的城市和忙碌的生活里,為自己尋找一個寧靜的角落,翩然享受“垂釣”的樂趣。

  說實話,我不太在乎釣的魚的大小,也不在乎釣的多少,只要看着魚鉤“嗖”的一下沒入水中,紅色的魚漂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動一動的,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高興。余秋雨先生在《垂釣》一文寫了海上有兩個垂釣的老人——胖先生和瘦先生。同是釣魚,但追求的目標和取捨標準不一樣。胖老人在乎是收穫的多少,無論大小,只要豐收就行;瘦老人在乎的大小,他只想釣大魚,即使釣不着,也要固執的等待。兩個人互相嘲諷,誰也瞧不起誰。然而,兩個人沒有誰對誰錯,他認為這兩個人“一個是喜劇美,一個是悲劇美,他們天天在批判,加起來才是個完整的人類。”我喜歡他對垂釣者態度的深入剖析和對生活的深刻理解,但對於垂釣,我有自己的看法。作為初學者,我不敢發表長篇大論,更不敢在有經驗的釣魚老手,特別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面前,班門弄斧,不過半天下來,也頗有一番心得。

  海上我是去不了的,幾十斤的大魚也絕對不敢想。離我所居住的地方南邊不遠有一條橫貫東西的河,河水不算深,但卻是個極佳的釣魚之地。於一個細雨綿綿,秋風蕭瑟的深秋,不,準確地說,應該已經是初冬的某一天,我和朋友驅車來到了河邊。河邊,尤其是緊靠橋洞兩側站(坐)滿了人(因為能避風,所以位置特別好)。轉了幾個地方,位置都不好,不是風大,就是水淺,還有就是地方狹窄,不能站人,無奈之下又回到最初的位置——大橋底下。拿出魚竿,解開魚線,掛上魚餌,“嗖”的一下甩出魚線,看魚線在空中甩出美麗的拋物線,然後在水面上泛起點點波紋,心裡既興奮,又渴望。在這樣的雨天,在這樣的季節,身邊還有幾個知心的朋友,不懼寒冷,恬然享受着這“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絲綸一雨鉤。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的垂釣之樂,人生的樂趣大抵也不過如此。

  下午的天,越來越黑,雨勢也漸漸大了起來。紅色的票子在細密的水滴下,若有若無地浮動着,看不清,分不明;遠處三三兩兩的垂釣者撐一把大傘,手持魚竿坐於岸邊,瑟瑟風雨中,安享釣魚之樂。“五叔來了?”朋友王君一聲吆喝,只見對面一個老者悠然而坐,抬頭笑着應和了一聲,然後熟練地拿出釣魚工具,拉魚桿,掛魚餌,甩魚線一氣呵成。我的技術不行,很長的時間內只收穫了一隻可憐的小蝦,朋友李君運氣最好,一會功夫釣上三兩隻鯽魚,而技術和運氣更好的老手,已經釣上滿滿的一大兜。

  人嘗言釣勝於魚,細細思來,也頗有些道理,尤其是對於像我技術差的人說更是一種自嘲的最好借口。垂釣之趣追襲古人,莫過於子牙,以垂鉤之釣,願者上鉤,唯周文王獨具慧眼,招致麾下,方成就霸主大業。吾不能與古人相比,亦非懷才不遇之意,但求於繁雜俗世之中,尋得一人生之樂。竊以為,釣魚之樂就像買彩票一樣,每一次購買彩票,每一次拋下魚鉤,就收穫一種希望,收穫一種潛在的驚喜,而人生的每個明天就是這無數個希望和驚喜組成的。

  作為初釣者,我覺得,對生活充滿希望才是垂釣的真正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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